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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姚光祖对着自己露出一口幽冷白牙,姚老太太仿佛是受了惊吓一般,猛地朝后倒去,一个**墩儿,就坐倒在了地上。舒悫鹉琻
“祖母,祖母!祖母您怎么样了?”众人见姚老太太摔倒了,连忙上前将姚老太太给扶了起来,一群人着急的模样可见姚老太太对他们的重要性。
“三长老,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您今个儿来这里到底是所谓何事,不会就是找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冒认是四十年年的人,来给我们认亲的吧?”姚宁远虽然是个纨绔,可是看着如今的这样子也隐隐的觉得事情有不对的地方。
姚惜若见姚老太太竟然被着一个糟老头子吓得这般魂不守舍,也生气的上前,梗着脖子冲着姚光祖凶狠骂道,“本小姐可不知道什么大少爷,什么二少爷的,都是四十年前的老古董了,姚家都已经易主不知道多少轮了,你如今还到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死皮赖脸的想要讨些钱?”
“住嘴,你们两个不过是小辈,怎么说话的!”三长老极为尊重当年的老太爷,因此对于家中的嫡子大少爷也很是敬重,自然是由不得任何人出言诋毁。
此时,地上的姚老太太也缓过了进来,对着姚惜若和姚宁远开口训斥道,“你们两个给我回来,说什么话呢!这是你们的大祖父,还不快叫人!”
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姚老太太的心里头却是不知道百转千回了多少圈,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姚光祖回来了,姚光祖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活着回来了,他可能什么都知道了,若是真是这样,整个姚家恐怕就要易主了。
“母亲,别怕,不会有事情的,还有儿子们在呢!”姚二爷忽然就站到了姚老太太的身后,对着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发生大少爷的这件事情的事情姚二爷已经出生了,不过他当年只有三岁的模样,姚老太太惊异,为什么这孩子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转头惊诧的望着自己的大儿子,姚老太太动了动嘴唇,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试问,“你都已经知道了?”
“当年你们密谋那件事情的那天晚上我正好就在门外,虽然我当时只有三岁,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也记得清清楚楚,”姚二爷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
都是因为他的好父亲和好母亲他和三弟才能够享受这么久的荣华富贵,而姚正安那个傻子竟然还将当年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当成了恩人父母一般看待,他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便觉得异样的痛快。
姚正安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压在我的头上,事事比我好,所做的每件事情都能受到别人的夸赞,可是你却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再给我铺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的挥霍在努力赚钱!
“好孩子,”姚老太太听到这话,拍了拍姚二爷的手,随即甚是安慰的点了点头。
“梅氏,今个儿我和其他两位长老来这里,就是为了大少爷的事情来的,”三长老望了一眼剑拔弩张的家庙,仿佛是没有看到被家丁压制在地上的姚正安和姚煜轩一般,缓缓的开口。
姚老太太却是知道她动手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想着这事儿若是追究起来到底说是她对继子不好,未免落了口舌姚老太太朝着家丁挥了挥手,让他们将姚煜轩和姚正安两人暂且放了。
“不知道三长老有什么要说的?”姚老太太看似很是镇定,可是心里头却早已经翻江倒海的不能安静下来。
三长老说这里却是不开口说话,迈动着稳健的步伐朝着躺在地上的姚煜轩和姚正安走去,这个时候姚煜轩已经醒了过来,而姚正安仍旧还昏睡着,三长老望了一眼孙锦绣,示意她过来,“锦绣,替你义父看看伤着要害没有?”
孙锦绣上前把了脉,即从随身的腰包里头掏出一枚小巧精致的白色鼻烟壶放到了姚正安的鼻尖之下,不一会儿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姚正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三长老尽管放心,义父他不过是磕到了头所以才晕了过去,幸而父亲身子康健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消好生歇息几日便好,”孙锦绣说着连同姚煜轩两人将姚正安扶了起来。
姚夫人此时也挣月兑了几个婆子的拉扯奔到了姚正安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失声痛哭道,“老爷,好还你没事,否则的话你要妾身一个人怎么独活!”
“傻丫头,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咱们都
要好好的活着,哪里能就这样死了,”姚正安笑着将哭着好不伤心的娇妻搂在怀中,低头俯身吻在了姚夫人的额头之上,“莫要哭了,免得惊着了孩子。”
如此一说姚夫人连忙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抽抽搭搭的不敢再哭了。
“义父,这里太乱了,还是让大哥暂且扶着母亲回去吧,”孙锦绣看了一眼两方对峙的模样,知道事情就不会就这么简单得完了的,因此便让姚煜轩暂且将受了惊的姚夫人带回去。
“煜轩,就按照你妹妹所说的,你回去也找个大夫好好擦擦药,记得要时时刻刻守着你的母亲,直到为父回来,”低声对着姚煜轩吩咐道,随后将怀中的娇妻一推,推到了姚煜轩的怀中,显然是将这重任交到了姚煜轩的手中。
“父亲放心,煜轩必定好好照顾母亲,”姚煜轩对着姚正安垂头,随即护着姚夫人转身离开了家庙。
姚二爷和姚三爷眼见着姚夫人就这样离开了,心中怅然若失,脖子伸的老长,一心一意的盯着姚夫人离开的背影,艰涩的咽了咽口水。
“梅氏,今个儿这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要这样大动干戈,毕竟正安的亲生父亲就在这里,你这样亏待继子是不是要给我们几个长老一个交代,”这一回开口的是大长老。
姚家并没有族长,自祖上起便只有三个长老共同主事,万事都是三个长老商量着办的,而且整个姚氏家族也并没有寻常家族那样的紧密,相对的比较松散,可是万一遇到了灭族的大难,却又能极快的整合起来。
“这件事情也是家事,是正安没有按照当年老爷所留下的遗嘱好好的善待自己的两个弟弟,所以才会弄成今个儿这样,三位长老若是不信大可以看一看这张遗言,是老爷当年亲笔所书,”姚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一直不减,她如今已经冷静了下来,也不再担心什么了,昂首挺胸的看着眼前的三个长老。
姚老太太只觉得自己手中拿着金牌令箭,毕竟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既然老太爷已经将这家主家主之位传给了他的丈夫,那么自然就要以家主的遗言为主。
谁曾想到,大长老看到那张遗言不过是冷漠的嗤笑了一声,随即将那张薄薄的纸片死了个粉碎,“三长老,你把当年老太爷的意思拿出来,让梅氏看看。”
三长老应了一声,随即从袖中掏出了一把书简,是用竹简制成的,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片,却盖着整个姚家家主的白玉印鉴。
“梅氏,你自己好好的看一看,老太爷当年的遗言,”三长老冷笑了一声,随即将竹简交到了姚老太太的手里头。
姚老太太从来就没想到老太爷当年竟然还留有遗言,疑惑的看了一眼,随后不敢置信的将那张竹简就势一把丢在了地上,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你们当年怎么没说!为什么到现如今才说?”
老太爷的遗嘱之中竟然言明将整个家族交到了姚正安的手中,谁也不能改变,若是有人想要强抢家主之位,便就此赶出姚家,不再是姚家人。
若是她知道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绝对不会在留下姚正安的性命,她一定会在姚正安还未坐稳这家主之位的时候就将那个害人精给杀了,免得再来影响他们母子的荣华富贵。
“那是因为当年坐上了家主之位的人是正安,而且老太爷这遗嘱若是让你们看见了必然会影响你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和两个长老商量着,就这样将这件事情给瞒下来算了,幸而我有好好的将这竹简保存,否则的话今个儿当真是死无对证了!”三长老说到这里,望着姚老太太,眼中淬着寒毒。
这么多年来,又有谁能想得到这么温婉祥和的姚老太太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狠心绝情的女人?她甚至多年来一直都佯装自己,伪装这一切,就是为了趁机能够架空姚正安,然后夺取姚正安手上的家主之位。
“梅氏,我和几个哥哥当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老太爷在天有灵,当年也会懊悔自己瞎了眼睛,竟然允许像你这样的女人过门!”三长老如今视姚老太太为大敌,平日里他的性子就直,甚至连绕着弯讲话也免了。
然而众人没有想到的却是,这个时候姚光祖讲话了。
“她的狠毒其实这几年的事情了?她分明就是早有预谋,甚至于当年我马车失事也是她做下的好事!”姚光祖瞪着眼睛,血红的丝络慢慢的布满了眼眸,目眦欲裂,仿佛是恨不得就此扑上去咬断姚老太太的喉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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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听到姚光祖这样说,所有的人全都望向了姚光祖等着他说下去,而姚老太太整个人都不由得颤抖起来,脸色苍白的似乎下一瞬就会晕过去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姚二爷忽然开口将姚光祖的话音打断了,“三长老,虽然我是小辈,可是既然今个儿连孙锦绣这样的外人都能在这里,那么想必我也能说话了。”
然而还没等姚二爷说完话,就听见姚光祖红着眼睛,冲着姚二爷怒声叫道,“闭上你的狗嘴,锦绣是我姚家的人!”
然而姚二爷却是毫不相让,霜声冷笑,“这就要怎么看了,若是说大伯你能算得上是我姚家的人,那么孙锦绣和孙景胜说不定还真的算的上是我姚家的嫡系呢!”
姚二爷这样的冷笑声让姚光祖的脸色一青,就连站在一旁的三位长老脸色也是阴沉着犹如暴风雨即将要来临的前夕,沉默而肃穆。
看着众人都不说话了,姚二爷这才对着身后的小厮吩咐了一声,“德才,去将你刚才找到的人给我带过来,我如今就要告诉三位长老,这个所谓的大伯根本就是假冒的,我的大伯早在四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听着姚二爷这样笃定的说话,姚光祖原本铁青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仿佛是被气得不轻,幸而三长老低声在姚光祖的耳边安慰道,“大少爷,就让他去找证据,咱们就看看他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吗?”
“三长老说得对,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如今就要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姚光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站在自己身边泰然自若的孙锦绣,整个心仿佛是像是吃了一剂强心药,顿时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姚家的小厮德才领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酸臭味的女人出现在了眼前,那女子有些矮,却是很瘦,仿佛瘦得只剩下骨头了。
而当那女人抬头的时候,却是死死的盯紧了站在那里的孙锦绣,眼中含着刻骨的毒,可是就在孙锦绣转头对上她的眼睛的时候,对方很快就低下了头去,恢复了原本的低眉顺眼。
“小的见过老太太,见过各位老爷,见过各位小姐,这是府里头洗衣房帮忙的一个仆妇,她说是认识锦绣小姐,也认识当年的大少爷,”德才立马跪在了地上对着各人见礼,随即才开口回禀道。
转头看见那个洗衣的帮忙仆妇还傻傻的垂头站在那里,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角,给她使眼色儿。
那帮忙的洗衣仆妇这才反应了过来,立马匍匐在了地上,粗哑着声音道,“小的见过老太太,见过各位老爷,见过各位小姐。”
“你来说说吧,这位当年的大少爷和锦绣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不可能是当年的大少爷!”姚二爷昂着头,得意洋洋的乜斜了一眼孙锦绣,笑中淬毒。
当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他可是挺喜欢这丫头的相貌的,可惜这丫头太不听话了,否则的话若是能够给自己儿子娶过来做个侍妾,到时候等他儿子玩腻了一亲芳泽也是好的!
“回老太太、各位老爷、各位小姐的话,因为这人的真实身份是鲁德镇汶水村孙家的前一任族长,他的名字叫做孙光祖。而去年秋天的时候,孙锦绣和孙景胜姐弟两人已经过继到了孙光祖的名下,甚至已经上了族谱!”那洗衣仆妇咽了咽口水,话语之中隐隐含着恨意,那瘦骨嶙峋,布满了大大小小伤痕的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此话当真?”虽然之前已经听德才说过一次了,可是如今听着有人亲自说出来,姚二爷只觉得心中的一口郁结之气全然都消散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伯,不过是孙锦绣这个小丫头在唯恐天下不乱罢了,幸而他聪明,否则的话当真是要让孙锦绣祖孙三个蒙混过关了!
“千真万确,奴婢敢以项上人头做担保,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点错漏,”那个女人猛然直起身子来,两指指天立即发了一个毒誓,“若是我今日说了半句假话,就让我口脚生疮,一家三口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
看起来这件事情是千真万确了,否则的话又有谁敢对着老天爷发起这样的毒誓?
姚老太太顿时觉得奇怪起来,可是眼前这人长得的确是和当年的老太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难道真是的孙锦绣处心积虑的在骗她?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若是贪图姚家的财产,她自己心里头清楚得很,姚
家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财产让人贪图啊,而且孙锦绣自己的孙家药厂就办得如火如荼的,怎么还需要来贪她姚家的东西,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锦绣,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不但为人恶毒,而且还满口谎言,甚至想要毁了我姚家,占为己有!来人啊,还不快给我将这个贱婢打出去!”姚惜若一听到对方竟然是孙锦绣的祖父登时来了气势,上前几步就对着孙锦绣破口大骂!
她原本心里头还担心这个大祖父是真的,他们就快要被人赶出去了,没想到竟然是孙锦绣设下的一个局,幸而二伯聪明,否则的话他们一家人真的要上了孙锦绣的当了!
只是,为什么这个时候眼前这个讨厌的女人竟然拿还能如此的镇定自若,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姚惜若一瞬间恨得无以复加,一跺脚冲着站在一旁杵着不动的家丁大声叫嚣道,“你们都聋了吗?还不快动手!要不要命了,信不信本小姐统统将你们赶出去,让你们出去要饭!”
那些家丁原本心里头还发怵,如今被姚惜若这样一骂登时就怕了,毕竟姚家这份工安逸得很,姚家上下对人也是很好,哪里舍得走?便操着手中的木棍朝着孙锦绣和孙光祖两人慢慢围拢垒起来。
希望能够将他们就这样围出去,毕竟孙锦绣为人和善,平日里对人接物都很是有礼,他们也下不去这个手,只听见其中有一个家丁无奈的对着孙锦绣开口求道,“锦绣小姐,我们实在是下不去手,一会儿我们会给您和老人家让出一条道来,您就在前头逃我们就在手头追,放心我们决不会伤到您的。”
孙锦绣听了这话,却是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感动,毕竟谁在这世上生活都是艰难的,这也是他们能想出的最好的法子了。只可惜,怕是用不上了。
“多谢你们了,只是你们不一定能把我们赶出去,”孙锦绣恬然一笑,脸上仍旧带着沉默的自信。
果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肃穆的声音冲着众人高声喝令道,“全都退开,我看谁敢动手!”
只见大长老已经稳健的挥开了人群站在了孙锦绣和孙光祖的面前,替他们挡住那些手里头拿着木棍的家丁。
“大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看着大长老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帮着这两个骗子,姚二爷不由得怒火中烧,开口猛然对着大长老呵斥道!
“没有什么意思,这就是当年的大少爷,我很清楚,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只见不单单只是大长老这般,就连其余两个长老也是走了过来挡在了孙锦绣和姚光祖的面前,昂首挺胸的同姚二爷对峙。
“你们难道聋了吗?没有听到方才那个洗衣的婆子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姚光祖,而是孙光祖!”姚二爷似乎还没有发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仍旧还想要据理力争。
可是姚老太太却是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很有可行性。
只因为当年姚光祖掉落下去的那座山崖的下面就是鲁德镇汶水村的方向,很有可能当时姚光祖就被汶水村孙家的人给救了,而且做了孙家的儿子。
“想来弟妹你已经猜到了,不错!我当年掉落下去的那座山崖的下面就是鲁德镇汶水村村口五里地的地方,我大难不死被汶水村孙家的人给救了,刚好二老刚刚没了儿子,就将我做了他们的儿子,但是当时我刚刚出生的小女儿却没了踪迹!”说到这里,姚光祖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的令人窒息的难受。
只听见,姚光祖继续抽噎着说道,“之后我夫人也因为丢了女儿而一直耿耿于怀,所以生下了一个儿子之后便与世长辞了,我也一直不能够原谅自己,随意就守着妻子的墓生活了下来,并没有想要再次回到姚家。之后我独自将儿子养大,却不想儿子就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和孙子、媳妇儿一起病死了。”
孙锦绣并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的事情,可是心里头仍旧是觉得很是酸涩,这一切仿佛就是她自己经历过的一般,看着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这般痛苦恸哭的模样当真是不好受。
“祖母,你还有锦绣,还有景胜,莫要太过伤心了,”抚了抚姚光祖的背,想要安抚他。
姚光祖听了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望着孙锦绣的眸中带着璀璨的希望,“幸而,老天爷还是宽待我的,让我看到了这个。”
说着,姚光祖拉过孙锦绣的手,将她手中带着的佛珠拽了出来,翻过佛珠的里面写了
几行小字,那正是孙锦绣过世了母亲的生辰八字和真实姓名,“当年是镇子上的李家路过那里,收养了我的女儿,如今就连我的孙女儿也找着了。”
姚老太太听了这一番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简直就像是说书一般,难道这就是所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不过是你的一家之言,怎么能够作数呢?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是不是你和孙锦绣两个人自导自演来诓骗我们的呢!”姚惜若立即反驳道。
她是怎么样也不敢相信,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怎么她堂堂一个嫡女就成了庶出了呢!不单单是她是庶出,就连她全家都是庶出!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能容忍孙锦绣这个贱人,竟然成了长房嫡出!
“这些事情我们听到的时候自然也是不敢相信,可是所有的东西都和当年一模一样,这串佛珠是当年我亲自去替小小姐求来的,我还记得当时第一百零三颗佛珠的颜色和其他的略有不同,要稍微的深一点,”不用孙锦绣说话,大长老立即就将姚惜若的反驳给弹了回去,当即就确定了孙锦绣和姚光祖的身份。
“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个家里头还是正安来当家,只是如今你也该认祖归宗了,毕竟你的亲生父亲已经回来了,梅氏,你说是不是?”三长老冷哼了一声,乜斜着姚老太太。
当年的事情他们可是都有些头绪的,只可惜一直都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而那马车也已经翻进了万丈深渊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姚老太太一瞬间只觉得头重脚轻,就连想站着也站不稳了,浑身上下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生气。
良久之后,姚老太太才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来,“今个儿的这件事情是一个误会,老大自然还是堂堂正正的当家的,今日大喜,竟然老天保佑能让大哥也回来了,还让锦绣和景胜能够认祖归宗,当真是双喜临门啊!”
虽然姚老太太口中说着双喜临门,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姚老太太的脸上哪里还有什么喜色。多年来的布置也算是机关算尽了,她心心念念的嫡出之位,也被归来的姚光祖给拿走了。
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眼花,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怎么样也喘不上气来,可是姚老太太在人前还是要保持着她的大方得体,毕竟虽然姚光祖回来了,可是她仍旧还能把持着这个后院。
“二婶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情,”姚正安对着姚老太太早已经心凉透了,如今又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自然而然就将称呼也改了。
姚老太太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姚正安叫的是自己,一瞬间心都凉透了,原来被自己叫了四十多年母亲的人唤作“二婶”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已经要不回来了,再也要不回来了!
“大爷,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吗?”姚老太太也是要面子的人,强撑着精神,抬头望着姚正安,面容有些狰狞。
“二弟和三弟在姚家的铺子里头犯了大错,既然是犯错了那就要按照规矩来办,今个儿三位长老都在这里,正安请三位长老做主,”姚正安义正言辞的站直了身子,冷睨着自己的两个弟弟。
若说方才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含着心痛的,那么如今他只有恨!
这两只禽兽竟然对着自己的大嫂含着这样的龌龊之心,早几年的时候虽然他的爱妻也有同他提过,两个弟弟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就仿佛是饿了很久的狼一样,他当是还怪对方心思太重,想得太多,如今向来却是对的!
“大哥!大哥!你不能这么做啊!虽然我们如今不是亲兄弟了,可是我们身上留着的到底也是姚家的血脉啊!你不能这样,这样我们的一辈子就完了,求你了,弟弟求你了,饶过我们吧!”方才还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如今一听到姚正安要旧事重提,两人顿时就蔫儿了。
两人抖着腿,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对着姚正安磕着头,只听见“砰砰砰”几声,两人的额头就已经红肿出血了。
姚老太太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受了这样的苦难,那里肯,撑着拐杖上前想要将两个儿子扶起来。可是姚二爷和姚三爷没有姚正安的开口如今哪里敢停,仍旧是砰砰的将额头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正安,他们到底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呢!难道你忘
记了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你怎么能够砍你弟弟们的手?难道你忘记了,我对你四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了吗?难道你的心真的是铁做的?”姚老太太痛哭流涕,含泪的眼眸瞪着姚正安,仿佛是将他当作了狼心狗肺之人。
姚老太太的脸色苍白,若不是主着拐杖恐怕是连站都站不稳了,而地上的姚二爷和姚三爷将自己的额头磕的鲜血直流。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皆没有从对方的眼眸之中看到该有的怜悯之意。
他们方才若是没有看到姚老太太和姚家二爷、三爷是怎么对付姚正安一家人的说不定还会觉得姚正安做得太狠些,可是方才谁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从未将姚正安一家当成一家人来,如今却要别人将他们当成一家人来看。
想的也太好了吧!
“三位长老,毕竟二婶养育了正安四十年,而二弟和三弟也同正安想出了快有四十年了,虽然这其中有诸多的矛盾,到底是自家人。自然,自古忠义难两全,还请三位长老示下!”姚正安忽然转过头来,闭了闭眼,将这件事情带给了三位长老来决定了。
虽然这些人对他没有感情,可是他却不能像他们那样!
“我素来听闻锦绣你很是聪明,那么这件事情锦绣你怎么看?”三位长老对视了一眼,也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大长老看到了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孙锦绣,想着说不定她有什么办法,便开口询问道。
孙锦绣无奈的耸了耸肩,巧笑倩兮,“三位长老这样睿智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锦绣不过是一介小小女子,又怎么会想得出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都不想要做这个坏人,便把这个皮球踢给了她,她也不想要做坏人,自然也只能装傻了,再者说了,她可是苦主哪有人将皮球踢给苦主的?
姚光祖看着三个长老都没了法子,而孙锦绣却是有法子又不想说,低声扯了扯孙锦绣的袖子低声道,“你若是有什么想到的,就放心大胆的说吧,有爷爷在他们都不敢欺负你,若是之后谁敢说你一句坏话,爷爷必然要他好看!”
听到姚光祖这样哄着自己,孙锦绣不免有些欣喜,咧嘴一笑,随即贴着姚光祖的耳朵细语了几句,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姚光祖的脸上缓缓的绽开了满意的笑容。
“大少爷,锦绣到底怎么说的?”看着孙锦绣说完便站到了一边,闭口不谈的模样,三个长老也都着了急。
毕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若是判的轻了,铺子里头的工人不愿意,到时候必要闹出大乱来;可若是判的重了,姚老太太不愿意,更加会传出流言来说姚正安亏待自己的弟弟,忘恩负义,到时候对姚正安的名誉和整个姚家的名声都不会有好处。
只见姚光祖转过身来,对着姚二爷和姚三爷冷声说道,“你们两个这一回犯下的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过关的,这可是涉及到了我姚家铺子的千年清誉,如今给你们两条路走。第一条,就此滚出姚家,只要你们不再是姚家的人了,你们的所作所为也就不会碍到姚家什么事情了,这样你们也可以免除被砍手的族法;第二,你们受了姚家砍手的族法,姚家自然会安置你们一辈子让你们吃喝无忧。”
这一句话无疑是平地一声雷,将地上的姚二爷和姚三爷炸得没了声响,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选择了,既然三位长老都已经同意了,那么他们便也只有从两个选择里头选出一个来。
“选第一个!不是姚家人了还能够完完整整的活着,可是若是没了手你们两个还怎么活啊!”姚老太太对于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有这一片爱子之心的,当即就喊了出来。
谁曾想到,不管是姚惜若还是姚幽梦亦或是姚宁远都不是这样想的。
“祖母,话不能这么说,我原本好歹也是姚家的小姐,若是月兑离了姚家孙女儿可就什么也不是了,而且您要让我们怎么活啊,好歹留在姚家还能有吃有喝的!”姚惜若自然是不愿意跟着自己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父亲离开。
同样据理力争的还有姚幽梦,两姐妹在那件事情之后第一次这么统一意见,而姚幽梦显然是要聪明很多,她直接就俯子对着跪在地上的姚二爷和姚三爷说道,“父亲、二伯,不是幽梦狠心,可是姐姐说的不错,留在这姚家到底还是有吃有喝的,被赶了出去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就此在街边要饭啊!若是这样当真不如就此死了才好!”
姚宁远自然也是这个意思,急忙接着姚幽
梦劝道,“爹,三叔,你们可要好好想想啊,没了手可是有身份,害怕什么,还有谁敢来嘲笑你们,照样不是能过好日子吗?更何况不过只是少一只手罢了,又不是两只!”
孙锦绣皱着眉头站在一边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爆,恨不得上前去给这三个人一个一个耳光,将他们都给打醒了。
听着自己的孙子、孙女的一番话,姚老太太气得险些就要厥了过去,这是当儿子做女儿的人对着自己父亲说的话吗!
这些人为了眼前的荣华富贵真的是连伦理亲情都不顾了,难道他们不知道爹娘生养他们出来是多么的辛劳,如今竟然劝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把自己的手给砍了!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姚老太太也是气得狠了,手中的拐杖高高的扬了起来,朝着姚惜若、姚幽梦和姚宁远的身上挥去。
姚惜若和姚幽梦吓得高声尖叫起来,而姚宁远却是不怕应着姚老太太的拐杖,手一扬就将姚老太太一下给掀翻在了地上。
“都说了这是父亲的事情了,你凭什么决定!”姚宁远血红着眼睛,仿佛并没有看到姚老太太躺倒在地上气得发抖,甚至连喘气的声音也不对了,只是转身自顾自的继续劝说他的父亲,想要让他的父亲和三叔看下手来供养他的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