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带着欢乐的口吻冲在场的所有人示意安静,然后朗声道:“现在,小蛮大家即将出场为我们演唱,而且我们的肃北王爷要为小蛮大家伴奏,下面我们就洗耳恭听这对珠联璧合的神仙眷侣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
小蛮娇滴滴宛如女王像耶律濬伸出手去。悫鹉琻晓
耶律濬含笑挽住,牵着她到了高台中央。
有意无意间,耶律濬再次扫向苏浅眉的方向,和她四目相对,澄澈的眸中一片深邃,好看的嘴唇在和她对视时,轻轻抿起,引起了笑意。
以前的时候耶律濬对自己的冷漠自己不屑一顾,而现在他的冷淡与疏离却可以人心寒至极。
自己不必如此难过吧,其实这样对自己的他才是真实的他,那个温和慵懒时而笑容倾城的明媚的他根本不属于自己。
苏浅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淡淡地观望着,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耶律濬收回视线,从容地一撩衣摆坐在古琴前,手指轻拨试了试音准,然后望向小蛮。
小蛮冲他点点头,转眸扫了全场一眼,声音婉转地说道:“感谢众位的捧场,今日小蛮给大家献唱一曲《凤求凰》。”
话音刚落,一片掌声。
好一曲《凤求凰》!苏浅眉望着耶律濬,他微微低头开始拨弦。
流水般美妙的音符飘荡出来,飘进每一个观众的耳朵,每一个音符都像精灵般的完美轻盈,让所有人如醉如痴。
“凤落梧桐兮自鸣,心有所仪兮欲求,白衣倾城兮少年郎,身姿窈窕兮世无双……”
小蛮天籁般的嗓音响起来,配合着耶律濬的琴声回荡在厅里每一个角落。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令人心驰神往的表演中,除了苏浅眉。看着耶律濬和小蛮在台上,和谐的都有些刺眼,无论是音乐还是偶尔的眼神互动,都让苏浅眉觉得自己之前就是一个最大的笑话。
自己还在用自己所为的智慧和这个斗,和那个斗,在耶律濬和小蛮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傻瓜,一个小丑,他们在一旁冷笑旁观。
自己到忘了,耶律濬一直都是带着小蛮出席很对宴会的,若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带她?他喜欢这些,偏小蛮就擅长这些,两人的确很相配!现在耶律濬的欣赏不在了,小蛮便是他的第一了!
好了,自己也该走了,没有必要再看他们秀恩爱,从今以后,和他耶律濬桥归桥路归路,在不允许他随便来自己的一亩二分地!
苏浅眉站起来,默默往外走去,将背影留给了耶律濬。
耶律濬眼眸直接扫到了苏浅眉默然离开的背影,带着一抹落寞,还是她固有的倔强,走的缓慢却格外决然,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苏浅眉的背影一消失,耶律濬的手指不觉用了力,似乎想要将那个倔强的自以为是的女人拽回来。
砰的一声,音乐声戛然而止。
耶律濬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弦断了,再换张琴来。”
苏浅眉出了大厅,再没有任何心思游逛,便出了雅苑,也懒得坐轿,独自去了自己的新居。
一踏进院门,苏浅眉看见瑞正和几个丫鬟玩捉迷藏,他蒙着眼到处乱抓,那样子似乎很开心。
丫鬟们之呢个要说话,苏浅眉冲她们摆摆手,示意她们继续玩,自己要进里面的院子。
谁知,她刚走到瑞身后准备越过他的时候,对方一回身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呵呵笑着:“抓住一个!你们这些狡猾的丫头!”
说完,立刻取下布巾,一看是苏浅眉,瑞的笑意更浓了:“你怎么来了?快快代替我来捉!”
苏浅眉心情不好,可是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对方的提议,这个陌生的男子为自己做了不少,自己就陪陪他算了。
苏浅眉蒙上了眼睛,整个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前面是不可测的深渊一样,她有些不敢举步。
“这边,王妃,我们在这里。”丫鬟们欢乐的笑声四处都有。
“我其实忘了看地形的,你们不许躲到我够不着的地方,因为……”苏浅眉正模索着,忽然触到一个身体,她先是一惊,继而立刻上去抱住了对方,生怕他想人参女圭女圭忽然跑了,“终于抓住一个!”
她忙取下布巾一看,是瑞就在自己眼前站着。
“你什么也不用看,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瑞眼底的深情浓的化不开,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她眼前,望着她很直白的表示,也不管她是不是会不高兴。
他的话让苏浅眉既尴尬又感动,她并没有觉得狐狸瑞的话有多暧昧,相反,她感觉到的是无比的温暖,就像家人那样,又像真正的朋友那样,自己可以和他说一些牢骚的话,可以拜托他很多事情;高兴了可以和他分享,伤心了可以和他倾诉!
苏浅眉的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对瑞道:“借你的肩膀用一下!”
说完,伏在他的肩头哽咽起来。
瑞像树一样立着,看着她在自己肩头落泪,他心里跟着揪了起来,她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是谁敢这么大胆?!
他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眼底滑过一抹狠戾,低声安慰道:“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你了,告诉我,我去给你打断他的腿……”
苏浅眉哭得越发伤心,想着自己从醒过来便一路的艰辛,在唾弃、轻视、利用中苦战,还以为自己的努力起了好的效果,耶律濬真的对自己有了改观,现在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的冷漠,他的冷淡,一如既往。
看苏浅眉如此难受,瑞很想紧紧搂住她,告诉她无论刀山火海自己都去为她努力!
他轻轻挥了挥手,丫鬟们都退了下去,院子里只剩了苏浅眉的啜泣声。
“有没有轻松些?我看看是不是脸都哭花了?这个场面我可从来没有见过……”瑞尽量用轻松的语调,伸手捧起苏浅眉的脸。
苏浅眉发泄了一通,心里的确轻松不少,她以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嘟着嘴离开瑞的怀里,转身往后院走,道,“谁要你看?--我的房间在哪里?我要检查一下,过几天要回来住,你要给我打扫干净。”
看她一副女王的派头,刚才的柔弱已经一扫不见,瑞心里轻叹一声,心疼她的表面坚强,但也不去点破,只跟在她后面给她指路。
“东面,游廊直走,我们在一个院子住。”瑞的语调带着一抹兴高采烈,像个孩子一般,好像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告诉你,我回来之后你要去前院住,后院是女眷!”苏浅眉瞥了对方一眼,顺手折了一小截柳条拿在手里舞弄着。
瑞一听,随即笑的更欢了,他紧跟着苏浅眉低声道:“我知道,后院是女眷,男主人应该在前院起居。”
“男主人你个头!”苏浅眉甩了对方一柳条,轻舒一口气,自己要努力快乐起来,不管遇到什么事,自己都要好好享受人生的,这是自己的第二重要事,想着,脸上努力闪出一抹笑容。
瑞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含笑看着苏浅眉:“你笑了?看来你完全可以打败刚才的伤心事了?我就说,你怎么会轻易低头呢?笑对一切,才是我认识的肃北王妃!”
苏浅眉又是一笑,伸手指着前面装有粉色纱帘的屋子问:“这是我的房间?”
“怎么样?里面的一切都是我布置的,你绝对会喜欢的!”瑞献宝似的快走几步,打开房门,撩起珠帘等着她上来。
苏浅眉一进去便发现,里面的陈设布置高雅清新,中间是堂,右面檀木隔断过去是一个书房兼会客,书案桌椅都是很女性的精致小巧,书架、笔洗一应俱全。
墙壁上两幅淡墨山水,意境优雅,书架上已经摆了不少书,都是崭新的。
堂右首是起居间,由一副檀木雕花屏风拦着视线,进去看看,苏浅眉眼亮了,那张床很精美,床头雕刻四季花卉非常生动,色彩典雅的床铺,被褥色彩都接近粉色。
“少?”苏浅眉一看这么幼稚,便开了句玩笑,“你是听了哪个女子的枕边风,弄了这样的色调?”
瑞一听,愣了一下,随即不干了,很认真的跨到苏浅眉跟前,提高嗓门道,“你可不许污蔑我,我哪有什么女人吹枕边风?我一直都是光杆司令好不好?!”
看对方不高兴了,苏浅眉忙举手投降:“算我没说,我稍微休息一下,可以吗?”
她舒服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在这里用午膳么?”瑞拿过薄被给她盖上,问道。他从心里希望她可以留下和自己吃顿午饭。这么久了,自己连次家都没回过,一直在这里守着她,就是希望她可以有立刻耶律濬的一天,可以和自己住在这里,一起聊聊天,一起吃饭,那样该多好!
“嗯,你准备吧,我先睡一觉。”苏浅眉没有睁眼,现在有些累了,好好睡一觉,把不快都抛到脑后,醒来之后,自己还是那个乐观无畏的苏浅眉!
瑞深深看了她一眼,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合上门。
这一觉,苏浅眉直接睡到了日头偏西。瑞一次又一次悄悄的观望,等着对方酣睡之后醒来。
一个丫鬟悄悄问瑞:“瑞大人,王妃她是有难过的事情吧?”
瑞沉思着点点头,让她这样伤心的跑不出肃北王府那些混账!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那几个女人,她们还没有这样的威力,她们的为难只能激起她更大的斗志,那么,她的伤心就是来自她在意的人,瑞一顿,不会是耶律濬那厮吧?除此之外,好像真的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瑞莫名的不安起来,千万不要让她动了心!他站在窗前,透过窗户宠溺地望着里面熟睡的某人,那洒月兑张扬的美丽容颜,现在安静如婴儿,红润香唇闪着诱人的光泽,让人恨不能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一个在屋里沉睡,一个在廊下时而痴望,时而沉思……
终于,苏浅眉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懒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缓缓走出屋外。
瑞马上叫丫鬟准备饭菜,霎时,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呈现在苏浅眉眼前。
“怎么样?回了自己家就不要客气。”瑞含笑邀请苏浅眉入席。
这个感觉很好,苏浅眉洗手入座,和瑞一起用了膳,又聊了一会儿,苏浅眉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瑞,并要他出主意找点可以赚钱的生意做做。
瑞提议开庄子,京城有档次的布庄相对少,这方面很有前途,苏浅眉便叫对方寻找合适的地段合适的店面,为自己以后资历更生打基础。
看天色不早,她才告别瑞,回到了肃北王府。
刚回自己院子,丫鬟便说王爷有事找,叫她一回来就去,有客人到访。
本来苏浅眉懒得过去,可听说有客人到,便带着一份好奇去了耶律濬的院子。一踏进院子,便听见了一个清越的男声响起来:“灵儿!”
苏浅眉看过去,书房里临窗而立着一个极其美丽的男子,带着一丝风尘,似乎是从远路归来。
徐灵儿的记忆已经很少了,所以苏浅眉脸上闪出一丝迷惑,对方叫灵儿,应该和徐灵儿关系比较密切,可自己偏偏越来越模糊,似乎有那么一个剪影,但是不知道是谁,只是隐隐感觉高兴,难道他是徐灵儿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男子抑制不住的开心,忙快步来到门口迎接她。
苏浅眉下了决心,声色的喊出一声:“哥……”
徐逸辰两眼弯成了新月,拉住苏浅眉上下打量着她,禁不住的赞扬道:“真的变了呢,我都快认不出了……”
苏浅眉眼角余光看见耶律濬从椅子站起来,目光充满了问询,带着一丝不满,还有一丝忧虑。
“你去哪里玩了?让你的哥哥等了半天……”他走到跟前,看似关切,实则打字和质问。
苏浅眉没有看他半眼,只是含笑对徐逸辰道:“走,去我的院子坐坐吧。”
看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苏浅眉爽心悦目至极,他的美不同于耶律濬的清冷,东方白的温润,瑞的清雅,花夜的明媚,而是与优雅里夹着天然的妖娆,与一丝丝让人难以抵抗的魅惑。
“这里也是一样。”耶律濬语调不高,但语气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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