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还是不停的哭,那年轻女被小孩哭的不厌其烦,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对那小孩道:‘好好,外婆带你去找你娘。’那小孩听了,这才破涕为笑。那年轻女抱着它,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车行万分好奇,便在后面悄悄跟着,非要看个究竟不可,但想:‘就算这年轻女是这小孩的外婆,也可能只是那小孩娘亲的后母。’毕竟这年轻女看起来太年轻了,实在不像是个祖母辈的人。”
“那年轻女抱着小孩在前面走,车行在后面跟,转眼又到了一个院,又有一个年轻女从院里出来,看起来和前面这个差不多大,那小孩一看到这个年轻女,便叫了起来,‘娘,娘。’车行看到这儿,便知这年轻女是小孩的娘。这年轻女看到前面那年轻女,有点不高兴的,‘娘,怎么把山山抱回来了?我还正忙着呢。’前面那年轻女道:‘这孩不听话,老是哭,非要回来找你,怎么劝都劝不住。’后来这年轻女道:‘敢莫是饿了,我微微他。’前面的那年轻女便把小孩交给了她,又道:‘我先回去了,我喂过孩,再送过去。’后来的年轻女道:‘知道了。’抱着小孩回了院。前面的年轻女便独自一人回去。车行想了一想,决定跟着后来的年轻女。”
“进了院,这家里还有一个年轻男,是这小孩的爹爹。后来年轻女的丈夫。那年轻女喂过孩,随手将孩交给了他爹爹,‘你先看一下孩,我正忙着呢。’那年轻男不愿看孩,便道:‘我将他送到他女乃女乃那儿去。’那年轻女道:‘随便。’那年轻男便抱着小孩,出了院,车行依旧跟着。转眼又到了一个院,这年轻男直接进去,这院里又是一男一女,一对夫妇。外表看起来和这年轻男也差不多。大约只有十八岁的样。那年轻男一见到,便叫:‘爹,娘,小翠正忙着呢。你们帮忙照看一下山山。’”
“车行听了这话。不由又是一惊。如果后来的这对夫妇只有一个人显得年轻,还可以说是这男的后爹或者后娘,但两个人都这么年轻。就不一样了。那年轻女听了,笑道:‘行了,把它交给我吧。山山,女乃女乃抱抱。’说着从身上模出一块方糖,递到小孩面前,‘山山,吃糖。’‘谢谢女乃女乃!’那小孩开心的把糖接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车行从这家出来,心里的惊讶久久不能平息,这村里的人都这么年轻,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几乎立时就想到了不老泉,难道说这村里的人所以不老,是因为喝了不老泉的泉水,这么看来,他们知道不老泉的秘密?只是不老泉又在哪儿呢?
这时,隐隐约约的,他又听到一些哭声,心里越发惊异,向前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一口棺材从一家家门口抬了出来,一群人披麻戴孝,抬着棺材,正在向外走。
这是死人了?
车行看到这口棺材,心里又疑惑起来,如果这村里的人都喝了不老泉的泉水,为什么还有人会死?
他决定调查清楚,便和一群从人幻化了,分别守着一片地方,这些人既然知道不老泉在哪儿,总不可能一直不去不老泉的所在,只要守着他们,总有一天可以找到不老泉。
事实上,他根本没守多长时间,就有了结果,这村里的人饮水烧饭,用的全是不老泉的泉水。很快就有人打水,他们悄悄的跟着,在一处山谷,一片藤蔓围着的地方,有一处天然的喷水水井。
“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柳贞贞惊讶的问。
涂山氏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姑娘说的不错,车行寻找不老泉,的确没费多大功夫。只是这不老泉,似乎并没有想象长生不老的功效,它的名字叫做不老泉,只能让人不老,容颜永驻,却无法令人长生。”
柳贞贞道:“能够不老,那也不错了。”
但单纯的让人不老,显然不是幻狐一族想要的结果,涂山氏和彩蝶姑娘神情阴郁,看起来都不太开心。
许莫突然想起了什么,向涂山氏望了一眼,奇道:“你刚才说自己尝过不老泉的泉水,为什么……”
这句话并没说完,涂山氏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公也发现了,不错,我喝了不老泉的泉水,却没有变年轻,我估计这不老泉的泉水虽然能够留住容颜,却不能让人返老还童。”
“这还真有些麻烦。”许莫随口说了一句。望了林薛二女一眼,便从葫芦里倒了些不老泉泉水,“贞贞说的不错,能够不老也不错了,机会难得,你们也尝尝。”
“谢谢公。”林薛二女神情喜悦,眼睛里射出异彩,急忙道谢,两人分着把杯里的泉水喝了。
彩蝶姑娘道:“既然不能长生,这泉水还要不要献给皇帝了?”
许莫道:“能够不老也是好的,不过当今天这么痴迷于长生之术,对于不老泉泉水,纵然喜欢,想必也有一定的限度,因此这泉水的价值,在他跟前,只怕要大打折扣。”
涂山氏和彩蝶姑娘听他这么说,越发没了底气,两人相视一眼,最后是彩蝶姑娘问:“那还要不要献上去了?”
许莫思索片刻,一时也拿不出好的主意,便道:“我再尝一下这泉水。”
说着又从葫芦里倒了杯水,送到嘴边,轻轻喝了一口。这一次,他通灵五感、甚至第感都释放出去,同时去感受这不老泉泉水喝进肚里的感觉。那泉水冰凉。一下肚,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定住了。然而模模糊糊的,又不是十分清楚。
想了一想,才道:“献还是要献的,不然这泉水不白得了?不过不必急于一时,万法大会还有一段时间,等到最后再送吧。对了,万法大会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你们可知道?”
涂山氏道:“听罗公说,这段时间里。理论又提了不少。又有几个人被封为真人,甚至封号都出现了个字的。但是真正的长生之道,还是没有找到。”
许莫‘哦’了一声,这结果倒是在他的意料之。“明天再到万法大会去看一看。”
彩蝶姑娘道:“我们和公一起去。”这段时间许莫闭关修炼。她们也没敢去万法大会。
柳贞贞打了个哈欠。“马上就要考试了,我就不过去了,睡了。”说着一拉红线。“妹妹,睡觉去。”
当下各人自去睡觉,次日天明,众人睡醒起来,又是各忙各的。柳贞贞和红线依旧出去闲逛,林薛二女留在房里,许莫和涂山氏、彩蝶姑娘前往万法大会。
他这段时间没有出门,万法大会却几乎到了尾声。到了会场上,和一众故人寒暄过了。至正帝驾临,众人拜见,又有几个人向前献法,这几个都是一等法师,但在长生一道上却没有太大创见,最后连封号都没得到。
至正帝意兴阑珊,又在御座上问:“还有哪位道友有长生之法?”
这时,只听得一人道:“陛下,臣有长生之法。”
许莫循声望去,这人却是故人,乃是长生观的观主长生。
至正帝望了他一眼,微笑道:“道友身属何门何派?道号如何称呼?从哪里来?有何长生妙法?何妨说来听听。”
“是,陛下。”长生从人群走出,到了场地正,躬身道:“臣道号长生,乃是一名丹士,来自路华州太华县长生观。”
至正帝笑道:“原来是长生道友,道友又何长生之法?”
长生道:“陛下,臣这长生之法,要从丹药上来。”
至正帝神色一动,“这么说来,道友有不死药?”
长生笑道:“回陛下,臣自己琢磨出一个药方,叫做长生丹。”
至正帝闻言一惊,接着一脸喜色,“道友,你这长生丹,真的能让人长生么?”
长生一挥衣袖,自负的道:“陛下,这世上若有长生方,非臣的长生丹莫属。”
至正帝大喜,急忙道:“道友,你这长生丹在何处,可曾炼制出来?”
长生道:“幸不辱命,臣耗时七年,收集天下材料,终于在万法大会之前,炼制出这炉长生丹。”
此言一出,人群里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惊呼。长生这话,不仅惊到了至正帝,也惊到了在场除许莫之外的所有人。
许莫听着长生侃侃而谈,显然对自己的丹方极有自信,不仅为他担忧。他听长生说过自己的那套理论,知道他这理论虽然是好的,在情理上也能说得过去。但说起丹方,却真的不能让人长生,那丹药吃下去,不吃死人就不错了。
至正帝大喜,急道:“丹药在哪?朕可得一观?”
长生道:“正要献于陛下。”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只玉盒,躬身呈上去。
便有宦官下来将玉盒接了,转呈至正帝。至正帝将玉盒拿在手里,伸手到玉盒一拈,许莫便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枚黑色的药丸。
许莫盯着至正帝,心里略微有些紧张。这药丸乃是用童尿、女月水等天下**炼制出来,要是吃了,拉肚还是小事,当场毒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正帝看了片刻,便问:“道友,你这丹方是什么,朕可得闻否?”
许莫心想:这丹方要是说出来,只怕至正帝就不会吃了吧?
但见长生躬身一个长揖,接着道:“陛下,这丹方乃是师门**,请恕臣不能透露。”
至正帝想了一想,将黑色丹药放回玉盒,突然拍了拍手,接着道:“带上来。”
“是,陛下。”远处有人大声答应。不久之后,便将十几个侍卫,每人各扶着一个耄耋老人走了上来。
走到场地正,侍卫松开手,这些耄耋老人便要跪倒向至正帝磕头,“草民给陛下磕头。”
至正帝不等他们跪下,便一挥手,“各位年老,就不用行礼了。众侍卫,扶起来吧。”
众侍卫忙伸手将老人扶住。不令他们下跪。这群老人年老。耳朵不太好使,众侍卫便大声转述至正帝的说话。
这群耄耋老人再次谢过。
但听得至正帝道:“朕初登大宝,无德无能,便不能普惠天下。也要使鳏寡孤独残疾者皆有所养。各位年过十。如此高寿。实是一国之宝,应由国家奉养,因此朕将各位接来京师。养在这长生院。”
顿了一顿,接着又道:“眼下朕有一件为难,要请各位相助。”
这群耄耋老人显然被人指教过的,听到这儿,同时叫道:“请陛下吩咐。”
至正帝点了点头,接着道:“朕刚得了一枚丹药,叫做长生丹,据炼制这枚丹药的道长说起,吃了这枚丹药,便可长生。本来让如此老人试药,有伤天和,只是这丹药太过特殊,年轻人吃了,短时间内看不出效果。唯有各位年老,服用之后,很快就能见到奇效。朕在此许下承诺,哪位肯试此丹药,朕便封他为耄耋公。”
便有一个老人问:“陛下,这耄耋公是什么官职?什么品次?草民只听说过县令、知府、知州、侍郎、尚书、阁老,可不曾听说过耄耋公。”
至正帝笑道:“这耄耋公的封号不属官职,只封耄耋老人,等同爵,若说尊贵程度,还在各官职之上。各位得了这个封号,将来百年,便可将这封号刻于墓碑之上,流芳百世。”
这群耄耋老人听了,顿时意动,他们都年过十,自知命不长久,若是临死之前,能够得到这么一个封号,将来死了,也能风光一回。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回,一个老人问道:“陛下,这封号能够荫及孙么?”
至正帝道:“可免三代钱粮徭役。”
“三代钱粮徭役!”众老人闻言尽皆惊叹,钱粮徭役全免,那就既不需要交税,也不需要纳粮,更不需要服徭役。国内赋税徭役繁重,他们活了十多岁,自然深知,听说免除三代钱粮徭役,再也忍不住的心动了。
当下便有人叫道:“我来。”“陛下,我来。”“我来,我来。”
至正帝道:“各位莫急,每一位都有借重之处。”说着取出一枚丹药,又向长生道:“道友,你这丹药一次要服多少才能生效?”
长生道:“一次一枚,每枚丹药都是臣计量好的,等大等重。”
至正帝将那枚丹药递给身边的宦官,吩咐道:“找一个人服了。”
那宦官拿了丹药,走下高台,高声问道:“哪一位先来?”
“我先来,我先来。”“我先来,让我先来。”众耄耋老人争执起来。
那宦官忍不住喝斥,“陛下跟前,不得无礼。如此争执,成何体统!按照年龄,一个一个来。”
众老人被那宦官喝斥了,不敢则声。当下按年龄排了次序,那宦官便将丹药给了最老的那一位。那老人今年一百零三岁了,再过几天,便是一百零四岁生日。他接过丹药,想也不想,便一口吞服下去。
在场上千人的目光全都集在那老人的身上,想要看他服药之后的效果。
至正帝和长生最为紧张,然而一炷香时间过后,那老人看起来并无任何变化。
至正帝忍不住道:“长生道友,你这丹药要多久才能见效?”
长生道:“回陛下,丹药乃是慢功夫,治一个风寒尚且需要十天半个月呢。想这老人今年一百零三岁了,想要用丹药治好他的年老,肯定要比治愈风寒繁杂困难的多。”
至正帝点了点头,“道友所言亦有道理,既然如此,且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当下众人不再说话,望着那名耄耋老人,静等药物在他身上生效。至正帝让侍卫搬了凳,让众耄耋老人坐下。
那试药老人的体质倒真的不错,服了天下**炼制出来的药丸,居然没有立时拉肚,坐在凳上,一个多小时过去,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
至正帝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丹药生效好慢,怕是没有几天的功夫,不见效果。”接着转向长生,“长生道友,对你的封赏只怕要拖延一段时间了。放心,只要道友的丹药有效,朕绝不吝惜封赏。”
“谢陛下。”长生道了声谢,便退回人群之。
至正帝挥了挥手,让侍卫将这群老人护送了下去。接着又道:“列位,长生道友的药物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生效,咱们便不等他了,万法大会继续进行。哪位还有长生之法,便请说出来,众人一起参详。”
这次依旧过了许久,无人答话。至正帝又问了几次,过了片刻,才听得一人道:“陛下,臣有长生之法。”
接着便有一人从人群站了出来,走到场地正,躬身向至正帝行礼。许莫向这人望了一眼,见是国师兰陵道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