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燕和三小姐站在一起的时候,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正有几双眼睛盯着她俩。大师兄拂起马尾松的一根旁枝说:“看见了吗?就是那个穿着松宽衣裙的女人。”
身边三个小喽罗连连点头。
大师兄并没看见,又问:“看见了吗?”
有人说:“看见了。”
“认准了,别搞错了。”
有人说:“左边那个吗?”
大师兄回头瞪了一眼,说:“什么是松宽衫裙不知道?”
有人说:“应该是右边那个。”
有人又说:“两个人都是松宽衫裙啊!”
大师兄气得给的那家伙后脑勺一巴掌:“什么叫松宽都不懂吗?”
有人巴结地说:“要不,把她们两人都抓回来算了,你们和老大一个一个。”
大师兄说:“我倒是想,你们可以吗?有那能耐吗?”
半躺半坐在排水渠里的老大听见他们吵吵嚷嚷还没个结果,站起来问:“你别说得那么复杂好不好?那个二少女乃穿的根本就不是裙子。”
他看得太清楚了,当他捂着下档倒下去的时候,看见那裙子原来是有裆的。
“妈的!”老大也给了大师兄后脑勺一巴掌,“什么松宽不松宽?他们分得出来吗?三小姐穿得也够松宽的。你应该说颜色。红色那一个。”
三个小喽罗这才“噢”的一声:“就是老公成天画画的那一个啊!”
多简单的事!
“你们不要大意,别抓错人了。”
“不会,绝对不会。”
大师兄模着后脑勺说:“老大,我有一点不明。”
“你不明就不明,只要他们明就行了。”
本来,由大师兄带队是把那二少女乃抓来是最放心的,但担心他像自己一样,只要一露面就是会发现,手下的小喽罗反而没有给他们留下太深的印象。
大师兄还是要说出心里的疑惑,说:“你要抓就抓那个没结婚的,干什么抓那个二少女乃?搞也搞个爽一点的吗?”
“要是要搞她吗?我是要她当人质敲他们一笔。”
“那不如抓二少爷要省事得多,成天在沙滩转悠,又手得擒鸡之力,随手就抓来了。”
“你懂个屁!”
老大又想打他,这次他有防备,先躲开了,老大就抬腿踢了一腿空脚。
“你们记住了,晚上,我们在排水渠接应你们。”他对那三个小喽罗说,你们把人抓到这边来。不要乱来啊!我们是劫财,不是劫色。”
这些家伙,不警告他们,可能劫完色才弄过来。
——好事不能让他们先占了。老大说不劫色是假,你他/妈的差点把老子踢爆了,养到现在才养好,不让她知道厉害不行。当然,劫色之余还可以劫财。那个三小姐也是美人儿,但有得选择,他还是把报仇放在第一位。
“看见吗?那个穿红色衬裤的,正向沙滩走去呢!”
妈的,你那老公应该没什么力气对付你吧?晚上,老子把你搓碎,把你搞死!
沙滩上,与永强和敏敏会合,看着敏敏穿着雪白的连衣裙被海风吹得一飘一飘,汪燕禁不住说:“好漂亮啊!”
敏敏脸一红,说:“你别笑我,你才是真的漂亮呢!”
永强说:“这位是张书记的夫人。”
汪燕说:“我们认识。”
敏敏说:“村长腿受伤住院的时候,我们见过。”
她问汪燕,你怎么在这里?永强抬头示意了一下,说,这家酒店就是她的。敏敏说,张建中没跟我说过。汪燕说,我过来也没多久,一直是三妹负责这边。
“三妹?是三小姐吗?”
永强问:“你也认识?”
“见过一面,很漂亮。”
永强说:“你们都漂亮,如果说,中国有四大美人,你们是其中的三个。”
汪燕说:“有这么比喻的吗?我们还不成老古董了。”
“你们是在世的。”
“什么在世不在世的?”张建中从后面走过来。
汪燕笑着说:“夸你老婆漂亮呢!”
敏敏说:“他们乱说话。”
张建中一副认真的嘴脸说:“我也觉得是乱说!”
汪燕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永强说:“从来都是这样,得到的不珍惜。”
汪燕却看着张建中问:“失去的最珍惜吗?”
张建中装没听见,对敏敏说:“永强不给我电话,我还以为你跟他们去游泳了呢!差点没去海浴场找你。”
敏敏问:“这里就是以前,我和我妈来游泳的地方吗?”
“就是这附近,应该再前面一点。”
敏敏抬头前望,又问:“那人是在画画吗?”
也不用看,张建中就说:“那人就是二少爷,汪燕的老公。”
敏敏问汪燕说:“可以去看看吗?”
“就怕你会失望。”
“小时候,我也学过画画。”
张建中说:“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
“我还有很多事,你还不知道呢!”
“又不是什么坏事?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又没问我。”
汪燕插了一句:“你以前干的许多坏事,瞒着你老婆吗?”
张建中心儿跳了跳,汪燕和敏敏在一起,总让他有某种担心,这个汪燕总故意像要说漏嘴似的,提起他们之间的瓜葛。
上小码头看二少爷画画的时候,永强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便说,我先回去了。看看晚饭准备得怎么样!张建中便问,酒准备了吗?永强说,都准备了。张建中说,今天人多,多准备点,不要不够喝的。又问,晚上有活动吗?
“晚上安排了跳舞。”
“在哪?”
“赵氏酒店。”
“怎么安排在哪里?”
丁建的度假村有一个露天舞厅。
“那个舞厅不好包场,其他游客也参与进来担心会乱,所以,包了她们的舞厅。”
汪燕有些不高兴地说:“以后,这种会议,你们应该住我们的酒店,那个度假村的档次也不及我们,我们可以食、宿、玩一条龙,还可以提供会议厅。”
永强说:“张书记也考虑过,最后,还是觉得那个度假村更合适。”
张建中说得更明确:“我们不想有什么误会,毕竟,他们那是国营单位,不怕有人说闲话。”
“你们也太小心了。”
“小心点好。昨天的事还有尾巴呢!”
敏敏没加入他们的谈话,先一步去看二少爷画画,永强离开,张建中便逮着了单独和汪燕说话的机会。
“以后,别在敏敏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不想有什么麻烦!”
“有吗?没有吧?我说什么了?”
“或者是我有心了,总觉得,你想说我们以前的事。”
汪燕这才回到他的轴思路上来,笑着说:“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以前的事告诉她就是了,又不是你出轨,偏要在老婆面前扮纯情。守着那点秘密多难受?成天提心吊胆的。”
“我去告诉二少爷好不好?”
“好啊!我无所谓。”
“我这就去说。”
“最好当着你老婆的面说。”
“还不是吗?你也不想让二少爷知道我们的关系。”
汪燕笑着说:“我不是憋得难受吗?不是想告诉她,我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吗?”
张建中威胁似地说:“我也告诉二少爷,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汪燕笑了起来,说:“你不会那么傻吧?你是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会不知道?”
“我说就是,谁又不相信?”
“首先,你自己得相信。”
“我说你是破鞋!”
汪燕脸色变了,说:“不兴骂人的。”又说,“你要搞清楚啊!破鞋是乱搞男女关系,是搞婚外情,如果,我现在跟你乱搞才叫破鞋。以前,都没结婚不算,最多也就叫性开放!”
“那我就说你性开发,以前跟很多男人搞过。”
汪燕笑了笑,说:“你看见了?你在哪看见的?不会每一次都躲在床底下吧?”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