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起来两边跑的刘香蕈早已经累得有些虚月兑,多次差点摔倒,好在吴煜一直都走在身边,时不时的伸手扶她,才不至于摔跟头。
为解困境才不得已决定嫁于吴煜这个憨子,可此时见他任劳任怨,一直跟在身边照看着自己,不禁让她满意了几分,对着他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真诚。
走在前面的吴氏父子回头见了,心里也放心了。
吴煜最是老实,可是最老实的人往往是最固执的,原先怕他们心里会有点别扭,可照现在看来是大可放心了。
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正午的时候赶到了吴家村口。
还在下坡的时候,吴烨那个半大的小子突然撒起娇来,嚷嚷着:“啊!我饿死了,爹我先跑回去用午饭了!”
他也不管老吴头的骂骂咧咧,径自跑着跳着迅速跑下了山。
刘香蕈见了不禁惊叹他的跑的速度,也惊叹于他的平衡力,在这种沟沟壑壑的山坡上也能如履平地,这身手真是算是敏捷。
想到一会儿的午饭,刘香蕈不禁面露喜色,在家一日只吃两餐,而这里是一日三餐,而且应该是顿顿米饭。
刘香蕈突然鼻子有些发酸,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没出息,只是因为能饱食而雀跃不已?
看着村子里的袅袅炊烟,她渀佛闻到阵阵饭香。
站在山上看着这个平静的犹如世外桃源的村子,刘香蕈一直以来烦躁不安对未来恐惧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转头偷觑了眼身边这个16岁的男孩,刘香蕈轻叹了口气,不管自己喜不喜欢他,她都得好好和他相处,因为他是自己在这个村子里的依靠。
刘香蕈亦步亦趋的跟着吴煜进了村子。
路过村子最大最明显的标志-祠堂,再经过几座茅草屋就到了老吴头家里。
刘香蕈刚进院子就被一群三姑六婆及各自的男人,还有一些赶过来瞧热闹的孩子团团围住。
吴氏父子也被人群围着问七问八。
该不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吧?
刘香蕈耳边尽是她们叽里呱啦的议论的声音,惹得她脑子一片稀里糊涂,只呆呆的看着他们。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一会儿二爷爷见着该生气了一个颇有气势的女声响起。
本来议论纷纷的人群闻言渐渐都静了下来,连男人们也都只小声的说话。
“老五,快把你儿媳妇领过来,我瞧瞧那个女声又响起。
老吴头向吴煜招了招手,示意吴煜将刘香蕈领过去。
吴煜见了,便对刘香蕈轻声说道:“那是我二伯母,你跟我来
接着,刘香蕈就被领到一个年约五十左右,梳着光亮整齐头发,穿着粗布青衫的妇人面前。
这妇人给人的感觉很是干练。
她是老刘头二堂兄的妻子,刘香蕈也该跟着吴煜喊她二伯母。
老刘头那一辈只有堂兄弟六个,因此都按族里的排行来叫。
而吴煜这辈的族兄弟颇多,共有十三个,因此长辈一般不安排行叫,只唤其名字。
二伯母拉过刘香蕈,上下打量了起来,捏了捏刘香蕈瘦削的身子,心疼的说道:“哎呦,真是可怜的孩子,瘦成这样……”
又见刘香蕈瘦瘦的泛着菜色,手上不由的轻拍着刘香蕈真诚的道:“放心,以后这儿就是你家,咱们这儿其他的不说,饭管你吃饱。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或者那些不省事的人欺负你,你尽管来找我,我蘀你做主
刘香蕈虽然说不上阅人无数,但最起码的善恶她分的清。
二伯母眼里的关心分明可见,于是她欠了欠身子,诚心道谢:“多谢二伯母
二伯母赶紧将她扶起,笑着和善的拍了拍刘香蕈的手背。
不多时,人群一阵骚动,嘴上纷纷“二叔”“二伯”“二爷爷”的叫着。
刘香蕈知道,这是村里辈份最高的二爷爷,她早上已经见过了的。
二爷爷虽已年近古稀,但步伐依旧矫健,几步就已经走进人群中。
二爷爷身边跟着个年近30岁的男子,长得眉目端正,看着就是个正直人。
这男子一边跟着二爷爷,一边小心的看护着二爷爷,生怕眼前这个老人因走的急而有所闪失。
二爷爷站定在吴煜家的门口上,二伯母牵着刘香蕈上前叫了声:“爹
二爷爷只有一个儿子,便是二伯母的丈夫吴润。
刘香蕈刚想躬身行礼却被二爷爷止住道:“咱都是乡下人家,没那么多礼数,叫声二爷爷就行
刘香蕈听了,哪有不从的道理,叫了声“二爷爷”便站到一旁,低着头故意无视身边一群的未来的亲戚。
不是刘香蕈傲慢无礼,而是现在一个个人都盯着她瞧,而他们大多是自己以后的亲戚长辈,她现在初来乍到,未经介绍,也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们。
为避免尴尬,最好的办法便是低着头,任人围观吧。
刘香蕈低眉顺眼的站着,耳朵却仔细的听着身边的人的说话。
原来那跟着二爷爷的男子是二伯母的大儿子,吴煊。
吴煊在族兄弟里排行第四,长辈都叫他阿煊。他是吴煜的堂兄,她以后也该唤他煊堂哥。
刘香蕈又偷偷觑了眼一直没说话的二爷爷,见他只是站着,偶尔往小道上看看,似乎是在等人。
这时老吴头搬了张方凳,说道:“二伯,您坐。我已经让阿烟他们去找我爹了,这都饭点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老吴头的爹便是二爷爷的同胞弟弟。
一说起老吴头的爹,自己的同胞弟弟,二爷爷立马火冒三丈,心低泛起幽幽的恨意。
二爷爷家兄弟三人,老大中年过世,老三比他小了7岁。
老三是幼子从小就得父母偏爱。
当时世道乱,镖局的生意好,而二爷爷因手脚灵活,体格强壮,便在镖局里当学徒,学成后便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跑镖。
后来年纪渐大,爹娘给他找了门亲事,可镖局事忙,新婚不久他就抛下新婚妻子出门跑镖。
几年后,家中双亲和兄长双双辞世,他匆匆赶回家处理丧事。因镖局的事他便将家中的事情都托付给了三弟。
不想多年未见的三弟此时早已不复年幼的耿直和勤劳,待他受伤回家养伤见到村子里一片乌烟瘴气,气的他当时就抡了棍子狠狠的抽了弟弟一顿。
因愧对去世的双亲,还有独守空房多年的发妻,他毅然辞去镖局的工作,回家整治家风。
二爷爷吹着胡子瞪着眼道:“天天不是到处瞎逛,就是赖在床上不动弹,你们做儿子的也不管着点
老吴头也是很无奈,那是他爹,他能管到哪里去?
这些年一直有二伯压着,他爹这样已经算是好的了,早些年二伯不在家的时候,他爹真是……
唉,老吴头叹了口气,只希望二伯身体能好好的,不然他们这些辈分小的可真压不住他爹。
老吴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二爷爷看在眼里,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这弟弟现在也只有他压的住了,老五兄弟几个和他好好讲道理也只会挨棍子。
哎,他这把老骨头还得撑着,哪天天命到了,他一定要把那祸害弟弟一同拽进棺材,省得祸害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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