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踏进玉兰苑里的屋子,这本该是给浣玉把玩的地方。
屋子不大,推开门,里面的陈设也不是金碧辉煌,只是素雅。
不过只要沉下了心,就会发觉,里面的一桌一椅,一琴一画,皆是洗尽了浮华,精心挑选出来的极品,可惜玉淑却是没有兴致细品。
孤冷的月华,透过玉轩窗,打在了颀长的身影上,感觉到有人进来,西门埔珲放下了酒杯,微醺的朝玉淑点点了头,一肘支在桌上,摇了摇手里的酒杯,一只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坐!”
没有表情的一张俊颜,没有情绪的一字招呼,玉淑的心,没来由的停跳了一拍。
月下,那一张俊逸的微醺,不用刻意的勾勒,罂粟般的酒香,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荡漾开了,醉了她的心神。
玉淑进内室的时候,却是疏忽了脚下,差点被门槛绊住了,遂赶忙敛了敛心神,快步走了过去,如临大敌。
她见过他的暴虐,她见过他的柔情,却不知,他微醺的时候,那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气息,却是罂粟,不经意间,就取了她的致命。
六十一口人的性命如今都压在她身上,等着向眼前这个人讨要。
“少主,好兴致,怎的今日却是想到对月而饮玉淑看了眼旁边的微醺,问得轻松,手下却是一双玉手捏的紧了。
“我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想得紧了,就会在这孤寒之地,对月而饮,只是你不知罢……”西门埔珲伸出了手,将酒杯递到了玉淑的面前,嘴角朝酒瓶努了努。
倒酒的意思很明显。
玉淑扯出一抹干笑,如坐针毡的看着微醺的西门埔珲,慢慢的,僵硬的抬起了手,抓向了酒瓶。
“玉儿,不用这么紧张,即使你偷了我的账册,给了司徒睿华,也是不用紧张至此的……”西门埔珲瞟了眼身畔的玉人,话才没讲完,就见很是仔细倒酒的玉淑不小心的失了手,酒瓶没抓牢,“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酒香四溢,蔓延开了一地。
西门埔珲瞅了瞅脚下的濡湿,淡淡的弯下了腰,从一旁又重新拿起了一壶酒,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再次把酒杯举到了玉淑的面前,朝她努了努嘴。
一时,玉淑的脸色却是彻底和月色融入了一体,那个惨白,不是一点点。
玉淑看着微醺的西门埔珲,没动,西门埔珲举着酒杯的动作,也就停在了那里,也是没动。
就那样,很是执着的看着西门埔珲,手,抬了抬,终究没敢举起,看着西门埔珲,颤颤道:“少主,你在说什么,是不是醉了……”
“哦,是了。我看气氛冷了很了,你又紧张,所以说了个笑话西门埔珲终于开了金口,又朝酒瓶努了努,很是有几分舌头打架的不灵活,道:“没想到这个笑话一说,气氛却是冷了更厉害了……”
玉淑听完了这话,心里仍旧是七上八下的,只恨此时没个突发事件让她装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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