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眸光淡却是淡的瞟了眼身旁的人,敷衍的轻嗯了声。
今日的宴席,有太多的男子,都觊觎着她,却是碍于西门埔珲在旁,虽是摩拳擦掌,却是不敢靠近。
这么多觊觎她的男子中,却是有一个让她映象深刻的,浣玉端起杯酒,遮掩的放到唇畔,眸光闪烁的望向先前颜群站的地方,却是稀奇的发觉,人不见了?
颜群公主和满脸涂满油菜,看着甚是狰狞恐怖的那个苗疆王,不见了?
浣玉蹙眉,在众宾客中扫了一圈又一圈,眉间的失落却是如一颗古树皮被刀子划拉开,泛起了一阵阵不该有的抽痛,心焦。
今夜,本该上演的一场大戏,就这样生生的被突来的颜群打断了,换完衣服回到主座的玉淑却是生气到了极致,但心里也没有将颜群千刀万剁的意思。
直到她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满脸油彩,毁容狰狞可怖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她爱了一辈子,疼了一辈子,无奈了一辈子,注定要在心里珍藏一辈子的人。
玉淑绞着帕子,强忍着心里兀自翻涌得稀里哗啦的激动,明明她和司徒睿华之间只隔着人堆丛丛,可是就是这极短的几百米,在玉淑的眼里,却如重山座座,看着是千山万水一般遥遥不可及。
为了报仇,她放弃了爱情。
当她得知,她的仇人是睿亲王的时候,她便觉悟到了,她和司徒睿华,不会再有可能。
可是为什么,当她得知司徒睿华死去之时,却是心死如绞。
而当他重生站在自己面前之时,为什么她的心,却是波涛汹涌,翻滚得厉害了。
她和他,已经不可能再会有倾心的契合,可是为什么当她看到颜群站在他旁边,他看着颜群眼神是那么专注的时候,她却是不由自主的全身绷紧,一个想法却是雷击般电光火石的从她的脑子里,“轰”的劈了过来。
她想颜群即刻就死在她的面前,等一分钟都是难受。
可是这不是最难受。
最难受是他居然抱着颜群神不知鬼不觉,飞身离开了宴会。
凭空消失,不留一点气息。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魏王察觉到玉淑的异常,遂抱紧了她,眉宇间一脉的关心。
玉淑摇了摇头,看着手里晃荡的氤红液体,蹙眉间一杯接着一杯,仿佛那穿肠毒药是世间唯一的美味。
颜群本掂着狭促的脑袋,目光在司徒睿华和浣玉之间暧昧流转,小女子的八卦心肠正捯饬得起劲,不料却被突然提起,飞向了无边暗夜。
凉风席席,从颜群鬓旁擦过,渗到心里,流淌出一股道不明的情愫。
身子腾于半空,若是颜群放松些,就会发现,自己头顶皓月,万物都臣服在自己脚下,自己置身于这朗朗乾坤,身畔那人一副温暖的身骨是一湾深远缭长的港湾。
本该是一幅美到极致的画面。
大概司徒睿华对颜群却是没有总结错的,她真的是朵旷世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