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澈诡异的看了宝儿一眼,心里把那村子和一村人想了个**不离十,甚至,假想了道士的样貌,猥琐的,阴险的,狠毒的。
只有那三只大箱子,他在想,箱子里面便是书和玩偶,那道士到底要用这些来做什么?
他做了几个猜测,听故事之余,还夹杂了猜谜的游戏,让他颇觉兴奋。
他是残暴的,顷刻间便可夺去数条性命,却又是聪明到极致的,只是宝儿的故事,太多,让他猜不到情节的跳跃,自然,这也是宝儿还活着的重要原因之一。
宝儿接着讲着,声音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
道士的眼睛总会闪过莫名的光,即便在仲夏之夜,仍让人不寒而栗。
王二曾喊过道士一次,也只那么一次他便放弃了再次招惹他,因为他的眼神,让他恐惧。
而这一天,因为道士的突然离开,王二壮了壮胆子,鬼使神差的推了推那神秘茅草屋破败的门。
门上了锁,王二提着的心竟有一瞬间的放松。
他不断的回头,同时左顾右盼,生怕道士突然回来把他抓了个正着。
好在,道士此刻仍在祠堂中忙着,并无暇顾及他,当然,也并不知道有人此刻正攀爬着自己的屋门。
王二又推了推门,锁得很严,连道缝隙也推不开。
他本想就此放弃,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开始寻着这屋子可以让人从外向内窥探的地方,哪怕,一条稻草间的缝隙也好。
他想着,一眼,就看一眼,只一眼。
就在他一边做贼心虚,一边佝偻着身子围着道士的茅草屋绕圈时,砰的一声吓得他脚下一空,向后仰去,整个瞳孔更是散发出极度的恐惧。
他求饶,不断的,几乎感觉道士提着桃木剑几近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甚至看到了鲜血,在眼前不断放大,就像雪地里绽放的赤红牡丹。
王二晕了过去。
日头渐渐升起,午后时分,烈焰当空,躺在地上的人,脸上身上都盈满了汗水,仿佛被打湿了一般。
王二艰难的睁开眼,太阳七彩的光晕刺得人眼一瞬间的失明,却仍让人追逐。
没死?他没死!
王二震惊的发现他仍躺在道士茅草屋的后面,只是这个角度,太阳毫无遮掩的直射着他,把他的嘴唇也烤得干裂开来。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几乎流了泪。
原来什么道士杀了他,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觉。
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这一瞬间,他还是有些恐惧,却又有些侥幸,甚至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道士也不是那么可怕的。
自己只是想要知道他在做什么罢了,王二觉得,如果今天不探个究竟,他一定会整晚做这个被道士杀死的噩梦。
于是,他大胆的向昏迷前的声音寻去,在地上,终于发现了一些线索,那是,一些羽毛。
麻雀的羽毛,经常爬树模鸟蛋的日子,让村里的人们对仅有的鸟类异常熟悉,熟悉到,可以通过极细的羽毛来分辨它们的种类。
王二向上望去,异常欣喜的发现,道士的茅草屋屋壁的最上端被撞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通过那样的口子,屋里的一切便会显而易见了吧。
他这样想着,抓起丢在屋后的半截梯子,小心翼翼架好,又回头看了看。
村里没有高大的建筑,视线很是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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