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虚言见高勉身前是一个约莫一尺余长宽的赤红se的石匣子,石质颇为奇特,面上如有无数的波纹一般。陈虚言奇说:“咦,火鳞石制成的匣子?想不到辩机竟然弄来这等东西,里面的东西看来颇有些不凡
高勉说:“哦,这火鳞石为何物,竟然令翊羽兄也感到惊奇
陈虚言解说道:“这火鳞石乃是天下至坚之物,世间罕见之极,正阳宗内古典有载‘火鳞石乃远古飞天赤鳞蛟遗骨亿万年所化,质材奇坚,法不能侵,器不能破’,正阳宗内也有一个火鳞石制成的匣子,不过却比这个小一些,成se也差许多。听说那里面装的是正阳宗的镇宗法典,正阳宗内寻常的弟子一般是不能得见的
高勉笑说:“有意思,竟然是飞天赤鳞蛟遗骨所化。我曾听说飞天赤鳞蛟号称群蛟之首,可惜在上古时候就早已绝迹,若是得一只炼化入我的蟠龙镜中,方不负我蟠龙尊者之名
陈虚言笑说:“你就不必胡想了,你要真有本事弄头真龙进去岂不更好?我们还是想着如何打开才好
陈虚言打量了一下这个石匣子,竟然没有匣锁,匣侧只有一道细细的缝隙。
陈虚言说道:“你我没有开启的法门,想要打开确是难想了想,手往腰间一拂,腰悬的阳水法剑月兑鞘而出,直接斩在那缝隙处,阳水法剑“噌”的反弹而回,斩在那石匣子上连点痕迹也不见留下。
陈虚言收回阳水法剑,忽然对高勉诡异的笑了笑,说:“尊者果然要现在开?”
高勉一愣:这就什么话,自然要开,不然叫你过来做什么。就说:“这是自然
陈虚言苦笑说:“寻常手段必然开不得,我如今的修为甚是低浅,纯以法力驱使翊羽碑不过得其力的百之一、二,就算以真元驱使也不过十之一、二,想来也破不开这匣子,估计只有你我二人联手才行
高勉听了也不禁苦笑起来,说:“我与你不同,我如今仍是凡体肉身,先前杀了那些闲散之人全凭转生后遗留的一点jing血之力以及蟠龙镜中的本元之力,不仅我的元寿至少去了数年,蟠龙镜的法力也耗损近三成。你我的本命宝物如今算是用一次少一次,你我若不能恢复往ri修为每ri祭炼宝物,过不了多久也就成了摆设了,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大麻烦可就凶险了
陈虚言笑说:“这我自然知道,你只说开是不开
高勉左思右想,最后咬牙说:“这匣子最终都是要开的,我倒是要看看这飞天赤鳞蛟遗骨中装的是什么稀罕物件
二人施法,不一会儿工夫,镜、碑之中凭空飞出数十条金蛟龙和一对凤凰的虚影,接着那些金蛟龙和凤凰各自凝化为一枚金闪闪的鳞片和一根银灿灿的羽毛,那鳞片外腾起一道金龙虚影,而银羽则是两道凤凰虚影盘旋不停,金鳞银羽二物俱朝匣子一扑而去。然后只见金银二光不停闪耀,听得“哧”的一声屑响,接着金鳞与银羽又飞回镜、碑之中,匣子的缝隙已宽至一寸大。
陈虚言和高勉收回宝物后,都长吁了一口气,二人施完法都面如白纸一般,汗出如浆。陈虚言忙盘腿坐下调息,而高勉则两眼一昏竟一坐在了地上。
半晌后,陈虚言面se才稍显好看些,他站了起来,看着高勉勉力笑说:“打开看看如何?”
坐在地上的高勉无力的点了点头。
陈虚言来到匣子前,暗运法力,竟轻而易举的把匣子打开了,匣子里只有三本略有些发黄的书卷。陈虚言将第一卷摄到手中,卷首有四个银灿灿的古篆大字“玄洞真经”,卷侧则题写有“元典第一经”五字。陈虚言翻开卷页粗略的读了一下,却是越读眉头越紧,最后合上卷页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高勉看陈虚言有些古怪,就问:“如何?是什么经书?”
陈虚言似作答又似自言自语说道:“这里怎有此等功法经文?以前可从未听说过,这辩机又是从何处寻来的?若得练成此经,怕是真的就无敌于天下了,可惜似乎不全……”
就在陈虚言和高勉正在金木元空图中阅读经卷时,也不知是何处,距离混元谷多少亿万里?或许那里已是另一方天地。那里只有一片幽蓝的天宇,在天宇之下到处都是一片空广虚无,完全瞧不透几深几广,放眼望去但见幽云渺渺、虚虚叠叠的,将这一方天宇遮蔽起来,处处显得飘渺迷离。
忽然这方天地里出现一朵醒目的红黑交错的怪云,这朵怪云穿过层层的幽云,不久似是来到了这一方天宇的深处,那里又到处飘动的是幽黑的云障,这些云障要比那些飘渺的幽云要浓厚得多,数里大的一团,如同墨汁泼溅开来一般。
那朵怪云再穿过层层云障,来到深极之处,忽然前面出现了一大团径约数百里的黑云,这团黑云好生浓厚,如一大团墨汁一般。在黑云的周围闪动着无数道碧青se的雷光,将这团黑云拱护了起来。不过这黑云似是有一处豁口,豁口处隐约有白光透出。
那朵怪云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避过了青雷,穿入豁口之中。那朵怪云飘行不过数十丈远,里头就赫然出现一个长宽约莫十数丈大的白玉台。这白玉台正是建在黑云之上,石质晶莹透着白华,将黑云之内耀得明亮,与黑云相较一白一黑何其分明。
在白玉台的中间立着一个两丈余高的白玉牌坊,牌坊上题着四个紫se的古字“太冥灵孕”。在牌坊的两侧又立有四根杏黄se的石柱,这石柱既粗且高,足有近十丈高,每根石柱上都盘有一条苍黑se的巨龙,这四条巨龙栩栩如生,让人分别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那朵红云陡然一动,化作一道人形虚影立于白玉牌坊前,那四条苍黑的巨龙忽的巨眼一睁,似乎立时就要动起来。就在这时,那人形虚影里突然飞出一块蓝闪闪的牌子悬于空中,那四条苍黑的巨龙见了就又把眼睛重新闭上。
那人形虚影从正面穿过牌坊,牌坊后面是一道近丈半宽的白玉桥,这白玉桥一路向前笔直的延伸,几乎望不到尽头。白玉桥两边都设有半人高的扶手栏杆,栏杆上每隔约十丈都蹲着一只长有双翼的独角石猴,这独角石猴口突獠牙,比寻常的猴类看上去要猛恶许多,都手持各se兵刃。其形态亦与黑龙一般栩栩如生,特别是双目极富灵韵,仿佛随时都可以活转过来一般。
独角石猴本来见着那人形虚影时也是双目忽睁,待又看到牌子后又将眼睛给闭上了。那人形虚影将牌子收回,虚影一动,就消失了踪迹,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桥极长,十数里后才似乎到了尽处,此时前面的景象也豁然开阔,眼前出现了一座不甚大的宫阙,虽不算大,但是琉璃金瓦、飞檐画栋,倒也有些气象。在宫阙的正门处横有一匾,上题有三个金se大字“灵蕴宫”。
在宫殿之前有一个巨大的天晷(gui),也不知道是用来计算时辰还是作什么用。
在宫阙前的白玉桥两侧有两个用白玉石砌就的、约百丈宽大的巨大的池子,池子虽然阔大但是却是空荡荡的,其中只长有数十茎碧翠的青莲,零零落落的长于各处,远远看去倒也是亭亭玉立的。若是细细看去,这数十茎碧翠的青莲的根茎、莲叶比寻常的青莲大上数倍,内中只有数茎青莲长有莲苞,如婴儿般大小。
池子中其实最奇特的是池底的池水,池水呈淡银se,偶尔水波荡漾时显得银光闪烁不住,直yu把人眼也晃晕了,颇为玄妙,也不知道是什么银浆玉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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