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及完冠,司徒睿华摘了一打的花去找她。
曾小姐却是伏案哭了。“好不容易你及冠能娶我了,我却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怎么回事……”司徒爬上了曾小姐窗前的的竹竿,趴在她的窗前急急问道。手下的花,掉了个支离破碎。
那是他求婚的花。
司徒公子容颜如玉,本是风流倜傥之身,可惜蟠在一根竹子,趴在一个女子的窗前,全身皱巴巴的,却是看不出一点俊逸了。
好在姿势不雅,脸蛋却是补了不足。
阳光下,司徒世子像极了一尊晶莹剔透,有棱有角的瓷女圭女圭。
“姐姐家被烧了,父亲决定迁回魏国。”一想到要和司徒睿华分离,曾小姐扯了司徒公子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司徒世子本还很是哀伤不已,一听这话,却是开心得跳了起来。
后果可想而知。
片刻后,摔得青紫的司徒世子还来不及整理一身的竹屑,便又一扭一扭的爬了上来,欣喜道:“这是好事啊。我及了冠,父亲决定要把我召回魏国。我这几天也要回去的,本想着我们就要分别了,今儿就跟你求婚算了,原来不久,我们就可以在魏国大婚了。”
曾小姐这才转涕为喜。“你今儿打算跟我求婚啊,你打算用什么求啊……”
司徒世子看了看地上被压扁的花,碎开了一地的花,讪讪的咧嘴,道:“要不,今儿,别求了,我们直接盖了章,盖个章。”
“怎么盖?”
啾!啾啾!啾啾啾!
“司徒睿华,你个登徒子,站我便宜!”
“你是我司徒睿华此生唯一挚爱的妻,丈夫占妻子便宜,怎的就叫登徒子了!”
“你爱我什么……”
“嗯,女大十八变,你是惊天剧变,爱你这……”
往事历历,如在昨日。
眼前的司徒睿华,身份之高贵,依旧是那般的风流俊逸。
可是她,却是家破人亡,残花败柳。
思及此,玉淑才踏出一步的脚,缩回了两步。
司徒睿华却是了解玉淑的,朝她跨进了一大步,抓住了她的手臂,急急道:“我听说岳父家被烧了,无一人生还。这些日子以来,我天天向天祈求,你还活着,如今,果然……”
司徒睿华的一番话,将噩梦一般的往事重新在她面前上演了一遍。
玉淑一凛,却是甩开了司徒睿华,往后一挪再挪,哀婉的看着他。
为什么及冠那天,没有带走她。
为什么火起那天,没有及时带走。
为什么我们在最好的年华遇上了,却是最终不得相守到最后。
“玉儿,怎么了,”司徒睿华再往前一步,欲安慰玉淑一番,却是被玉淑推开。
司徒睿华见玉淑如此反常,也不得再往前,只得急急道:“玉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跟我回去吧。你以后就是司徒王妃了,你有我,我一直在这里。玉儿,不要哭了。跟我回去。”
玉淑却是退开了一大步,使劲了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