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致读者
第41节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天要下雨，粮必入仓。这是自然规律的不二法则。
正当席远山为一年来的工作做总结准备之时，林志平也觉得到了和席远山摊牌的时候。再过两个多月，就是他来大瑶县当局长一周年了。他原打算干一年后，根据各方面的实际情况，再谋决定去留的时间。但现实比他预料的要好要快。这种效果来源于组织村民出国考察学习后，使村民看到了有机农产品的巨大潜力，极大地调动了村民的主动性积极性，言传身教，激发了村民的对有机农产品耕种的热情。这就是林志平的目的。他的目标达到了，他觉得再留下来已无意义。他提前递交辞职报告，或者说是退职报告，是让组织上有做准备的空间，到时候提出来说不干就不干，双方都匆忙，对双方都无利。
这个周五下午下班前，林志平给席远山打电话，说晚上请他喝酒。席远山说没什么喜事，好端端喝哪门子酒呀。林志平说早就预约过请你他喝酒。席远山道，没见过有谁拿玩笑顶真的？林志平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回道。席远山知林志平有言必行，强调不事先告知何事，拒绝赴约。林志平想了想，再丑的媳妇早晚得见婆婆，电话里便说是为辞职的事。席远山听后极是惊讶，局长当得有声有色，怎么可能不干了？他有点怀疑，林志平的行事风格，并非儿戏。真假难辩，相见自有分明。
饭局在林氏集团婴儿米粉厂的员工食堂，席远山听说过，米粉厂的员工食堂，条件和许许多多的员工食堂没什么区别，卫生条件却胜过五星级酒店。席远山曾想来目睹一下，每次仅是想想而以。林志平来聘局长一职时，开始，人们在惊奇中带几分不可思议的敬佩，后来林志平曾和席远山有那么段同学关系被传开后，就生出了闲言，就有了林志平屈尊到席远山手下当局长，一定有着天大的利益关系在里面。曾经的市长助理，怎么来一个县争一个局长呢？席远山没有出面澄清刹住这种言传，黑白自有分明，任何言论岂能掩盖住其本质？席远山为了避嫌，他对林氏集团在大瑶县所办的企业，工作上的事都由曹建光及主管部门出面，自己从不涉足过问。事实是最有力的证词，时间是最好的检验，传言与结果，都交由事实和时间下结论吧。
米粉厂的员工食堂，确实让席远山开了眼界，大门是透明的塑胶门帘，门两旁各有一个赶蚊器在挥动驱蚊，左边有二个洗手盆，放着洗手液的上方“请饭前洗手”的提示牌，甚是温馨。进门的正对面，可能是方便用餐者直观，有同样的提示。食堂的每扇窗户，里外都安装了不锈钢丝纱窗，就是蚊子中的隐形战斗机，都无法穿越这层防护网。席远山见此情景，脑海不由跃出曾报道过的新闻，一些城市为打造文明卫生城市品牌，提出公厕无一只苍蝇作为目标。无论是苍蝇还是蚊子，确实令人生厌心烦，雷公都不打吃饭上茅厕之人，苍蝇在你上茅厕的当儿，不停地在你眼前嗡嗡飞来扑去，本来为寻着茅厕而高兴的那份心情，一下子都又不见了。尤其是遇上黑白相间的花蚊子，冷不防在厚实白女敕的上咬一口，或者在什么薄薄地方皮下的血管处叮一下，火辣火烧地痛，火辣火烧地痒，痛得钻心，痒得头发倒竖。沮丧的心情还没散去，走在大街上，走在人群中，一旦痒痛发作，不得不隔着衣服使劲去抓去搓。若止住了难忍之痒痛，倒还罢了。一旦持续发作，一旦止不住，还得趁行人不留意。飞快把手伸进裤裆偷偷去挠痒痒的举止，多损一个城市的形象，更不配文明卫生城市之美誉了。一个城市酒店里，餐桌上的苍蝇蚊子就是多得用手抓，既不伤大雅又不损文明卫生城市之形象，只要公厕没有就行了，公共场所见形象嘛。不管怎么说，餐桌上苍蝇传播疾病也好，蚊子叮人痒痛也罢，无论前者还是后者，谁也不会说是苍蝇传播的疾病，谁也不会跑众人面前去裤裆里抓痒痒。一旦被染疾病，少不了问医求药，对医药行业还起了无形的推动作用。当时，席远山看了这条新闻的报道，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这一笑，犹如拉开了往事的幕布，中学时代的情景展现在了他的眼前。一个周日的傍晚时分，席远山从家里赶回学校，在离校门不远的一个下坡处，一个女同学骑自行车摔倒了，把一条只洗过两次的裤子，在裤腿上撕破了一个口子，蹲在马路边伤心地哭。席远山上前安慰她，说人没摔伤是大幸，裤子扯破了就算了。女生听他这么一安慰，哭得更伤心更气恼，仿佛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痛惜要是摔破的是肉而不是裤子就好了。言下之意，摔破了肉可以长好，摔破了裤子补起来有补丁，别人一眼就看出是条烂裤子，丑死了。席远山想起往事，顿觉新闻里这位市长的创举，与他的同学相似不过了。身上再烂再痛，有漂亮裤子遮体，文明卫生城市，不就是以公厕没有一只苍蝇为标准吗？公厕都见不到一只苍蝇蚊子，这个城市能不文明不卫生吗？米粉厂的员工食堂，把苍蝇蚊子如临大敌严防，真不知为哪般，或许是在做给外来的客户看，员工食堂都如此不见一蝇一蚊，产品的卫生就不言而喻了。或许吧。或许什么都不是。或许这就是一个真正负责真正成功企业家的根本。
正值周五，食堂已无人吃饭了，该回家的回家了，该吃饭的已早早吃完逛街游玩去了。一位正在食堂做卫生的中年妇女，见席远山来了，放下手中的抹布和一个红色塑料桶满脸笑容迎了上来，声音不晓得几多热情：“席书记！您好！林局长已在包厢等您了
席远山面对眼前着白色工作服的中年妇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中年妇女接着自我介绍道：“席书记！我叫徐满珍，大家都叫我徐大姐
“徐大姐！您好！”席远山顺着问道：“徐大姐，在这工作辛不辛苦？”
徐大姐笑着说：“这人……心情好再累也愉快，心情不畅坐着都累仿佛在感叹人生的酸甜苦辣，是由心而起，人生的最大痛苦，莫过于心亡。
“一人月有多少收入？”席远山接着问。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更重要的是我们这里，和城里人没什么不同，什么保险都给买了。将来老了，有儿女说个话就行了，不会给他们增加经济负担，就心满意足了徐大姐认真地回道：“我们老板说了，只要工作上自觉主动，认真负责，生活上没有坏习惯坏毛病，只要厂子在，想干的可以干到六十岁，保证不会辞退我们。我们这里有不少是老板一个地方的人，我也是……要是我们县有您这样的好书记，我在屋里作田还强些……”
不知是林志平听到了说话声，还是等得有些寂寞了，从包厢里走出来。正说得高兴的徐大姐，忙说：“席书记！不打扰您了，林局长等您吃饭了
“徐大姐！您忙吧席远山道别。
“徐大姐！麻烦您要厨房把我的菜送过来林志平吩咐徐大姐叫厨房上菜。
席远山一走进包厢，林志平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抽起来。包厢很简朴洁净，一看便知是为用来招待客户和员工宴请之用。林志平以前抽烟，后来戒掉了，戒掉后偶尔也抽。但有讲究。他在办公室不抽，他不在广庭大众面前抽，他只有在思考重大决策时抽，他只有在特别高兴的时候抽，他自认为有必要时在当着别人抽。席远山对林志平抽烟的举止，丝毫不感到吃惊，不是他对林志平的了解，在世界这个大林子里，什么样的鸟，什么生性的鸟都有。
徐大姐端着一大瓦罐老鸭煲汤进来了，并说其它的菜马上就上。三菜一汤，两道下酒菜，一道素菜，下酒保健两不误。
“席书记！今天特地请你喝酒，一是兑现承诺，二是关于我辞职的事。这是我的辞职报告，先辞后退菜一上齐，林志平要食堂工作人员随手关上门，严肃认真地把辞职报告递给了席远山。习惯了，只有在工作上，林志平对席远山才以书记相称，改不了。
“志平兄，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席远山接过报告，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确实如此。
“你还是先看一下报告，再边喝酒边说林志平给席远山斟酒时，毫无急于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林志平的报告写得很简短，扼要称本人原因及身体因素，不再适合担任储备局局长一职，自愿辞去局长一职的同时，自愿办理退职手续。请组织对本人在任期间的工作，进行审查评定，若有违规违纪滥用职务之便谋一已私利行为，愿接受组织处理及法律制裁。
席远山放下报告，林志平端起酒杯，诚恳地面对着他，深情地说：“席书记！今天特地请你喝酒，不仅仅是出于我个人对你的感谢，而是为大瑶县人和受益于你决策领导的所有人，及子孙后代对你的感谢！这不是奉承你，我生性不爱阿谀奉承。今天，我先干三杯为敬！”林志平接连三杯酒一饮而尽，大有酒逢知已千杯不多之豪情。
席远山为林志平冷不防的举动感到了惊讶，心里也颇受感动。在相识林志平的日子里，他从来不见林志平如此豪迈。他没有劝林志平悠着点喝，他是喝酒之人，懂得情到深处必感人，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林志平三杯酒下肚后，边请席远山喝酒吃菜边说道：“席书记！我为什么来大瑶县竞聘，又为什么退职，并于这个问题，我是从哪件事说起呢？”
席远山说：“志平兄！聊天嘛，想怎么聊就怎么聊，不拘一格客随主便。起始，席远山只是不知林志平有多少的具体内容罢了。紧接着，林氏集团来大瑶县办婴幼儿米粉厂，林志平全力抓有机农产品的发展，目的明白不过了。
“既然这样，我就按顺序来说，别象写小说讲究什么艺术手法，玩来玩去是文字游戏，说来说去为一个故事，常常把人搞得晕头转向林志平风趣地笑着说，他来大瑶县，不是为一官半职，也不是图一个安逸所栖之地养老。在这一点上，与席远山初始的猜想完全一致。林志平若真为高官厚禄，早已飞黄腾达了，不会晚年来争一个局长，尽失晚节。他来大瑶县屈尊于席远山名下谦逊，完全是相中了席远山改革的魅力及远见，地道是为了林氏集团的战略目标。
几年前，林志平在国外旅游时，经人介绍，结识了一个叫范思行的人，两人一见如故，很是投缘。范思行在某国一家实为生物研究机构，名为投资公司从事研究工作。交谈中，由于两人的思想、观点，对现实有着相似的共鸣，无形地把他们紧紧连在了一起。随着日后相互不断交往和了解，在一次交谈中，范思行说社会无论如何进步，科学如何日新月异，民以食为天的根本不会变。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随着人们对健康食品的不断认识，尤其是无污染无毒素的纯自然食品，将来是一个巨大市场。现在高产量的农产品，不是转基因就是在高化合物的作用下所催生出来。这种食物只能解决饥饿感，犹如越有口感的食物越有害一样，不能给人健康不能延年益寿，甚至给人带来不堪后果的危害。生老病死，是大自然循环的不二法，任何一种植物，如果百病不入，百虫不侵，对生物链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人吃了这样的食物，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一块钢板，在光和风雨的作用下，都会腐蚀耗损，何况一种生命物呢？
范思行的观点，与林志平心里所想不谋而合，还给了他信心的坚定。他弃官经商，他是不愿做一个庸官、昏官、贪官，他放弃金融保险的厚禄，他是觉得有愧不应取之。人各有志，每个人有每个人做事做人的底线，他无权干涉别人，他也无力改变别人。他只能弃官，他只能劝导自家人不买五花八门极具诱惑力的保险。他只是想干自己的事，赚自己无愧内心的钱。他见无处不在受毒害受污染，他见农民弃田从工从商，他想到了食品，绿色食品。正如范思行所言，食是民不可取代的根本。
就在林志平为投资举棋不定时，范思行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决心。
英雄无论出自何方，所见总是相似的。
林志平向范思行谈起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范思行听完林志平的规划，建议不能为充饥而做，要做就要做大做精做细，要做就要做原生态的有机食品，要做就要做别人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难以形成规模的产品。少一个竞争对手，就可以多增加十倍的财富，无竞争对手，结果可想而知了。范思行说根据目前掌握了解的情况，农民为减少劳力和提高产量，过于依赖农药和化肥的滥用，不仅是土壤受到了严重污染，使种子也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异先兆。在选种上，在种植的土壤上，两个条件若不达标准，宁可暂缓也不为之。品牌效应一旦受损，恢复比创建更不易。如果，只是说如果，一旦变异食物对人体造成危害，一旦人类认识到这个问题，原生态的种子犹如化石般稀贵，隐形价值不可估量。
范思行不愧是生物学方面的专家，每句话说得林志平眼睛一闪亮一闪亮，仿佛指明了一条金灿灿的大道在眼前。
范思行说，如果林志平在这件事情上有决心，首先当然是坚定的决心，如果有，算他一份。资金，投三五千万，能占多少股份就占多少股份。
范思行主动提出参与合作，这是林志平始料不及的事。范思行不仅是这方面的专家，在接触及谈吐中，更是一个极具责任感的人。与这样的人合作，简直是上天对他的恩赐。钱是大家赚的，干什么都可以赚钱，和志同道合者一起赚钱，才是人生的一大乐事。林志平对范思行的合作，没有流露出心里的那份渴望，真诚平淡地表示，只要范思行提供专业知识方面技术入股，资金就不需投资了。
范思行说负责专业技术是自己份内的工作，不出资就不参与，风险共担才是合作的基本底线。
林志平要范思行的资金留作备用，一旦资金不足，再拿出来，并以口头形式暂时达成了一致协议。
君子之交淡如水，君子之约，往往胜过任何法律的约束力。
相互有了口头承诺，林志平马不停蹄地找理想的生产基地。他东寻西访，地方去了不少，也托人找过不少地方的领导，可在大兴土木的劲头上，即使有些领导碍于面子给了热情接待，不是搪塞工作忙就是推诿要研究讨论，等待消息。这是没有结果的等待，盼是盼不到头的。不给他面子的呢，干脆借一些误国误民为一已私利专家学者的主张，大谈种粮不如买粮，外国的粮又便宜又好，不一定非要种粮才是发展的根本。说土地都分到个人了，农民都不种地了，现在领导管不了，要发展什么有机食品，找有土地的人就行了，无需政府出面。是呀，农民都弃田从工了，有几个地方靠种地发展了的？卖地来钱快，要搞开发当然欢迎。一开始，林志平想以本地为基地，人熟，又可为家乡做点贡献。他去找县老爷，县老爷说为家乡致富做贡献，当然好呀。结果，天天盼酒喝，天天盼上ktv，就是不给落到实处去。他回到自己的老家，村里人说只要他愿意种地，村里人的地正好没人种没人要，可以让给他种，且分文不取，不同族同村嘛。他能种得了吗？既使如农场请人来种，一个村的土地能种多少粮呢？做大做强笑话一场。关键的问题，周边村子都是污染的空气污染的土地污染的水，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产品质量达不到要求，做也是白搭。从小到大具规模，以榜样去带动邻村邻乡，至少要有一个乡的土地面积才行。林志平去找乡长，乡长答应蛮爽快，几天后回复也干脆，一句话，上面没这方面的精神，得领导同意才行。屁话。
林志平沮丧到了临界点，他有了一些悲观情绪，甚至萌发到别国去投资的念头，明白了为什么移民如潮哟。就在他离万念俱灰一步之遥时，林氏成员告诉了他大瑶县书记席远山在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他认真研究了席远山的讲话，凭借昔日曾对席远山的一点了解，认为这是一个机遇，不妨前往试深浅真假。他悄悄来到大瑶县，根据席远山的讲话，采集了数十种农作物种子和土壤，分别寄给了范思行进行检测。范思行以最短的时间给予了答复，说最好的种子和土壤是编号一。编号一是石砂子岭村的种子和泥土，就是席远山的家乡。并建议，为农民减少投入负担，也是为提高保证产品质量，播种前，逐步向农民推广在土壤上撒一层生石灰，用薄膜覆盖两个月，一是可以改变提高土壤质量，二是可以使所种农作物两三年不生病虫害。
林志平得到了范思行的肯定，为把企业做大做强且经久不衰，为严守产品质量，两人经过相互商议决定，由林志平前往竞聘局长一职。县官不如现管，产品质量必须从源头抓起。他不仅对自己所需的粮食，就是对所有的农作物，从选种到种植，他都制定了一套严格的要求教农民施种。只有所有的家作物达到了有机的标准，他所需的原料才有保障。
不过，林志平做好了白耗一年时间的准备。他知道，不凭自己的资历，不仅和席远山曾有的那么点旧情，凭自己独到的见地及长远规划竞聘局长可以说是稳操胜券。如果席远山的改革仍是月亮还是哪个月亮的忽悠，如果自己的施政措施得到阻挠或是刁难，看不到任何前途，一年后他拍走人。倘若哪怕实施缓慢，只要能看到一线光明，他准备花两年时间来做前期工作，一旦达到基本要求，他毫不留恋舍弃局长一职，一心致力自己的事业。所以，他一上任局长之职，无论成功与否，他都按自己竞聘书中所言行事，对每一分钱公款的使用，对公车的使用，他都详情记载，以便走得坦然，无愧才无惧嘛。但事实比他想象的要快要好，不得不令他这个林氏集团的幕后指挥者，暗中命林氏集团以最快的速度建厂生产，凡能涉足的产业，一律揽于旗下，以求产品全面化。为防止将来有人进入同行业竞争，林氏集团派员与县委进行协商，达成了《储备粮长期战略合作伙伴》的签署。主要是大瑶县的粮食储备，在确保本县民生的前提下，新粮入库前，陈粮一律由林氏集团负责经销；粮食储备所需资金，双方共同承担；新粮入库及管理，林氏集团可派员参与监管；粮价随行就市，一旦粮价低入收购价时，林氏集团负责库存总量百分之五十的粮进行差价补偿。协议由林氏集团起草，这种被认为脑残人写出的协议，在县领导的讨论会，一致全票通过。不过，要求县委领导必须人人在协议上签字。这是林志平给的暗示。他和席远山有昔日那么一段关系，一旦将来小肚鸡肠的人眼红林氏集团获利丰厚，说席远山在利益输送，给人留下不必要的口实。在席远山心里，认为看似傻瓜的协议里却蕴藏着一个商人的胆魄和睿智。表面上，林氏集团是在做为政府赚钱的亏本买卖。其实不然。只是林氏集团把自己和政府融合成一体，是互利互惠的联动。租仓库要钱吗？管理仓库要成本吗？原材料上涨企业就停产了吗？左右权衡，粮价上涨权当随市所购，下跌时，权当差价缴了租金和管理费。但无论上涨下跌，企业生产都得到了保证，就掌握了市场的主动权。是呀，一个国家，无论是政府还是个人，都能够相互互相纳入到其中，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才会同舟共济，才会无往不胜。
正是如此，席远山才认可，在心里对林氏集团还有着无比的感激。仅仅种粮补贴这一项，每年就为政府减少了投入，数目不是很大，但粮食一直是财政掏银子亏损的事，从亏损到盈利，一正一反，数目就相当惊人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倘若依赖卖地来堵这个洞眼，长此下去，产生的恶果甚是惧怕。与此同时，给农民带来的不单是收益，而是勤劳勇敢安居乐业的良性发展。在席远山心里，感谢另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林氏集团为政府担任了一大重任。一个国家，一个政府，无论天灾还是**来袭，一旦吃的问题有了保障，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这恰恰是席远山首先要解决的根本。民以食为天，没有了吃的，芝麻大的事都束手无能面对。一个杰出的领导者，不是把大大小小事都揽在身上，而是把凡能放下的大大小小事情，凡是民众自己能承担能负责的事情，都应让民众去分担去负责。政府每减少一项工作，就多一份领航掌握的精力，就少一大帮管理人员，就节省一大笔费用，就可以更好地服务民生用于发展。
治国，无论国与民，还是民与国之间，如同经商，都应在互利互惠的根本上，才会民富国强不可摧。
林氏集团与县政府签订了长期战合作伙伴的协议的同时，象物流站一样，与自愿的村民，又一户一户签订了购粮长期合同，内容与物流站所签大致相同，不给竞争者留丝毫空隙可钻。即使将来有图一时之利的个别村民，把粮卖给高价收购的对手，对手因原材料小成本高，都会自动放弃。
农村城镇化建设，不但给林氏集团提供了一次与村民拉近距离的机会，还树立了良好的口啤得以赞扬传颂。原因是对哪些缺钱又想搬迁的村民，林氏集团愿为提供资金垫付。借据上不是多少钱的数目，一律是多少斤谷物。谷物按现收购价折算为现钞。村民打心眼里感激，村民乐意有乐呵的道理。粮食是地里长的，只要勤快，一年种上两季，要不了几年功夫，轻松还清了谷物。若是钱，数字大了吓人，可怕的粮价跌出不了手，住着好房子都没那份心情。林氏集团幕后指挥者林志平，敢如此大手笔运筹，一方面为企业长远发展，另一方面为资金保值增值。他在金融这个池子里模爬滚打过，深知现代货币这玩意完全由人为所操控，一旦放大，不过是纸上印了几个漂亮诱人的图案而以。不仅如此，受超前消费的误导和错误理解，相当一部分人被钢筋水泥的房子所绑架了，严重超越了超前消费的范畴。超前消费有它的局限性和时限性，如同一个人的身体，过度劳累会诱发很多疾病，导致早亡。另一方面，在一些行业里，都在采取杀鸡取卵式的透支，不仅不留发展金，甚至十年二十年后的利润，都提前支取了。这就是林志平放弃厚禄的原因，他觉得有愧，无功不受禄嘛。他不投资黄金房子，除黄金房子唯一的功能是装饰和居住外，既不能给人维系生命又不能给人健康的体格。没有人不明白，人的生命最宝贵，人，一旦生命得不到维系，健康得不到保障，无论多么金贵的东西，犹如泥土无价值。其实，黄金和房子，是被投机者人为夸大其功能与作用，目的是为不断反复掠夺财富。也不排除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借黄金房子功能之名，在给一个国家一民族埋下动荡混乱的导火索。毋庸置疑，黄金的无度开采和房子的大力开发，对自然环境对生态是极大的破坏。民以食为天。在全球这个大家庭里，即使不为利益之争爆发战争冲突，一旦遇有大自然的灾难，黄金和房子不能充饥，粮贵如金，又如何来保值升值呢？随着社会的进步，尤其是科技的发展，纵观货币的发展史，倘若仍视黄金为保值升值的一种避险工具，是很不切实际的观念了。黄金只不过是一种金属，当它不再为不断的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发挥作用时，它自身的价值也将暗然失色了。价值在于创造价值，发挥价值，这才是价值之根本。一件千万的金镂衣和一件十元的棉衣，金镂衣虽黄灿灿的亮，当它不能抵御寒冷时，人们宁肯认可十元钱的棉衣而不是金镂衣。黄金只不过是一种能用来反复使用的装饰品金属，在现代快捷的生活中，已经或者即将完成成为货币避险的历史使命。因为不能创造价值发挥价值的东西，都会得不到现代生活理念的认可。是呀，即使是天下太平相安，林志平投资的不仅是民不可缺的根本，而且是绿色健康之源。人们为健康为长命百岁，再昂贵也得吃，否则人死了钱还在。无论从林志平的角度看，还是从席远山为大瑶县和人民利益的大局看，两得的目的是一致的。有了共同的目的，有机会食品生产的工作，不言而喻顺利了。而且还推动了农村城镇化建设的速度。各尽所能各有所取，相得益彰，这才是真正求发展求强大的基石。
林志平象坦露在河床的石子，把来大瑶县的前因后果，果果地展现在了席远山面前。席远山认真地听着每一句话，没有怀疑，没有思考，在他心里，犹如甘露。只有面对无比信赖无比真挚的知已，才会这般无瑕。林志平为什么要辞去局长一职，原因简单不过了，很是明了。
林志平酒兴方浓地说：“席书记！我肯定你会继续改革，虽然不知你改革的内容，也不知你改革的力度及深度，但我的退职，会成为你改革很好的一个契机……”
林志平的话，使席远山心里为之一震，席远山正是有这方面的盘算。他在电话中听林志平说退职请喝酒，感到很是突然。他深知林志平是个方出必行的人，一开始，他就知林志平不是为一官半职而来，但他没想到走得如此之快。路上，他在想，林志平要走，留是留不住的。别人不要一官半职，人家什么都不要，来去自由，天皇老子都干瞪眼的事。转而又一思寻，林志平非要退职，可能对储备局暂时的工作有一些影响，但可以他的退职为下一步改革起到很好的作用。正如林志平所说，以此为契机来推动改革。在改革的大局中，一个部门的工作受点点影响，是大海一滴水而以。
改革伊始，席远山为改革不拘一格招贤纳士，打破种种陈规陋习，冲破重重阻力，坚决启用林志平。结果，林志平为改革起到了极大的样榜作用，为单位做出了巨大的成绩。如今，林志平又提出退职，又为他既将要进行的改革制造了一个绝佳的契机，难道是专程来助他改革一臂之力的？想到这里，席远山心里不由升腾出了万般感慨……
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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