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易忽然面上一阵红白交加,几次交相变se后,一咬牙,突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求恳道:“恳——恳请先生收我为徒,教授我降妖伏魔的本领可能这万不易极少求恳他人,所以话说得有些不大顺畅。
原来这万不易今夜遇到这等鬼怪吃了大亏,险些命丧此处,得陈虚言相救后,见其玄功奇妙,心中甚是仰慕,遂起了拜师之心。
陈虚言看着万不易笑了笑,然后袖袍一展,硬生生的将万不易托起,笑说:“先不说碍于宗门法规不能收你,单凭你的资质你就修行不得我门功法,当然以你的资质于尘世之中也是很不错的,可我宗道之法讲求汲取天地灵气培炼灵元法道,你却是不能,所以我是不能收你为徒的,就算收了也教不会你什么东西
万不易既然豁出了脸面定下了心思,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心想就算不能学得如你一般的本事神通,有些玄门功法也好。于是再次恳求习学一些玄门只法,可陈虚言只是笑而不允。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曹安也搀扶着花云凤过来了,然后双双给陈虚言跪下,口中说道:“我夫妇二人拜谢先生的救命之恩,先生若有差遣,我夫妇二人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虚言同样将二人托起,只说不必记挂在心上,又看了看四周,说道:“虽然此地祸患已除,但是荒郊野地的你们还是早些离去吧。如今此地事了,我也该去了,诸位就此别过
说完,微微拱手作礼,也不理会诸人如何,只迈开步子向回肠道方向去了。众人看那月se下的背影衣袂飘飘,飘逸之极,看上去似乎不快,但实际快到了极处,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
万不易看着那陈虚言已然远去,心中颇有怅然之意。忽又转一想:我那兄长虽是官家之人,但平ri也是极好道法的,我还常笑他,如今不如找他一起商议如何投身道门,也好过自己一个人乱走乱撞。
万不易心中有了主意,就向曹氏夫妇告了辞,也往回肠道方向去了。
陈虚言悠悠然的行走了近半ri,天早已放亮,也不知走了几百里远,如今只身处在一片峰峦之中。四周怪石突兀,如是鬼斧神工,远近更是奇峰兀立,让人身处其中如受无尽的逼压一般。陈虚言心中暗想:这葭阏山比起中南的山来,果然是另有一番景象。
待陈虚言看到远天处有一高高的峰峦直yu接天而去,显得极其的突兀,顿时心中一喜,催动脚步向那里行去。
约莫两个时辰后,陈虚言已立于那高高的峰峦之下,自己与这山峰一比显得渺小无比。这山的山势极为峻陡,从山下望去,根本望不见峰头。陈虚言见山下有一段石阶似是直通山上,遂拾级而上。
谁知道陈虚言来到一处白石铺砌的平台处,还不到半山腰,石阶已然断了,再也没有了往上的道路。原来石阶路能到此处已是极难,往上由于山势太过陡峭再也修不上去了,到了此处已是极致。其实一般人得到此处,已是难能可贵,四周可见云雾缭绕,足以指点江山、畅意书怀,要是再想向上,也只有望山兴叹了。
在离陈虚言不远处的一面山壁上,正有十数只猿猴在戏耍,它们或是停在一株斜长在山壁的曲松上,或是攀爬着缠绕在山壁间的藤蔓。想来这些猿猴颇有些灵xing,看到陈虚言呆望着山峰后,只“吱吱”声的乱叫,倒象是嘲笑他一般。
陈虚言不慌不忙,见有一面山壁略平缓一些,忽拔身而起,提气直上,借着微凸的石壁或长在山隙间的草木,在倾斜的山壁上如履平地,坦然行走,与在平地上一般的轻松,看得那十几只猿猴一时竟也悄无声息了。
陈虚言脚下不停,就这样斜斜行走,一路上只是或借凸起之石,或借树蔓之力,稍作气息运转之用。一路之上天风愈渐凛冽起来,不过对陈虚言却没有多少挂碍,衣袂飘展,更多了几分仙风道体之气。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忽然见距离山颠不是很远处出现了一处平阔之地。这地方多半是天然而成的平地再加上人工开凿而出,就在那空处竟然立有一座小小的道观。如果是寻常人见了必定大吃一惊,这等地方如何建得庙观,单只建观所需的土石木材就难以运到上头,更何况还要那些工人匠役上到这里,并愿意到此处建造?陈虚言却并不觉得奇怪,知道到了地方,心下甚喜。
陈虚言来到道观近前,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道观貌不惊人,颇为古旧,墙se灰败,偶有青苔。道观左近光溜溜的,除了两株寒松,几块山石,再也没有什么点缀之景。
陈虚言到了门前,见大门敞开,寂寥无人,抬头看到大门上刻有寸许深的三个字“孤云观”。
陈虚言迈步踏入观中,落入眼中的是一间不大的正堂,堂中设有一张供桌,但是上面没有半点香火,上头只供奉着一尊面貌颇为威严、浩气凛然的道像,下面有三个陈旧的蒲团。陈虚言知道堂中供奉的是本宗的祖师,连忙前行到蒲团处跪下,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陈虚言拜完刚立起身子,从堂后已转出一个人来。这人虽然面目普通,但是长着三咎长髯,甚是显眼,看上去比陈虚言至少要年长上十余岁。
这人微微打量了一下陈虚言,笑道:“可是虚元师弟到了?”
陈虚言行礼道:“虚元见过师兄,不知师兄如何尊称?”
长髯道士笑说:“师弟不必多礼,这里比不得宗门规矩大,可随意些。师弟叫我虚敬就是了
陈虚言忙又说:“见过虚敬师兄
虚敬笑说:“前些ri子宗门来了信符,只说师弟要来,我还以为要过几ri呢,想不到今ri就到了
陈虚言说:“师门有令,所以一路不敢延误
虚敬笑说:“师门打发我们来这里哪里有什么大事?不过是见识历练一番,也算是代师履职,短则三年,长则十年,自也回去了
陈虚言问:“师兄在这里多久了?”
虚敬说:“屈指一数,算来已经有十三年了
陈虚言一奇:“原来师兄在这里这般久了陈虚言因见这位虚敬师兄甚是和气,所以说话也放开了来。
虚敬说:“我可比不得你们,我如今虚寿五十有九,依旧只修炼至第二重境界,可谓资质驽钝,道途无望,所以被打发长驻于此。我听说师弟四十一岁就到了第三重境界,实在是前途可见呀
陈虚言听了这话,忙着实安抚了这位师兄几句,那虚敬却似乎并未放在心上,笑了笑就把话说开了。
陈虚言又和虚敬寒暄了几句,知道这里除了一位掌事的入尘师伯以及这位管理琐务的虚敬师兄外,另外还有四个师兄弟,其中两个在山中隐修,另两个师兄弟在外巡查,都和自己一般算是下山历练,代师履职。
这正阳宗有一定修为的弟子大多都有巡视天下或震慑涤荡妖邪的职守,因天下的妖邪大多都被镇伏住了,所以不少修为颇为高深的人取巧只派些弟子出来代行职守,自己只在宗门潜修。
陈虚言说道:“我刚来此地,按理当先拜见师伯,不知师伯如今可在观中?”
虚敬忙说:“正该如此,不过入尘师伯如今不在观里,而是在峰顶的观风石上修行呢,你正该上去见上一见,回来后我再跟你说说如何安置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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