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婉仪的这个回答不顺完美,但是也让人挑不出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冰山的形象,倒是蓝婉仪这个弱不禁风的美人很怕热,惹得宣德帝还特意的吩咐肖皇后蓝婉仪那里的贡冰要多加两成。
皇宫底下有专门的冰库,里面的冰多得数不清,因此别说是一个婉仪多加两成,就是皇宫里面所有的主子的并翻一倍也有多的冰。
蓝婉仪现在得宠,能有这样的特殊待遇别人除了羡慕嫉妒恨之外也别无她法,想要自己得,那就只能去争宠了!不然别说这样加倍的份例,就是自己应得的份例能不能到手也是一个未知数。
宣德帝听了三人的说辞没说什么话,在宣德帝没有盖板定棺之前,没一个女人敢插嘴说什么谁谁有罪的话,就是在场品街最高的德妃,也只能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自从三公主出身以后,德妃就搞不清楚宣德帝的心思了,有时候想来,或许宣德帝封她为德妃,不是因为三公主这个女儿,而是因为以前‘雅妃’的那个封号。
“红月你当时在大公主一旁的,说说看当时的场景宣德帝扫过一圈后,突然开口道。
红月擦了擦眼泪说道:“公主今天从凤仪宫回来,看见御花园的景色不错,加上当时傍晚也没其他时候那么炎热了,便说去御花园走走。因此便改道向着御花园走去,没想到在水池边上碰见了柳淑容娘娘和蓝婉仪小主。
大公主对柳淑容娘娘的肚子很关心便上前问候了几句,然后看着天色不早了。便提出回公主所的事情。因为柳淑容娘娘怀着身孕,因此公主还特意的没有走靠近柳淑容娘娘那边,而是从蓝婉仪面前走过。
却没有想到,脚上突然被蓝婉仪身上的披帛给绊倒了,一下子就往前扑去。前面就是水池,公主来不及收势,奴婢们也惊呆了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公主给拉住,于是……”于是自然就是司空玲顺利而又光荣的落水了。
红月说得少了一个细节。就是司空玲将蓝婉仪带离方向的细节,不过除了当事的几人外,别人并不清楚,因此红月没有说到很正常。
不过这副很正常的口供却让蓝婉仪急了,就连冰山的形象也有一丝裂缝了,月兑口而出就说道:“她说谎,大公主不是被俾妾的披帛给绊倒的当然要急,若是不急的话这事的屎盆子岂不是要扣在她的身上。
别看宣德帝现在宠爱着蓝婉仪,但是一旦触及到宣德帝的底线。别说是她一个可有可无的婉仪,就是皇后在原著中还不是被宣德帝给废了,江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宣德帝的底线。等到江太后去世后。宣德帝还不是和江家算了总账的。
这后宫里最大的boss其实一直都是宣德帝,所有的嫔妃争宠什么的事情,在宣德帝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能逗乐他的戏而已,他一直都是一个有职业道德又没有节操的皇帝。
作为一个皇帝,宣德帝能保家卫国让人民过上幸福的日子;作为一个父亲,他对孩子都是非常看重的。哪怕原著中伤了他的心的皇子公主暗地里他都留了一条生路的;作为一个儿子,他孝顺江太后,只要是不过分的事情,他都依了江太后的意思。
而没有节操,那就是宣德帝特别喜欢秋后算账。那个什么这事完结了大家以后不会被追究什么的话,千万不能信。你要是信了。那你就是傻子了,活该被宣德帝骗,然后活该以后倒霉。
一个皇上对后宫嫔妃说的话,某些时候就是一个空气,甚至比空气还不如了。
蓝婉仪虽然不知道宣德帝的性子,但是依着宣德帝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冰雪聪明的她还是能猜到一二的。
哪怕就是宣德帝不是这个性子,随便被别人扣一盆屎在头上,也是让人感到万分气愤的事情。
红月恭恭敬敬的对着宣德帝磕了一个头“奴婢没有说慌,虽然奴婢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公主被什么东西绊倒,但是在公主落水之前奴婢清楚的看到蓝婉仪的披帛缠在公主腿上的。公主今天用的是女敕黄色的披帛,柳淑容娘娘是粉红色的,只有蓝婉仪是粉蓝色的
宫中只有主子才能用披帛,宫女和嬷嬷,哪怕就是江太后肖皇后随便的贴身宫女和嬷嬷都是不能用的,因此当时能绊倒司空玲的也只能是蓝婉仪的披帛了。
魏国宫中的服侍有很多种,总结来说,春天和秋天是儒裙袄裙的那种,夏天则是齐胸襦裙或者是半臂的那种,而冬天则是厚实深衣加大氅再加披风。因此为了美观也为了凸显自己的地位,除了冬天的衣服外,宫妃春夏秋的衣服都是会配披帛。
而披帛有因为搭配衣服的款式、穿戴之人的身份分位,有横幅较宽长度较短的也有长度可达两米以上的,这都得根据实际情况来用。
不巧的是,今天蓝婉仪虽然没有用那种两米长的,但是她身上的那条披帛也不短,而且在一端还明晃晃的显示着一个脚印,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哪里容得了蓝婉仪狡辩的。
蓝婉仪顺着众人的目光低头一看,也看到了那个明晃晃的脚印,原本就白净的脸,这下子腿得连一丝血丝都看不到了。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自己铁定完蛋了。
显然蓝婉仪并不甘心就因为这么一个脚印自己的一辈子就完蛋了,她还想争取一下,因此蓝婉仪一脸傲然的跪下,对着宣德帝磕了一个头“皇上俾妾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请皇上彻查
柳淑容站在一旁低着眼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会儿听到蓝婉仪说‘彻查’两字,却突然抬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轻轻的说道:“大公主摔倒的时候,蓝婉仪是冲着臣妾扑过来的,还好大公主拉扯了蓝婉仪一下,改变了蓝婉仪的扑过来的方向,臣妾这才可以转危为安
说着柳淑容擦了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如今大公主至今未醒,臣妾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感谢大公主才会,是她救了我们母子一命……”最后的一句话声音轻得不在柳淑容的身边就听不见,不过这样说话的效果确实达到了。
牛淑媛看了一眼柳淑容挑了挑眉,才又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蓝婉仪的身上,转了转手中的玉镯,牛淑媛开口道:“皇上,这事各说各有理,依着臣妾的意思不如等着大公主醒来后,问问大公主后再做惩处,以免冤枉人说到底还是她请蓝婉仪去品茶才有这出戏,于情于理牛淑媛都必须帮着蓝婉仪说话。
江昭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本正经的说道:“牛淑媛此言差矣,这件事情都这么明显了,还有什么可查的说着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吃惊状“臣妾都倒是忘了,还得查查这大公主倒是是无意间被绊倒了,还是有人故意绊倒大公主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蓝婉仪,显然意思非常的明显。
“行了,朕又说不查的吗?”宣德帝斜眼看了江昭仪一眼后,才淡淡的开口。
江昭仪瘪了瘪嘴,有了三皇子后江昭仪也不在期待宣德帝的宠爱了,因为她以前做的那么多的事情,足以将自己在宣德帝心目中的形象毁掉。再加上江家又将她的亲生妹妹送了进来,打什么主意她还不知道。
如今的她早就心灰意冷了,只求能好好的将三皇子养大成人,晚年能有一个可靠的依靠就成了,别的事情江昭仪也不强求了。因此日子自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了。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德妃,江昭仪在心里嗤笑了一些,不过就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女子,装什么装。
蓝婉仪闻言连忙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宣德帝“皇上……”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宣德帝看着蓝婉仪,眼中没有多少感情,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好像之前一个月的盛宠是蓝婉仪想象出来的一样“或许是朕太纵容你了
皇帝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让蓝婉仪眼中的期望彻底消失,她跪直身子,朝皇帝行礼了叩拜大礼,一字一顿,口齿清晰道:“皇上既然已经认定了俾妾的罪,俾妾自然罪无可赦
这样的话不能让宣德帝变半分脸色,反而宣德帝垂下眼睑,宣德帝是一个大男子主义十足的人,因此在他生气的时候,是千万不能去火上浇油的,至于上眼药什么的……绝对只会将自已给赔进去。
当然只要你哄得宣德帝开心,很多事情只要不过份,他从来就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比如蓝婉仪说她怕热,宣德帝就专门吩咐肖皇后不能短了蓝婉仪的冰。
可要是你以为皇帝是笨蛋,单纯好欺骗,那就是天大的错误。男人会被女人欺骗得到,是因为他愿意被这个女人欺骗,可是当他不愿意时,那么所谓的手段了得心机过人,只不过是女人自导自演的一场笑话。
果然,宣德帝的眼神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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