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浣玉狂怒得忘了今夕何夕,但是她谨慎细心的本能还是在那,见司徒睿华也是变回了世子本尊的臭脾气,一时间,却是收敛起了爪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尤其这个人,还被绑得甚是结实。
“呸!”浣玉喷了口口水,看着今日她大起了狗胆,司徒睿华便在她面前壮起了熊威,不由得眉目含怒的剐了司徒睿华一眼。
这一个字,是骂人呢,还是没骂人呢?
是以柔克刚啊!
果然,浣玉这汹汹孤寡的愤恨,却是一瞬卸下了司徒睿华所有的脾气,一时间,气氛却是变得些微旖旎。
天边流霞漫天,缠绵编织出的,是一副旖旎的情网。天地交汇处,却是倾泻出一幅春色绚妍,彩蝶翩翩,馥郁温香的绚烂景致。
天地美好之中,女子裙裾飘飘,长身而立,于花色无边中,裙裾飞扬,落花扬起,飘过身畔,却是飞霞流盼,娇媚得紧。
男子一身金缕云织,满身华贵,熠熠生辉。不经意的抬眸,仿佛九天银河落眼睑。默低睑,仿佛清幽谪仙落了凡尘,一举一动,皆是风流雅致。
“浣玉姑娘,你今儿是有什么急事,要在我这司徒府里撒起野来。”司徒睿华瞟了眼周围的暗卫,端起了花苑的花茶,语气带着三分客套,三分暗怒,三分阴沉。
“我找仓曹和你们司徒府没甚关系!你放了我!”浣玉却是毫不隐瞒。
司徒睿华听完,心里却是揪成了核桃仁,果然!
那么他就更不能放浣玉了。
“他如今是我司徒府的贵客,在玉淑房里呆着,你去怕是不妥。”司徒睿华深深的瞟了眼浣玉,语气间三分的直率,三分的隐喻。
“你也知道他看上玉淑了?”浣玉眼里一抹惊诧过。
“是!”司徒睿华啜了一口茶,答得风轻云淡。
“那你也知道,他对玉淑做得那些禽兽不如的事了?”浣玉却是瞪大了眸子,看着眼前,冷血如斯的人。
她恨玉淑不过,她想玉淑受惩罚不假,她想玉淑死,这些都不假。
可是,生而为人,却是该有其自己的尊严。
即使她自己不要了尊严,但是别人也不能因为她不要了尊严,就真的不给她尊严。
她不该受此辱!
她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定会应劫在她身上。
善恶循环,因果报应,皆是平等。
“那是玉淑活该。”司徒睿华放下茶碗,一举一动,依旧还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阳光下,花丛中,眼前的人,一身金缕之人,一身精雕之言,风流不羁间,真真像极了九天不染世俗,高洁盛雅的谪仙。
可是他却真的是如西门埔珲描述的那般,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听他的语气,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却是认为玉淑活该!
玉淑,曾经是他爱逾之深,生死相许的人。
玉淑受仓曹铁莲花之刑,就连她心如铁石,恨她至深的人都看不下去,忍不住。
而他,忍住了。
他的心,该是多冷。
他的心肠,该是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