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木瘫在地上,挣扎着要起身,却感到肩膀剧痛。
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呀!你怎独自下地啊?”说话间,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跑了进来,把五木扶到床上。
女孩16、7岁年纪,身着棉裙,棉裙上襟毛绒绒的狐领扫过五木的鼻子。五木心中一荡,鼻子一痒,“阿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女孩紧张的问道:“邓公子你着凉了吧?”五木抬手揉了下鼻子:“公孙小姐的狐狸尾巴弄痒了我的鼻子公孙小姐抬手假装要打,怒道:“总是揶揄我,你才是狐狸!是狐狸精!”五木笑道:“雪儿小姐见过男狐狸吗,见过这么帅的男狐狸吗?”“我只见过这么丑的狐狸,”手指着五木,“快躺下,换药,看我怎么整治你!”
揭开五木的上衣,肩膀包扎处有血渗出。“叫你不要乱动,看,又出血了一边责怪,一边麻利地替五木换药包扎,“伤口大多愈合了,伤口较深的地方还要养些时日公孙雪儿小心地举着一勺药粉,用水仔细调开,慢慢走到床前,给五木喂下。
“咳咳,”浓重的药味呛的五木直咳,“这是什么药啊,太苦了!”“毒药!”雪儿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揶揄我!”
五木一脸苦相,唱道:“我喝下了你藏好的毒,已经深深缠绕我的心月复……”
“咦,真好听!”公孙雪儿扭头看着五木。
“你的背影在我眼中反复,无法找到解药的藏处……”五木继续唱到。
“你怎会唱这么稀奇古怪的歌公孙雪儿对五木唱的流行歌曲很感兴趣。“改日唱更多好听的稀奇古怪歌给你听五木笑着说。雪儿脸微微红了。
“邓公子醒了?”门外一个郎朗的声音道。
“爹爹来了雪儿跑到门口。
公孙度一身便装迈进门来,魁梧的身躯几乎将门塞满,身后跟着三个人。
“大哥、二哥,”雪儿招呼着公孙康和公孙恭,又瞥见第三个人,低头轻声招呼了一声:“公孙公子也来了
“雪儿啊,不要叫公孙公子了,我已收霸儿为义子,霸儿也是你的哥哥喽“啊?!”雪儿愣了一下,不情愿地低声叫了一声:“公孙哥哥
五木刚想抬起身子,却看见最后进来的公孙公子。公孙公子并没什么特别,但五木却感觉到他双亮亮的眼睛似乎多次侵入自己的梦境,心头莫名一股寒气。肩膀伤处又是一阵疼痛,跌倒在榻上。
公孙度快步走到床边,关切道:“莫动,莫抻了伤口五木忍着疼道:“已无大碍了,公孙小姐妙手回春,在下已基本好了“哈哈,我这个女儿啊,不爱女红也不爱刀枪,就是爱整天鼓捣这些瓶瓶罐罐抬手往房间四周一指,“你看你看,人家闺房都是织机绣架,我们家却弄成药堂模样
“这不是我的闺房,这就是我的药堂雪儿嘟着小嘴说道。“好、好,是你的药堂,”公孙度转头对五木说,“倒也好,自打这丫头鼓捣这些,府里都不再请世医了
公孙度又道:“邓公子,前几次来探望,你都在沉睡,未敢打搅,今日正可感谢你救命之恩啊说完,深深施了一礼。“不可、不可,”五木挣扎着还礼,“大人折煞小可了
“诶!救命之恩,怎敢不谢。来日邓公子康复,还要大摆酒宴感谢你和霸儿的救命之恩啊“我只是误打误撞挡了一下那畜生而已“诶!没有那一档,霸儿就来不及救我喽公孙度扭头向公孙霸道,“霸儿这一枪,哦,不,应该是一棍真是千钧力道啊,竟能贯透那灰熊的脖颈。唉,也是我小觑了那畜生,以为那一箭已可要了它的性命“义父那一箭已直达熊脑,只是那畜生实在蛮力公孙霸道,面无任何表情。“哈哈,”公孙度爽朗地笑道,“这也算是我与邓公子和霸儿的缘分吧,我们三人合力屠了这熊,这可是我们辽东最大的熊啊
公孙度接过雪儿递过的茶,喝了一口,转头问五木:“邓公子,听您的口音像是胶东人吧?怎么到了辽东?”“大人果然厉害,能听出我是胶东人“哈哈,我忝掌辽东,出海清剿海贼,常和胶东人、高句丽人甚至倭各国人(现日本九州北部)打交道,怎会听不出来“哦。我祖居胶东,家中世代与高句丽国贸易,不想此次在辽东海域被海贼所袭,家人都惨遭杀戮,只有我侥幸逃得性命,说来,公孙大人也是救了我一命啊虽说是这些日己暗忖好了的说辞,但话说出来,五木难免想到二十一世纪那个遥不可及的家,鼻子还是一酸,几乎掉下泪来。
“哦!邓公子节哀!”公孙度一拍大腿,“有我公孙度在,邓公子的家仇必报!”说罢,指指带来的几个小包裹,对女儿说道,“这是给邓公子带来的鹿茸和人参,雪儿一定要尽快把邓公子的身体调理好又转头对五木说:“现今中原大乱,咱却不必理会,邓公子如不嫌弃,不如就在我辽东住下吧,好多中原名士都来我辽东避祸了,改日给邓公子引荐。您先在这里委屈几日,待伤好后,可以搬到藏龙阁去住,中原来的名士都住在哪里啊
俯身低声对五木说:“藏龙阁不似丫头这里,这里药气沉重,我都喘不出气来,哈哈五木也笑道:“我倒慢慢习惯这药味了
“受不了就快走!”公孙雪儿过来往门外拽父亲,“邓公子伤得重,不能多说话”。
“哈哈,看看,闺女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好,我走,”向五木打了招呼,“好生将养带着三人走了出去。
雪儿送了父亲回来,看着五木微微一笑:“你倒会说话,什么‘慢慢习惯药味了’,不怕我给你下毒了?”
“哎呀!”五木大叫。“怎么了?”雪儿紧张地跑过来。“怕、怕是我、我体内、毒、毒发了
“无赖,早晚毒死你!”雪儿恨恨地扭身去收拾父亲哥哥们留下的残茶。
突然,雪儿“噗哧”一乐。“怎么了?”五木疑惑道。
雪儿扭过头,脸微微一红。
“笑什么?快说五木催问。“嘻嘻,你撒谎了“哦?我撒什么谎了?”“他们说你救爹爹时,是光着身子的雪儿掩嘴笑道。
“啊?!你看到了?”五木面露尴尬。“谁稀罕看!是抬你回来的家人们说的,”雪儿又是“噗哧”一笑,“你光着身子从海边跑到这啊?羞也羞死了五木面红耳赤。
半晌,五木始终在寻思怎么圆谎。雪儿却道:“你说你家世代和高句丽贸易,那你去过吗?”“当然去过!我还会说他们的话、唱他们的歌呢!”“真的?!”雪儿很兴奋。“当然,我唱给你听
清了清嗓子,五木唱到:“偶爸刚弄死他,刚弄死他,那家冷大仨龙欧耶嘎叫进姚家,烤屁哈加内要舆论阿拉噗叫一女敕姚家……”
雪儿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听着,随即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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