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西门埔珲一手抓着一脸涨红的浣玉,转过了头,很是不耐烦的怒吼道:“天塌了事也等会。爷我有急事……”
“西苑围子里烧了,全……”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西门埔珲直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西苑围子里,是什么烧了……
浣玉虽是气愤西门埔珲不是男人,却也是关心山寨的。尤其,在她的潜意识里,西苑围子里的东西,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天塌下来,西门埔珲都要等会,一听西苑围子烧了,西门埔珲居然拔腿就跑了。
浣玉以为如此重要的东西,周围的妇孺一定都是不知道的。
西门埔珲从来不在妇孺面前谈及正事,那么,她要找谁打听呢……
正在寻思之际,却是听得了一旁添柴的王嫂道:“这西苑围子怎么就着得那么突然呢……”
王嫂的话才停,就听对面的陈姐,郁郁道:“是啊,我家的那口子,早上就被喊去了救火,我看了一下,差不多全村的男丁都救火了……”
那火得是多大,浣玉寻思着,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西苑围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呀……”
“小麦啊……”王嫂笑了笑,道:“今年过年,怕是要出去置办粮食了
浣玉却是心里咯噔,又问道:“全是小麦?没有别的?”
陈嫂却是笑了,道:“除了小麦,就是棉花,棉花成熟时节,西苑看去,就好像是天上,白花花的,可好看了。就是累人,哈哈哈……”
浣玉不再说话。
不过是小麦被烧了么,西门埔珲至于急成那样……
两天之后,灰尘仆仆的西门埔珲和男壮汉回来了,一副垂头丧气,好似丧家犬的模样。
浣玉心里却是几分幸灾乐祸几分担心。
幸灾乐祸的是,贱男终于遭报应了。
担心的是,西门埔珲是不是心情很不好啊。来山寨这么久,就数今儿,他的脸色最灰土了。
两番比对了一下,担心多过了幸灾乐祸。
这就是女人的痛苦。
明明她伤害了你,她却还是贱贱的凑了脸,捧了心过去,再给他糟践一番。
例如浣玉如今就是。
“今儿你都没有吃饭,我额外给你做了点吃食,你尝尝……”浣玉端着食盘,放到了书桌旁边。
她知道书房她不该进去,进去就是死。
可是两天了,他吃得甚少,今儿晚上,他更是没有动一下筷子,于是她壮起了胆子,敲开了他的门。
西门埔珲只对他笑了笑,也不过才四五天不见,他竟是憔悴到了这副模样,胡子拉渣,蹙眉抿嘴的,曾经的豪气万丈,倜傥俊逸,如今却是连影子都找不着了。
“搁那,辛苦你了西门埔珲双手紧紧的捂住脸,听见是她的声音,于是抹了抹脸,淡淡的抬起眼,甚无趣的瞟了那精致的吃食一眼,在浣玉的殷殷期待下,终举起了筷子,半晌之后,竟是没动一下的又放了下去。
“你到底是烦什么……”浣玉壮了一番自己的胆子,坐到了他面前,目光如炬的定定的看着眼前面的人,悠悠道:“说与我听听,我虽是帮不上你,但是你说出来,心里总是能舒服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