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些话后,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具体的,你和韩琳怎么处理这些关系,你们自己商量着办。我和你阿姨不会要求你们一定要怎么做。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两个人又都是大学毕业,也有一定的社会经验了,你们自己拿主意处理吧
老爸说完后,朝老妈看了看。然后他们两个人起身回到自己的睡房去了。
杨俊一个人低着头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我在杨俊的卧房里哭够了,就把门打开个小缝儿向外听了听,客厅里静悄悄的,我很好奇,就打开门直接走到客厅。
杨俊看到我来了,他伸手示意我走到他身边。然后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边。
“我爸我妈训你了?”我问他。
“没有他没精打采地说着,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那你什么时候搬走?”我故意堵气地问他。
“我不搬,我也不走他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着。
“那我走了,你也不走?”我忽闪着大眼睛,盯着他问道。
“呵,呵呵”他抬起眼眸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
“哼!我才不和你一起笑呢我嘟着嘴说,“记得我们最开始牵手的时候,我给过你两个选择。当时你选择在楼下等我,所以我们交往了快两年的时间。现在,我从新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要慎重考虑,然后再答复我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杨俊的脸,声音却忍不住哽咽起来。
“第一个选择,你今晚在我家住完之后,明天一早就提着行李回去。我会让我爸用面包车送你到火车站的。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再找谁,永远不要联系。第二个选择,就是你今晚过完之后,明天也不走。我们一起回来,也一起回去。但是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就谁也不准离开对方。两个选择,你今天晚上好好考虑,明天告诉我
我说着说着,已是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不用等到明天,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走杨俊给我擦着眼泪,他自己却也哭了起来。
“我不要你现在就回答我,我要你好好考虑清楚再说我的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唰唰唰地滚下来,擦也擦不干。
“我考虑得很清楚。我不走。不会再变他流着泪,望着我的泪眼,语气坚定地说。
“你不准许后悔!”我哭得越发动容。
“我不后悔。你也不许后悔!”他伸出手又给我擦了擦眼泪。
“我也不后悔!”我望着他,眼里虽然还在流着热泪,但心中已是很甜蜜。
“我把你那些很贵的衣服,都给弄乱了我也替他擦着眼泪,说道。
“以后不许再把我的衣服弄乱,也不许再赶我走了他撅着嘴巴说。
“嗯。那我现在去把衣服都重新挂好我吸了吸鼻涕,不再哭了。
“好,我帮你
我们手牵着手走到房间里去打开行李箱,把那些被我弄皱的衣服从新一件件挂好。
在我的家乡,从大年初二开始便会有当地民间组织的表演剧团进入到各乡各镇,为节日中的人们表演上几场拿手的演出。
杨俊不喜欢凑这种热闹,他宁愿让我陪着他在乡村的小路上悠闲地散散步。
“那边是我以前的小学。小学一到六年都是在那里读
我和他站在路边,眺望过一排排批着皑皑白雪的田埂,田埂的那一边有一座已经破旧的小学。
“你小学这么破?”他望着它说。
“很多年了呀。这个小学是我读二年级的时候村里集资盖的。现在我都已经大学毕业而且工作两年了我望着我小学的校舍,记忆仿佛慢慢地回到从前。
“走,去看看他拉着我朝前走去。
“啊?那有什么好看的?现在学校都放假了,又是过年,估计连看门的人都没有我嘴上嘀咕着,脚下却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你在哪个教室上课?”
他将手扒在一间教室的窗户上朝里面望了望。
“最左边那一间我用手指了指这一排校舍中左首边的第一间。
“我坐第一排,紧挨着讲台的那一张桌子
我和他站在我曾经读书过的教室外面,隔着玻璃窗,我伸手指点着告诉他我曾经的座位。
“你那时候很矮么?”他看了看紧靠讲台的那张书桌,然后又疑惑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是啊,我五岁上学,他们一般都比我大两三岁,有的还比我大四岁呢。和他们比起来,我当然矮了我解释说。
“你那么早就上学了?”他惊讶地说着,然后转头将校舍的四周打量了打量。
“嗯,农村嘛,没人管。我看人家上学,我也想上。我妈就给我做了一个书包,我就背着上学校了。刚开始的时候,老师怕我跟不上,影响班级成绩,就不给我学籍,让我旁听。后来,我是到了四年级的时候,老师觉得我学的挺好,才帮我把学籍报上去的,要不然我就不能考初中了我羞涩地告诉他。
“你们初中还要考么?不是九年义务教育么?”他不解地问。
“那是你们城里人的标准。中国的教育资源一直都是不均衡的。我小的时候,除了小学不用考之外,其他的都要考。我很多小学的同学,都是这样被塞选下来,然后他们只能在农村种地,再大一点儿就去城里干一些卖苦力的工作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昔日小学同学命运的同情和惋惜。
“城市里的孩子,没你们这么艰苦!”他看着我,感慨地说。
“我知道。所以,我比城市的女孩儿坚强!”我看着他的眼睛,笑了。
他也会意地笑了。
杨俊和我在学校周围转了一圈后,他用随身的相机拍了几张校舍和教室里的照片,说是为了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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