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看到更多的红晕,他又故意回忆起那晚更多的细节:“你还说要以身相许的,是吧?”
一见倾心个头,以身相许个头!要不是浣玉稳重谨慎,没有莞灵的火爆脾气,估计她早就吼了出去。
他还要不要脸,浣玉睁大了凤眸,狠狠的瞪着他,不说一句话。
“福儿,你当时为什么要赖上我,还说什么一见倾心的话,”西门埔珲冷下了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给了她最后一个澄清的机会。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跟着我?如果你说谎,那么你应该很清楚,今夜就是你的最后一晚了。”
西门埔珲的声音不大,但气势却不容小觑,然而让浣玉震惊的不是他话里的气势,而是他话里的内容。
是不是澄清之后,他就不会杀她?浣玉心底升起了一簇小小的希望火花。
“我是秦国贵族府里的贴身丫鬟,夫人被杀,老爷却是不放心我,遂将我赶尽杀绝。”浣玉回忆起当日,本还沉静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泪盈满眶,哀恸的看着西门埔珲,心下无限凄凉道:“这就是我赖着你的原因,如果你怕我家老爷找你麻烦,我明儿就走。”
西门埔珲蹙了蹙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浣玉的故事,很是俗套。
他不是善良的人,他虽是不怕秦国贵族,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他应该赶她走,她不过是个卑微的蚁人甲。于是西门埔珲看着她,半晌,道:“你是丫鬟?但我看你的谈吐、气质却是不像的。”
说出口,西门埔珲却是心里暗自诧异了番。他是说要赶她走,不是了解她,进而对她产生性趣。
浣玉闭上眼睛,良久,一滴清泪自眶沿滑落,尔后眶边的泪仿佛成了断了线的珠子,却是没完没了。半晌,浣玉道:“我儿时也是备受尊崇的女子。”
西门埔珲看着月下本是好好的一娇蛾,他却是无知无惧的,偏偏人哪有伤口,他就戳了哪,遂无限的歉疚将她搂在了怀里,轻轻拍着怀里哽咽的人。
“你安心呆在这里,我不怕麻烦。”
“我不会白吃白住,我原先很会管帐的,你若是放心我,可以将一些产业交给我打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等看着那抹玉兰的身影走远,西门埔珲才醒悟过来,他先前火烧火燎的跑过来,不是来安慰她的吧。
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这是西门埔珲站在原点看着浣玉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对女子下的评价。
回到屋里,西门埔珲依旧感觉心头闷闷,整个人,很是烦躁不对劲,说不出哪里不好,反正就是哪里都不好,于是思索了半晌后,西门埔珲瞥及小月复下面的坚挺之后,了悟了他心里烦躁的原因。
一个他死都不会承认的原因。
他眼瞎了么……
第二天清早,西门埔珲呆在床上,顶着个熊猫眼,眼睁睁的看着阳光下,如白玉般散发着迷人光辉的浣玉,一步步朝他走进。
他的心,是不是已经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