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门埔珲一剑要刺下的时候,眼前却是浮现出浣玉抱着司徒睿华痛哭的悲戚模样。
一时,要刺下的手,停在了半空。
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西门埔珲,杀了司徒睿华,浣玉就是你的了。
而手下,他却是无法再下去一寸,只要再下去一寸,他将再也看不到,浣玉如花的笑靥。
良久,西门埔珲却是闭起了挣扎的眼眸,垂手,收剑!
才出金玉满堂,西门埔珲却是被前往玉府,给浣玉道贺的路人甲拉住,谄媚的向他恭迎道:“少主,您也是去玉府道贺吧,正好咱们顺路,不如一起。”
冷冷的瞟了眼路人甲,目光流转间,西门埔珲默默垂下了一瞬冷冽成冰的眸子,看着自己出了金玉满堂,脚竟是不听使唤的往阆苑玉府而去。一时,却是心虚得很了。
慢慢的抬起头,瞟了眼不远处的阆苑玉府,西门埔珲却是冷冷的流转过目光,冷冽的眸子却是面无表情的斜睇了一眼路人甲,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慢慢的优雅的幽幽的收回眸子,高傲的抬起头,却是不再理睬路人甲,径直跨马扬鞭,却是朝着阆苑玉府反向奔驰而去。
是玉儿将他变成了懦夫,改变了他的天性。
他不敢听,更不敢看一眼那金碧辉煌,满身霞紕的玉府。
往事历历,一时却是如一副画轴,铺开来。
卷卷画轴里面,皆是一个人。
那样娇弱的人儿,偏偏有一双凌厉锐利的眸子,里面流转溢出的光华,好似琉璃,璀璨夺目间却是映衬得他心神荡漾。
如此娇弱的人儿却又偏偏有一弯幽深的梨涡,里面流转溢出的蛊惑,好似罂粟,是那样的勾魂夺魄。
如此娇弱的人儿却又偏偏自有一股孤寒优雅的气质,里面流转溢出的吹兰芬馥,是他一世的渴望。
其实,在西门埔珲醒的那一瞬,司徒睿华亦是从浑浑噩噩里清醒了,只是他没有睁开眼,没有勇气,迎接这一天。
他魂牵梦萦,日日期盼,好不容易,终于梦想成真的一日。
当西门埔珲的剑放在他咽喉的一瞬,他波涛汹汹的心,却是蓦地平静了下来。
杀了他吧!西门埔珲,杀了他吧!司徒睿华在心底一遍遍呐喊。
那样,浣玉就不会以为是他逃婚,不会怪罪于他,反而会永远记得,喜欢上那个永远都是那么璀璨夺目的司徒睿华。
那样,杀了他的西门埔珲将和浣玉是永远的敌人。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西门埔珲明明杀气滔天,却是在最后一刻收了剑。
就在司徒睿华蹙眉拿起镜子,准备看一下西门埔珲却是比着他咽喉做了什么的时候,面前的窗户却是被兀的打开,紧接着却是一堆的黑衣人,不由二话的,挥剑便朝着他砍了过来。
司徒睿华条件反射的昂扬起了斗志,重生一般,一扫了先前的颓靡。抽出剑来,其脸上的肃穆凝神之息,却和手里出世的宝剑化为了一体。
面前的蒙面,身手招式却是和当日的在秦的那些刺客如此相似,一时间,司徒睿华却是咬牙豁出去了。
他要杀出重围,给浣玉报信。
秦朗的追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