待刘文远骂骂咧咧过来,听到小强的计策后,心中大喜,这小子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不拘一格。レレ这样一来,兵源数量无形中翻了一倍,士气必定大涨,胜算又多了几筹。越想越觉得此计高妙,一直笑眯眯的盯着小强看了半天,看的小强心里发毛。
“刘大哥,看来计划要小小的变动一下,不知弓箭手派出去多少,若峡谷一战而成,弓箭手完成任务后不必急于返城,派一部分人迂回袭扰,让其疲于奔命,另派一部退隐山林,待大军过后,断其后路,把守淯水,见机行事即可
真他妈的高,自己这个只知道冲锋陷阵的守备真应该退位让贤,若是大军让他来指挥,说不定早就擒黄霸天于马下,如此人才若不能留在营中,真是暴殄天物。
其实小强自己却放心不下,这手法只能表面上糊弄一下,让贼人探不清虚实,真打起来,难以形成有效指挥不说,说不定反而拖了后腿。
其实最重要的是百重山一战,若是失手,一切都是空谈,这种处处防守的态势太过被动,弄不清别人的虚实不说,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一不小心出了差错,怕是回天无术。
如今兵力、粮草始终是己方最大的难题,用计也好,强征也罢,只能解决一时之忧,长久打算终不是上算。看刘文远得意忘形的样子,小强不得不提醒他骄兵必败的道理,免得再弄出什么事来。
回到南阳,刚与柳修元说及此事,军营探马急报:“贼寇已破南召,参将宋世昌将军只率百十余骑逃出南召,现在军营暂作休整,请两位大人前去商议军务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得到了同样的信息:大事不妙。
事情紧急,容不得半点耽搁,二人匆匆赶往军营而去。大营里宋世昌、张虎、以及其他将领正在讨论南召的战况。宋世昌没见过小强,听刘文远介绍说是新任的参谋,心中不以为意,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小强也是一笑而过,听众人谈话。
“贼人黎明前发起攻击,这时候正是我军人乏马累之际,再加上连ri来的厮杀,一个个正睡的酣畅,一直以来敌人攻击的都是北门方向,所以北门布署的兵力较多,而贼寇突然转而攻打东门,等我抽调兵力前去支援时,东门已破,不得已便与贼寇在城门处与贼寇展开厮杀,无奈寡不敌众,节节败退……宋世昌流泪哭诉道。
“敢问宋将军,贼寇能战之兵有多少,南召粮草又有多少落入贼寇手中?”败就败了,那里找得这么多借口,吴小强对这个干嚎而无泪的将军有些鄙视,哭诉了半天,竟没有一句靠谱的话。
一时间众人齐向小强望来,宋世昌才想起这个新上任的吴参谋。便开口道:“人数近十万,多为乡夫百姓,但那些绿林中人个个武艺高强,一旦登上城头必有一番血战,加上城中百姓被贼寇蛊惑,民心动乱,一个个高喊打倒贪官、开仓分粮,乱我军心,才使得敌人破了城池,三万余石粮草也尽落贼寇手中……”
大帐死气沉沉,人人都在对宋世昌所言感到担忧,也明白了宋世昌之前那番哭诉的缘由。合着这小子打的是同情牌,好降低自己的罪责啊……
帐门口的吴小强也陷入沉思:人还好说,但这粮草一旦落入敌手,几ri休养便可人强马壮,看来南召之败并非偶然,黄霸天此人不容小觑。不过这宋世昌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敌众我寡,但也不至于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即使城破也应想法设法将粮草烧掉,如此一来,不是明摆着削弱自己的实力,壮大他人的资本嘛。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不了与那贼寇拼了,也算对的起这身盔甲?”刘文远大声呵道。
众将官开始活跃起来,纷纷叫嚷着不灭贼寇势不罢休。
小强看着一个个身形彪悍的将官激情愤慨,摇头苦笑,若怒气能杀死一个人,估计黄霸天早死了几回了,只是士气可嘉,谋略可叹而!
刘文远一时心血来chao,想要说出计策,但被小强忙用眼神制止,现在还不到时候,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风险。
看着在‘打’与‘不打’之间争论不休的众人,吴小强只得无耐地摇头出了大帐。虽然结果只可能是其中的一种,但在小强看来,这些个将领所描述的观点,无非是自己站队一方的陈辞罢了,完全没有必要的理由。
“吴兄弟,为何不让文远说出计策,如今正是时候同样一直默不做声的柳修元走了出来,对着远望秋风而无言的吴小强道。
“虽然我没见过黄霸天,但仔细想想,此人能一路夺关斩将绝非有勇无谋之人,南召之败也在情理之中。如今成败还未可知,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暂时还是不说的好,看来是得好好研究下这个人了!”在吴小强听来,宋世昌的一番扼腕痛惜之辞无非是为自己开月兑,南召之败绝非偶然,因为从人xing上来分析‘当一个人过多地将过错归结于客观因素时,在内心中所反应的就是懦弱无能’。
柳修元一阵沉默,虽然他不明白吴小强为什么会这么做,但‘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还是懂的。想起胡光义曾经跟自己说起过这黄霸天,便道:“我倒听胡光义说起过黄霸天,而且他对此人赞不绝口,倒是我的不是,没与吴兄弟讲起此事
“哦?柳大人,我们快点回去,我想了解一下这个人,或者能找到一些破绽也说不定
二人告别众人,回到柳府,将胡光义叫来才了解了这个黄霸天的来历:“当年我被仇家追杀,被黄霸天救下,惺惺相惜之下,结为异姓兄弟,后来我遇到了大人便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也与霸天失去了联系。他其实并非什么绿林响马贼寇,乃是河北沧州振威镖局的二公子,从小聪慧,文武双全,十六岁便离家闯荡江湖,遍访名师,习得一身本领,且为人仗义、恩怨分明、行事光明磊落,喜欢干劫富济贫的买卖,绿林中颇有名气,江湖人称小孟尝。只可惜家中看其不务正业,多次劝说无果,只得将其赶出家门,免得惹上是非
小强边听边思索,黄霸天还真是个人才,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是个强劲的对手啊。
“胡大哥,如果黄霸天要杀你家大人,你会怎么做?”小强想起一事问道。
柳修元一愣,自己倒是没有想到这点,万一胡光义yu投黄霸天,直接将自己掳了去,南阳乱成一团,怕真是不攻自破了。
“这……”胡光义不由的也是一愣,看了看柳修元咬牙道:“大人,小强兄弟,实不相瞒,我虽与黄霸天乃八拜之交,且霸天又曾救我xing命,但大人同样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两ri我碾转难以入睡,一想到此事便左右为难,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知道该帮那边。这也是我听说霸天造反后不愿说与大人的原因胡光义谨慎的看着柳修元道。
“胡大哥,你错了,最好的选择就是不选择,那边有难就帮那边,黄霸天有难,你出手相助,相信大人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对你的忠义大加赞赏,如果大人有难你帮大人,想必那黄霸天也不会不认你这兄弟。你说是吗柳大人?”通过这几ri的来住,小强多少了解胡光义为人,知道他是个耿直的汉子,不想让他难堪便说道。
“吴兄弟说的没错,忠义两难全,换作是谁都难以决择,我看中的就是你的忠义,即使你出手帮那黄霸天,我也不会怪罪你的柳修元心中也是一松,笑着说道。
“谢大人原谅,不过小人夹在中间实在为难,若大人不放心小人,小人愿立刻离开,从此不闻世事,也不会帮霸天来对付大人胡光义诚然下跪道。
没等柳修元开口,小强忙道:“胡大哥,若你即刻离去置身事外也配不上忠义二字,不若跟着大人,也好成全你忠义之名啊
“是啊,光义,我又没有怪你,你又何必如此呢柳修元扶起胡光义道。
“胡大哥我问你,以你对黄霸天的了解,如果现在招降有几成把握?”小强看着胡光义道。
“这……其实我也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依着霸天的xing格,必不肯再为官府做事,所以基本全无把握……”
“基本?意思说还是有一丝可能?”小强追问道。
“恩,吴兄弟你想,既然朝廷曾招降过一次,说明霸天不曾想谋反,若非被那太监搅浑,或许此时早已入朝为官胡光义点点头道,这吴小强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一丝丝可能怕是难以实现。
吴小强陷入了沉思,想起黄霸天老家沧州便道:“大人,你可知黄霸天家中情况如何?朝廷有没有为难他们?”
“这倒不曾听说,不过震威镖局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听说与河北王家的中原镖局号称大吴两大镖局,只想不到这黄霸天竟然是震威镖局的二公子柳修元摇了摇头,自己身为南阳父母官,对江湖中事知之甚少,加之北方又处于混乱之中,消息中断,也无处打探。
“霸天向来是独来独往,很少提起家世,我也是偶然得知他的家世渊源胡光义补充道。
“如此说来,朝廷也未必知道此事……”小强隐隐觉得此事大有可为之处。
“恩,自黄河大水后,朝廷乱作一团,北有外敌入侵,中原又跟着大乱,朝廷疲于应付,即使派人去查,十天半月也难以理清,既使查到些什么,但黄家早将黄霸天逐出门去,再加上黄家的势力,想必朝廷也不会把黄家怎么样柳修元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加以印证。
“是这个道理,若朝廷聪明,千万别做傻事,万一再逼出第二个黄霸天来,一南一北,怕这大吴存亡也只在朝夕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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