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听了西门埔珲母亲这番慈祥的话,只觉得自己肯定掉到了一个大坑里。
“你呀,等会沐浴焚香之后,就和我一起去祷告祖庙吧。”西门埔珲之母笑盈盈的拍着她的微微颤抖的手,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浣玉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得西门埔珲急急制止,道:“不可!”
浣玉本也没想着如此仓促的就告了西门家的祖庙,成了他家的人。
她不是轻浮、急功近利的女子。
她想入西门家的宗庙,可是却不是在如此境地下。
等她知会了莞灵,她再做夺情。
拒绝是要拒绝,可是由谁拒绝,怎么拒绝,却是一门大学问。
譬如现在,西门埔珲之母的话才落音,西门埔珲就如此不加思索的拒绝,这就意味着,西门埔珲并不想承认她的身份。
西门埔珲不想她浣玉成为他正大光明的女人。
说完了这两个字,西门埔珲看了眼母亲和浣玉极难看的脸色,也知道,他妄言了。
正待西门埔珲欲画蛇添足的火上浇油解释一番的时候,浣玉却是飞快的收起了心绪,沉沉扶跪在了西门埔珲之母脚下,沉沉道:“奴才命贱,自是当不得少主夫人。少主却是顾惜着奴才的脸面这才做了黑脸,这才体贴的为奴才拒绝了。伯母怜惜我,奈何奴才却是福薄,祭不得宗庙。伯母若是真的喜欢奴才,就请收回成命吧。”
浣玉跪在地上,看不到浣玉脸上的情绪波动,她的语气间很是沉稳,一番话下来,很是卑谦,毫不慌乱,根本就听不出她如今心里的起伏。
西门埔珲之母心里重重的嗟叹了一番,狠狠的剐了一眼自家没福的儿子。
他怎的就如此没眼光看人,眼前跪着的人,虽一口一个奴才,但是举止言谈之间,哪里有一丝奴才模样!
肤如凝脂,纤纤玉手,一颦一笑间,皆有淡淡的熠熠光华,不高不傲。
如此佳人,就是大家闺秀也不见得能比之。
他这个瞎了眼的儿子,无奈事已撕破了脸皮,西门埔珲之母心里一声嗟叹,拉起了浣玉,将她抱到了自己身旁,细细打量了一番她并无情绪波动的精致脸庞,疼惜道:“我呀,平日也是很和蔼的,但今日就想蛮横一回,非得听了你叫我一声母亲大人,你既是不愿我媳妇,我也是勉强。那做我女儿,女子,你说好是不好……”
西门埔珲之母言谈举止间疼惜她的心,她是能感觉到的。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被疼惜爱怜过了。
她虽是变得强大了,可是她也期盼有这样一双慈祥的手,抚模平她内心的惊涛拍岸。
就在泪水盈眶之际,浣玉终于沉沉跪下,正襟拜道:“母亲大人,受女儿三拜!”
“嗳!”西门埔珲之母心里这才乐开了花,拿过了先前的那个鸡毛掸子,道:“喏,这个鸡毛掸子是你母亲大人给你的,你定是不能拒绝的,若是你哥哥敢欺负于你,你就拿这个降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