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我在玛瑞公司工作已经快满一年了。对海运部客服的工作早已驾轻就熟的我,由于自己的努力和客人的体谅,我已在客户和国外代理之间赢得了许多的好评。
何晴便是对我印象非常好的一个客户之一。
她的企业在a市偏远的郊区,若不是因为一次偶然的事件,我绝不会有机会见到她,并和她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初冬,一天快下班的时候,李艳丽突然递给我一票file。
她告诉我说因为客人的报关资料打错了,明天一早是最晚的通关时间,过了明天上午9:30后这票货物就赶不上船公司的结关时间了,也就意味着这票货要赶不上后天一早开的船了。
李艳丽让我把这个情况向国外代理反应一下,并告诉国外代理货物延期的原因在于发货人自己,与我司无关。
我拿起那票file翻了翻,发货人公司是一家叫嘉启的家纺用品公司。他们要出的那票货物数量并不大,是一个小拼箱,到美国洛杉基的。客人将报关资料上的运抵国和目的港都打错了,并且装箱单和发票上的信息也有错误。
“这个情况有告诉过客人么?”我向李艳丽询问。
“和她们讲过了,因为她们资料打错了,货物必须得延期。她们不同意。我下午就是对这家工厂发火的。这家人家脑子都病的,自己错了,还说是我们没帮她们把好关。哼,自己做外贸的连报关资料都不会打,还训我们。当我们欠她们啊!”李艳丽一边气呼呼地说着,一边将她自己的个人物品装到包里,准备下班了。
“那工厂后来怎么说?”我有些忧虑地望着李艳丽,问道。
“没怎么说,她后来把电话挂了李艳丽已经将包整理好了,背在身上了。
“你别忘了通知国外啊。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我望着转身离去的背影说道。
我又重新翻开那本file,托书上有那家工厂的联系电话,联系人的名字叫何晴。
我犹豫了会儿,然后拨通了何晴的电话。
“喂?”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人冷淡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玛瑞公司的韩琳,想找一下贵司的何晴女士我礼貌且流利地说道。
“我就是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加冷淡了。
“喔,何女士您好!不好意思,我这么晚给您打电话,是有些关于您那票到美国的拼箱货物的事情想和您聊聊我的心里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因为我听李艳丽介绍过,之前李艳丽与这个发货人之间有过不愉快的争论。
“要聊什么呀?你们不都已经讲过了嘛,责任都在我们这边,你们一点责任也没有,要继续走海运拼箱还是走空运,都随便我们!”何晴满腔的怨气都被我引爆了,她对我一阵地抢白。
“哦,何小姐,首先我想和您澄清一下,我和前面与您通电话的人,不是同一个。她是我的同事,她的工作是负责操作,而我的工作是负责客户服务,我的名字叫韩琳。之前我同事和您谈话的经过,我大概有些了解,但了解的并不全面。我现在给您打这个电话,并不是想就前面您与她关于责任方面的问题继续讨论
我的态度很冷静,说话的语气虽然不强硬,但是传递给听者一种不容抗拒的压力。何晴果然被我的这种不卑不亢又异常冷静的态度所震慑,她停止了电话里那种喋喋不休的抱怨。
“我知道,何小姐您公司这边也非常着急想把这票货正常运出去,毕竟不管您改配下条船或者是走空运,对您公司来说都是损失。即使国外客人不让你们空运,但是由于你们单证有问题而耽误了船期,国外客人仍然会你们公司有所不满,可能也会对你们双方的合作造成不利的影响。我因为理解你,所以即使这么晚了,我还是想试着给您打个电话,想和您共同商量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问题
我趁着何晴终于肯耐心地听我把话讲完时,赶紧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哦,韩小姐,说实话,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知道责任肯定是我们这边打单的人不小心,把资料弄混了。她把另一票应该送给另家货代的邮寄到你们那了。不过,你们操作的态度也实在是差,我们提前好几天就把资料邮寄到她那了,她都没发现错误。今天快下班的时候才告诉我们说资料错了,赶不上船
何晴的话语中虽然还有抱怨,但是她已经愿意和我谈了,我为此感到欣慰。
“何小姐,每个人做事的风格不同,并且我们操作那边的工作确实也比较忙,但是有些事情,我也不便做过多评论。我看您公司就在a市,虽然是在郊区,路有些远,但是不知道您公司里是否有车子,可以让司机开过来,把报关资料送到我们公司么?你今天晚上九点前送到也可以,或者是明天一早八点半前送到我们公司也可以。你看能做到么?”我单刀直入地问她。
“哎呀,就是送不过去,所以前面才和你同事说让她帮忙的何晴为难地说着,“我们公司是一家国企,是北京总公司控股的,对外的核销都是由北京那边来操作的。我们这边是工厂,只负责生产。所有进出口需要用的报关资料都是由北京那边提供过来的。他们每票货物都是只提供一套空白的,不肯多给。而我们手上刚好也没有剩余的资料可以用了。从北京邮寄资料过来,至少要两天时间。所以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按你们要求的时间重新提供报关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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