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人的衣着装扮,以及那高傲冷漠的言行举止,云狼知道,他一定是离天宫身份奇高的弟,那么他说的话,自然不能小视。
离天宫最大的是宫主,那么他座下的大弟,在某些程度上理所当然就代表了宫主的权威。
他一声令下,那几名离天宫的弟便将云狼云豹这两师兄弟给围住,各自运起体内真气,霎时间四周元气波动不已,空气密布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师兄,怎么办?”云豹满脸焦急。
虽然他天赋异禀,修炼魔狼门的功法颇有根基,可面对这么多名实力不弱于自己的离天宫弟,眼下也是有了几分慌张之色,只好将希望寄于师兄云狼。
可他却不知,云狼现在也是满心焦急,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那张颇为粗犷的脸上虽然没有露出心绪来,但他的目光已经越过那些离天宫弟,看向了那个衣着华贵,眉眼之间透出无尽邪气的青年。
“擒贼先擒王,拼了!”
云狼知道今日他是自身难保,可谓是死一生,当即心里一横,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掏出那枚蕴藏着他师父留下招意的那枚法器戒指,解开了里面的封印。
霎时间,十丈以内爆发出浓浓的血云,一股化不开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令得许多名离天宫弟眉头皱紧,下意识的避开了那滚滚血云。
“哦?”离天宫大师兄忌无痕挑了挑眉,不是畏惧,而是起了一丝兴趣。
他早已修成了地元之境,为了保存实力,对外才宣称自己仍然处于定元巅峰,这也使得他始终处于一种无人可以挑战的无聊状态,能够引起他的兴趣,那就代表这一招已经接近了地元层次。
“原来你不是白阳,而是魔狼门之人,素闻魔狼门主的血髓手不同凡响,虽然这只是分招意,但也算是聊胜于无。”
忌无痕露出了自己那双洁白如玉的手掌,彷如轻飘飘没有任何力度的拍向前方,就好像在拂去衣服上的一点尘埃般,轻轻推在那片血云之上。
随即就只见这个云狼寄予厚望的血髓手招意,居然在忌无痕的轻拍之下如雪般融化了。
云狼瞳孔猛缩,看到忌无痕指尖露出的几缕古怪光芒,颤声道:“地元之力?!”
忌无痕撇了撇嘴,俊美妖异的脸上丝毫不存半点脸面,着重力量将那片血云撕裂。
“这就是离天宫大师兄的实力?”白阳藏在一个半山腰处,身体攀附在山体上观看着那一幕,心里有些凝重。
此人展现出来的实力,明显是地元境界,而且已经有了一定的根基,绝非是初入地元境界的新手。
“嗯,他应该已经有地元二段的实力了。”主宰眼力老道,一下就看穿了这忌无痕的修为。
白阳沉吟道:“那看来离天宫那位宫主将他立为未来的继承人,并不是没有半点道理的。以他现在的实力绝对可以凌驾于大部分宗门的弟,就算是这场三陆会武也未必能够找得到几名地元境强者——”
“他是不是地元境,与你又有何干系?小,你该不会是将此人当作假想敌了吧?”
主宰道:“难道是那个丫头改变了你的想法?平白生出事端可不是你的脾气啊。”
“那个凝尘与紫嫣然肯定有不浅的渊源,若我放任她自己跳入火坑,首先过不去自己这一关。”白阳说完,却是毫不停留的从山腰另一边跃向了山谷的外围,他不敢在此地逗留太久,如果被那忌无痕发现,引发恶战,对现在的他来说绝非是一件好事情。
反正忌无痕需要凝尘修炼长生篇,凝练自己的阴元供他提升实力,那凝尘的安全就绝对有保障,对于这点白阳倒是十分放心。
跃出了山谷以后,白阳听到身后隐隐约约传来的惨叫声,就知道云狼与云豹那师兄弟二人已经遭了毒手,心没有任何怜悯。
这种魔门弟,行事作风都是残忍至极,如果今日的局面稍微调转,他们绝对不会有半分留手的意思,说不定手段还会比离天宫那些人更加残忍。
让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手。
看着自己面前倒下去,已经失去了所有气息的云豹,忌无痕面无表情,瞥了眼早已满身鲜血,一脸惊恐的云狼说道:“你师弟的血脉之力倒是有些意思,只可惜,实力太差,就这点本事,根本不够我玩多久。”
云狼眼里满是惊慌与恐惧,死死盯着忌无痕,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呵呵。”忌无痕抚掌一笑,看见了不远处的那个山洞,说道:“去看看你们凝尘师姐有没有受伤。”
几名离天宫弟赶紧快步冲进了山洞。
没过多久,唯一的那名女弟抱着凝尘走了出来,凝尘那衣冠不整的样落入忌无痕眼里,令他神色微微有异,却很快消失无踪。
他换上了一副温柔无比的表情,从那女弟手接过凝尘,轻柔的抚模着她的脸庞,问道:“吓坏了吧?”
凝尘脸色通红,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那种令自己十分安心的心跳声,羞涩的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那个一脸绝望之色的云狼,厌恶道:“师兄,此人想轻薄于我,我不想再看见他。”
忌无痕温柔的颔首,偏头对自己身边的离天宫弟说道:“你听到你师姐说什么了?”
那弟点了点头,抽出自己随身的长剑,面无表情的走向云狼。
云狼楞了楞,旋即狂吼道:“等等!不要杀我!我有话要说!”
那名离天宫的弟已然举起了自己手的长剑,但却将询问的目光望向了忌无痕。
忌无痕抱着凝尘转身,没有说话,但是那名弟已经了然的点了点头,手里的长剑毫不犹豫,刺穿了云狼的心脏。
“——”
再强的修者,心脏破损,也会有一定的影响,更别说云狼这种还不算真正触碰到修炼真谛的定元境。
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忌无痕会如此冷静,他不甘的向白阳逃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张了张嘴,最后没能发出一个音节,就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师兄,你为什么不听听他想说什么呢?”凝尘搂着忌无痕的脖,望着他堪称完美的脸庞,不解问道。
“说的再多,也只是为了活下来。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人为了活着会做出什么来,我不想让他活,所以,我不会让他说。”
忌无痕微微一笑后,笑眯眯的盯着凝尘看了片刻,问道:“他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吧?”
凝尘有些抵挡不了这种目光,害羞的低下了头,声音细不可闻道:“我的身,是——是留给师兄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宁愿死也不会被人碰。”
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答案,忌无痕心里那一丝异样也渐渐散去,刮了刮凝尘的鼻,道:“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你死呢?我还要你陪着我,看我坐上宫主的位置,再打下一片师尊都没有建立过的千秋霸业。我会是离天宫历代以来最强大的宫主,甚至——登上帝都心那个最高的位置。”
凝尘猛的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睁得很圆,“师兄你想,你想做皇帝?”
“到了那时,你就是帝后。”揉了揉凝尘的头,忌无痕笑容一收,脸色忽然变的很奇怪:“你的经脉被人锁住了?嗯?不对,这是——”
只见忌无痕随手一引,叩指轻敲在凝尘身体的几大关窍上,将她体内的黑火逼得现形。
受到这特殊手法的牵引,那些顽固的黑火非但没有被逼离凝尘的身体,反而更加凶狠的焚烧凝尘的经脉,经且想要往她的战晶藏。
忌无痕咦了一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丝毫不管凝尘被黑火灼烧而变的浑身颤抖。
“好奇特的手段,此人应该身负特殊火焰,或者是与火焰有关的血脉之力。”几番试探后,忌无痕并没将黑火驱逐,却发现凝尘已经疼的咬破了嘴唇,干脆作罢,饶有兴趣道:“尘儿,这就是那白阳的手段?”
凝尘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颤声道:“他以这种黑火锁住我的力量,让我根本发挥不出实力,否则的话,那魔狼门的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抓住我。”
说到这,凝尘却又犹豫了一下,想起与白阳在一起时的几日,心里竟泛起奇怪的念头。最主要的是,在她知道白阳跟紫嫣然的关系以后,她便对白阳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一边恨他毁了自己敬重之人的清白,另一方面还不想他就这样死在大师兄手里。
忌无痕了解她,知道她露出这种表情便说明她对这件事情有所隐藏,不过忌无痕没有追问,只是笑着将她放了下来,派那名女弟搀扶着她,然后说道:“师兄还有些事要去办,你若是累了,便先回去休息。这次的比试无需你出力,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