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去西门埔珲书房偷的账本,是遗落在了书房,还是司徒睿华拿了,玉淑却是不知道。
那么,再去书房一趟,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不在书房,就只能是司徒睿华拿了!
“少主,你收留了我,我没什么报答你的,就让我为你包扎吧……”玉淑说完,见西门埔珲正要拒绝,遂心里暗咬了咬牙,怯怯而牢牢的拽紧了西门埔珲的手臂,唇边努力绽开出了一朵清淡而甜美娇俏的玉兰。
西门埔珲对于玉兰般的女子,从来就是没有免疫力的,从浣玉身上,就可以看得出。
如果说,一路在玉淑的搀扶下,西门埔珲是走在仙飘飘的五彩云端,那么推开了书房的门之后,西门埔珲则彻底跌落到了地狱。
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西门埔珲推开了玉淑,沉下了眸子,慢慢的踱进了内室,果然看到了一堆账本上面的头发丝,已不见了踪迹。
身后的玉淑当然发现了西门埔珲的异常,她当时轻手轻脚,很是谨慎的将一切都归了位,他到底是怎么发现,有了异常呢……
就在玉淑的心,七上八下,起起伏伏跟着西门埔珲的眼光,够不着边岸的时候,一簇光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将她的心,抛到了九天至高处,没了呼吸。
原本应该是簪在她头顶的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甩落到了帘子里的一角,虽然不起眼,但是只要留心,就可能发现。
就在玉淑诚心向老天祈祷不要被发现的时候,玉淑的偷瞟了一眼神色冷峻的西门埔珲。
一瞬,心陷入了绝谷。
并不是因为她身负血海深仇,并不是因为她仇报的过程举步维艰,老天就会帮她的。
老天,有时,也会瞌睡,而忘了凡界,还有一个受苦的她。
西门埔珲的眼光瞟了一眼那光亮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向了别处。
那暗沉的脚丫,一步步的探近,尔后西门埔珲果然弯下了腰,厚实的手掌,拈起了那支很是精致的凤簪。
凤簪当时是浣玉为她特意打造的,如今一只,安然插于她头上。
余下的一只,却是那么静谧而绝艳的躺在了西门埔珲的手上。
西门埔珲的手,有着与实际年纪不符的厚实粗茧。显得那巴掌里的精巧,份外突兀。
“你的吧?”西门埔珲将凤簪拿在手里,眼神幽暗深邃的看了眼她头顶插着的那一只独簪,淡淡的扯出一抹笑,抬手递给她,悠悠道。
玉淑吞了一口口水,眼前的西门埔珲,已没了刚才的暴虐幽冥之息,一举一动,皆是慵懒的倜傥。
可如此优雅的风流,看在她的眼里,其肃杀的气势,比之先前,却是没有减低分毫。
不经意间,玉淑在那幽暗深邃的注目下,身子竟好似冷了般,抖了两抖,半晌,才颤颤的伸出了手,一把抓过了凤簪。
对上那风流的浅笑,干巴巴道:“我今儿正在找呢,不知怎的,就掉到了少主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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