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林盛夏是被热醒的。♀
尽管她是和衣而睡的,尽管室内有着中央空调调控温度,但也不应该会热到这样的程度,更何况胸口上有重压的感觉太过于明显,明显到就连她想要忽略都不可能。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林盛夏侧头看着不知何时贴过来的男人,顾泽恺的脸深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锋锐的眉心紧蹙,深邃阒黑的眼睛安静的看着她的脸,下巴上有着新长出的胡渣。
胸口的重压原来是他结实紧绷的手臂,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压在她饱满的胸乳之上,没有内衣的包覆,将那柔软挤压出诱人的形状。
蹙了下眉心,她伸出手想要将顾泽恺的手从自己的胸口移开,手指刚一碰到他的手臂,那硬实肌肉滚烫,几乎要灼伤手的温度。
“顾泽恺,你发烧了?”林盛夏赶忙撑起自己的身体倚靠在床头上,伸出略显冰凉的手心贴合在他额头上,果不其然是同样炽热的温度。
原本以为淋过雨之后给他喝些姜汤就能驱寒,却没想到因为后背的伤口顾泽恺却还是发烧了,林盛夏正这样的想着,顾泽恺却将她不安分的手抓住了,贴合在冷漠的脸颊上,摄取着那一点点的凉意。
“恩如果说他原本的语调是低哑的,那么现如今的声音更像是块磨砂纸互相摩擦时发出的噪音。
“你一直没有睡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叫我?”她快速的掀开薄被,或许是因为动作太快,头有些晕眩,扶着床沿才总算是稳住了身体。
顾泽恺将这一幕收入到眼底,瞳孔有些涣散,但是眼神很深沉。
“看你睡得熟,不想要叫醒你许久,顾泽恺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扁桃体应该是发炎了,不也也不会说句话都疼的厉害。
林盛夏闻言打开抽屉找体温计的动作顿了下,现在是夜里一点半,他至少维持这个状态已经有三个小时之久,顾泽恺到底是有多能忍?
这样的想着,林盛夏的心里也不知哪里来的愤怒,就连她精致的五官都绷得紧紧的,一看便知她这是生气了。《》
“夹好了!”将体温计抽出来塞在他腋下,林盛夏冰冷冷的开口,随后向着房门外走去。
原本在临睡前佣人关好的灯敞亮了起来,趴在床上的顾泽恺一直安静的躺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夹着体温计,他似乎听到林盛夏在说些什么,只是脑袋昏沉的不受他自己控制。
很快林盛夏就回来了,手里还端了杯热水。
“我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稍后他就会过来了林盛夏将退烧药凑到顾泽恺的唇边,后者就着她的手指就将药吞了下去,顺便还舌忝了舌忝她指尖融化掉的糖衣味道。
体温计拿出来时的温度出乎林盛夏意料之外的高,将近四十度的高温很明显已经不是吃药就可以解决的了。
“如果不是我半夜惊醒了你是不是要等到明天早晨快要烧死了才叫我?顾泽恺你到底有没有拿你的身体当一回事?”
林盛夏极力的压抑着胸口的怒意,话说的口气很冲,与她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完全不同。
其实林盛夏与顾泽恺的身体状况倒是很相似,两人平常都是最不容易感冒发烧的那种,就连公司里原本大规模传染流行性感冒那次都没有将他俩给击垮。
可是他们两人若是真的感冒发烧的话,那必定是来势汹汹的。
顾泽恺抿唇不语,但多少是带些笑意的,也唯独在这样的时候顾太太才能够对他表现出关心的样子。夜林的管要。
真好!
林盛夏用毛巾包了冰袋放在枕头旁边,让他的额头可以抵靠着,两个人无声的沉默,顾泽恺阖上阒黑*潢色小说
很快家庭医生便赶来,在看了体温计的温度后又简单的检查了下顾泽恺的身体情况,一边看一边摇头,林盛夏的心也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的。
“还是送去医院吧,这发烧应该不单是受凉的缘故,背后的伤口遇水发炎才是主因,这样的伤势今晚就不应该回来
叫佣人将医生送到门口,外面的雨半夜的时候就已经停了,林盛夏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顾泽恺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佣人睡眼惺忪的走到她身边。
“太太,先生发烧了?”
“恩,发烧烧糊涂了林盛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好,或许这气愤当中还掺杂着自己竟然就真的在他身旁熟睡了过去,连顾泽恺发烧自己都是后知后觉的原因。
“那我打电话让救护车来将先生送去医院吧?”佣人听到她冷淡的语调顿时就醒了。
“不用了,你帮我在家照顾下小黄豆,我亲自送他去医院林盛夏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了睡衣,又回来帮顾泽恺换好了衣服,这才撑着他的身体向着门口走去。
期间有什么东西似乎从床上掉了下来,林盛夏并没有在意。
“顾太太,手机!”顾泽恺的眼睛因为发烧通红,却在听到声响后开了口,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林盛夏的耳畔。
这个时候林盛夏哪里还会管什么手机,可自己不去捡顾泽恺就执拗的不走,发烧中的他就像是个赌气的孩子,弄得冷静如林盛夏也有了脾气!
“顾太太,手机,照片!”顾泽恺依旧不走,似乎跟林盛夏形成了拉锯战,如果她不去捡那个手机自己就不去医院。
最终竟然是一向倔脾气的林盛夏妥协了,她松开了扶着顾泽恺的手,重新走回到床边,将掉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手指碰到摁键屏幕瞬间亮了起来。
林盛夏的动作蓦然一僵,眼神落回到顾泽恺因为发烧而有些涣散的瞳孔,许久没有说话……
——————————————我是今日第一更的分割线,最近越来越慢了,呜呜,我检讨,我检讨————————————————
等到将顾泽恺送到医院,输上液之后,林盛夏累的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顾泽恺因为药性很快就睡了过去,而林盛夏却只是坐在沙发里,手里还攥着他的手机,这个男人习惯性的工作与生活分开,所以都会准备两个手机。
病房里很安静,滴滴答答的输液声音很清晰的传进耳中,林盛夏低头滑动过屏幕,解锁的密码依旧是糖糖的生日。
她怎么都没有想过顾泽恺会拿自己的照片当屏保,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偷-拍过自己的照片存在他的手机里面,滑动屏幕逐一看着他的相簿,除却自己的照片外还是她的照片。
再也找不到别的图片在里面。
照片里的顾泽恺躺在她身旁伸出手将熟睡的她压在怀中,他的拍照技术很差,却将她拍的很美,晕黄的灯光当中她安然入睡于他的胸膛之前,唇角似乎还带着笑意。
就连习惯了冷峻表情的顾泽恺唇边都带着笑意,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那分明是林盛夏再熟悉不过的,曾经的自己再看向顾泽恺时也是同样的眼神。
看了看拍照的时间,竟然是生日的那一次,她还记得他送了一个不合适的戒指给自己,而那枚戒指的最终命运就是在他为了维护苏暖打了自己一巴掌之后被她扔到了荒郊野外。
倚靠着沙发,林盛夏慢慢的阖上了自己的眼睛,她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在控制着她,委屈的酸涩的,种种滋味汇聚在心头处,五味陈杂。
平心而论,自从自己回来之后顾泽恺对她的态度跟以前相比的确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学会了妥协、学会了付出、甚至还学会了包容与忍耐,这些都是林盛夏从来不曾想到过的。
如果不是因为糖糖的死,或许她真的愿意原谅他也说不准,只是糖糖的事是她心里的伤疤,时不时的抽搐发疼。
他们这样的过下去,自己如此地折磨着他,真的还有必要吗?
虽然心事很重,但疲惫了一天的林盛夏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阖着,心里却在拼命的提醒着自己顾泽恺还在输液,凭着这个念头她撑到所有药水都打完叫护士拔了针这才安心。
顾泽恺身上的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打完药不久后温度就有所下降不少,林盛夏松了口气将身体蜷缩进沙发里,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觉得有人将自己抱起,过不久隐约还听到了人交谈的声音,直到真正的清醒天际已经彻底的大亮了起来。
她慢慢的坐起身来,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自己此时躺在顾泽恺的病床之上,而那个昨夜发烧的男人却不知了去向,刚想要下床门口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面无表情的影出现在林盛夏的视线里。
“顾泽恺人呢?”林盛夏极为的确定顾泽恺不在病房里!
“顾先生说今天集团里有个重要会议要召开,他必须……”影的话还没有说完,林盛夏却像是一阵风似的与他擦肩而过……
————————————————————————
抱歉第一更上晚了,第二更自然也会晚些,最晚应该超不过七点左右,亲们不要着急哈!
d*^_^*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