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就连你也要与朕口不对心了,大逆不道的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不必拿帝业江山的借口来威胁朕!”
金荀澈说完,广袖一挥,恰挥中桌上的杯盏,旦听得哗啦啦地一叠声响。
轩辕熙扑通一声跪于地,背脊挺得笔直,刚正不阿地道:“臣,该死,臣知道皇上心里不痛快,可即便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不得不劝皇上一句,我金朝的一统天下霸图在即,您也知道,这一统耗费的,是几代列祖列宗的心血,倘若皇上真的为了一界女子而不顾江山,微臣只能冒大不违,送宸姑娘上路
“很好!你倒也是会威胁起朕了?轩辕熙,你若狠得下心,在宫里又何须多次对她出手相助!”金荀澈冷嗤。
“微臣绝不敢对宸妃娘娘有任何非分之想,然,为主子排忧解难,区区小事更是不足以挂齿。这些,本就是做臣子的分内之事,熙知道,皇上心里不痛快,可一天不放下,一天就会这样继续不痛快,眼见着,夏国渐近,恳请皇上以帝业为重,借这次两国帝君会晤,还是撂了手吧。这样,对您,对宸姑娘,都是好的!”
“撂手?倘撂的是朕的命,你今日也要誓死劝朕撂吗?”
“皇上!”轩辕熙显是被他这句话震惊到,扑通一声跪于地,“皇上,真要为她负尽后宫所有嫔妃么?后宫荒废三年之久,中宫无主,皇上这是在绝皇室的后路啊!”
这一呼,终是止了金荀澈欲踏出书房的步伐,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那窗柩外的几蔟桔梗花,眸底的明媚不复,蕴着千年寒冰般魄人,许久许久,方缓缓道:
“既身为天子的女人,哪怕,朕不这样宠,不这般深爱,又有几个,能活过十年呢?后宫里的残忍,并不会因为朕彼时的庇佑,有所转变。轩辕熙,你该看得比朕更清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合了祖宗的规矩,其他,有什么打紧呢?你休得再劝朕了!”
凭谁都听得出,这话里的意味。
一直冷眼旁观后宫残忍的血腥争宠,一直到今天,他看到的,比谁都清楚。
轩辕熙沉重的叹了口气,躬身作辑说道:“臣遵旨
“罢了,你们都退下,今晚,朕想静一静
“皇上——”
“退下!”
金荀澈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冷冷说完,袍袖一挥,恰挥中桌上的杯盏,旦听,哗啦啦地一叠声响,瓷杯撒落了一地,轩辕熙紧忙叩首谢罪:“臣该死!”
而,金荀澈根本不曾理会,径直往屋外走去。
那一晚,身为九五之尊的他,竟独自在屋顶酣饮大醉,直至天明。
这是第一次,随心所欲的放纵自己饮酒,感觉可以麻痹,心可以麻痹,唯独记忆,却是愈来愈清晰。
轩辕熙从来不知道皇上可以为了一个女子,用情至如此地步,不存在任何利用的感情。
但,即便如此,他却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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