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江兄,我只要将对这件事的计划进行稍微的整理。////”做好各方面的应对,这就是江帮主在做事上一向风格。
“现在南方这个样子很不乐观,程璧光逝世后,林葆怿接替他担任了海军总长。但有炮击观音山和程璧光遇刺两件事在前,林葆怿与中山先生早就离心离德。相度形势,林葆怿逐步向桂系军阀靠拢过去。桂系军阀呢?正忙着拉拢滇、湘军阀,串通一气,收买和拉拢国会中的政学系议员和一些投机分子,秘密策划改组军政fu,准备剥夺中山先生的领导权,把他挤出广东。这段时间内,我们必须现在一切都准备好。”张静江道。这件事到这个地步,只有跟着江帮主一条路走到黑了,或许江帮主真能婉转现在的局面。
这一点,江帮主也很清楚。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江帮主随意的开口道:“另外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开口。”
张静江看了看好像胸有成竹的江帮主,道:“我信你。没什么事了。”
张静江告辞。
江帮主一个点了一根烟,静静的想着这件事的后续发展,必定会给股市巨大的震荡。还好,陈果夫去游冯玉祥……
这个时候,江帮主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色已暗,江帮主在静思的时候没有人敢来打扰。会客室里也被夜色笼罩,没有人来开灯。江帮主嘴角叼着一根烟。袅袅的烟雾弥漫,笼住了他入鬓的眉眼,也笼住了他坚毅的面庞,仿佛是夜色里隐身的野兽,虽无捕捉猎物的**,却周身都散发着危险。
没事可想的时候,江帮主的心中仿佛缺了一角,空落落的。总好像忘记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江帮主把烟头丢在地上,跟马素贞打了一声招呼,就朝着外面这走去。
……
聂家花园,华灯初上。
聂四姐受不了宴会的那股乌烟瘴气,在自己闺房里,坐在镜子前发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桌上摆放的那一只玫瑰宝石戒指,良久,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想让出身在前清中兴第一名臣曾国藩曾家这样的书香豪门的女儿的母亲接受草莽出身的江帮主堪比登,更别有其他的想法。
思及心中那个人,灯下的她,似忆起了风景优美的圣校,那场不期而来的连绵细雨中,他一身黑色风衣,为自己撑伞时的认真模样,心兀自甜了一下,嘴角不由上扬,将玫瑰宝石的戒指带在手腕上摩挲着,在灯光下任由它的光芒耀得心乱。
房门忽然被敲响,聂四姐惊得回首,盛七姐面色忧虑的闪身进来,似有为难的看了看聂四姐,道:“江山来了,正在门外着等你。”
虽然也曾努力反对江帮主过来,不知为何,听江帮主来了,又立刻喜上眉梢,她顾不得其它,重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盛七姐见状,连忙上前拉住聂四姐比量嘘声,低声道:“我的大姐,前厅还有客人。你声点。”
聂四姐按耐住心中的喜悦,跟着盛七姐心翼翼避过众仆人眼光从侧门走出去。两人蹑手蹑脚走到聂家花园一边,盛七姐推手让聂四姐等在花影深处,自己则悄然走到聂家花园正门,向江帮主方向轻轻咳一声。
只见江帮主一个人静静的靠在汽车旁,微躬了身子以手掌挡住夜风,点燃打火机。
江帮主心里还记得盛七姐反复交代的话,本也不想来,奈何心中仿佛缺了一角。一个人开车到聂家花园,当视线触及聂家花园那樘贵气十足的大门,人又有些烦闷,不知来此处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决定,吸一支烟就走,不愿在聂四姐过生日的时候给她添麻烦。
“嗨!这边。”盛七姐轻轻的呼唤一声。
江帮主看向盛七姐,烟也比点了,收起来,一笑道:“我不进去了。七,你告诉她我来过就行了。”
盛七姐挑眉道:“叫你不要来你偏要来,现在你来都来了,怎么不去了。你都到了这里,还在怕什么?”
江帮主没有话,但是迫人于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使得盛七姐凉凉吸了口气,这样的男人,没有那个女人能够驾驭罢?对呀,这个无法无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害怕的事情?盛七姐知道他在顾忌的是四,而不是自己。
“四在里面等你……你爱来不来。”盛七姐完,随即闪回花影簇簇的阴色里。
江帮主盯住盛七姐闪去的背影沉吟须臾,立即利落回身上车,那黑色汽车轰了马达呼啸从聂家花园门口驶离,引得原本正在发愁是否入内通禀聂大爷和老夫人的管家垫脚眺望,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个家里的分吹草动没有他不知道的,就四姐和江帮主的风流事,府里谁不知道,上海滩谁不知道?不过飞扬跋扈的江帮主还是很识大体的,他今要是出现在宴会,这个宴会就完了。
聂四姐从侧门追出,刚好看到汽车从她面前迅速开过,她心头一凉,江帮主明明看见自己又毫不留恋的绝尘离去,回首望望盛七姐,盛七姐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聂四姐张开嘴无辜分辨:“他明明看到我的,怎么又走了?”
盛七姐和聂四姐定定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车头并没有掉转的意思。
盛七姐咬着下唇,心中有些别样的情绪:“四,算了,咱们回去吧。”
“不,七,我们再等等?”聂四姐犹不甘心的。
“走吧。被人看到了不着,拉了拉聂四姐的袖子。
“好吧。”聂四姐垂头丧气的点头道。
盛七姐走在前面,聂四姐跟在后面,却磨磨蹭蹭的,慢吞吞的轻移莲步,半才踱到旁门。盛七姐已经走远,心事沉重的聂四姐一步三回头,还想着江帮主会回来。
不看前路的聂四姐一头撞入一个人的怀中,这是她很熟悉的怀抱,她猛地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果然是是刚刚离去的江帮主。
聂四姐脸边一热,从江帮主怀抱挣月兑开,道:“你还知道回来啊?明明看到我了,还跑的飞快……”
江帮主定定凝望了滴滴咕咕的聂四姐,江帮主就这样安静的听着聂四姐滴滴咕咕的数落,没有反驳一句,慢慢的,聂四姐的话声音渐渐低下去,终于没有了。
两人对视了一阵子,江帮主才笑:“怎么不了呀。”
聂四姐笑着抬起双眼,正顶在他的下颌上,原本被咬得苍白嘴唇红润起来,微微上扬,却是既不焦灼,也没兴奋,而是满眼的娇慵。忽然她扑嗤一笑,将双手一摊,作了个“完了”的手势,声音晶琅琅地回答道:“没有了!已经讲完了!难道你还觉得不够么?”
江帮主低头满意的看见聂四姐手指上正带着自己送来的戒指,月华下戒指仿若能耀亮她的手,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不是听得不够,是懂得不够呀!”
聂四姐越发觉江帮主正在看自己双手,见得戒指正带在那儿,怕笑话自己心急连忙扭过身,双手绞在一起不给他看,她心中有无限羞涩,又有无限甜蜜,还有一种存在梦中并不真实的感觉。
江帮主见她绞了手,纤细的手指在玫瑰宝石戒指,映衬得雪白修长。
玫瑰梗缠绕着手指,令珠宝散发柔情诗意,就像浪漫的宣告或永恒的爱情象征。
侧颜的她眼波流转惹得他离不开目光,愿这般长地久的站在这里陪着她该有多好,仔仔细细听她嗔怪自己:“对了,你没有坐车走,你是不是一直就躲在暗处看我笑话是不是?”
江帮主确实躲在暗处,本来想看看就走,谁知道看到聂四姐留恋磨蹭,一步三回头,还是忍不住出现了。
聂四姐忽然关心的问道:“这么晚了,你又没了车子,要怎么回去?”
“我现在一点也不急着回去。”江帮主低沉的笑道:“你陪我走走好不好?”
聂四姐愣了一下,回头紧张的看了看前面等着她的盛七姐。盛七姐现在现在也挺紧张的,警告意味很浓的盯着聂家的老管家,还得戒备着没有其他发现他们。
聂四姐低头想了想,向盛七姐求助道:“可以吗?”
“我替你打掩护。”盛七姐犹豫一下还是:“但是你要速去速回。”
“谢谢。”
聂四姐回过头,与江帮主并肩走在一处。
江帮主也向盛七姐投去感激的目光,两人散步离开聂家花园,世界顿时安静下来,仿佛一条幽黑无尽的巷,只有他和她一同并肩前行。
一直走着,走着,脚下的石子绊到聂四姐,她身子一歪,他突然抄了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哪能逃月兑他的掌心,便由他热热的抓了手指拢在掌心,两人就这般静静的继续走下去,听得彼此怦怦的心跳,谁也不肯开口破坏这难得一见的宁静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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