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会馆里烟火四处纷飞,惊呼声也在里面席卷而起,鸣锣吹号的声音还是从里面响起!湖北会馆里已经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安徽会馆门前大街上,大街对面斧头党一字排开,一百来号人,对着紧闭的大门正在忙碌。
“火药找到了!”小黄浦从外面贴着危险禁火标识的箱子里翻出一包东西。
这是江帮主的另一项科研成果,他用一桶甘油制作了一批高爆烈性**——***。
胡宗南面色沉静地望着那紧闭地大门,高声喝道:“拿一包去炸大门!不!拿两包去!娘西皮。老子就不信这门是铜墙铁壁,炸不开!”
他一回头,看到小黄浦他一手举着火把,凑近了包包去看,吓得心肝乱颤!
“你小赤佬是找死啊!”胡宗南狂吼:“还不快去!”
小黄浦捧起两个**包,跑到湖北会馆紧闭的大门前,把两包**包的导火索缠在一起,用长柄木棒顶到大门上,点燃火信,撒开脚丫子往会跑。
两声剧烈的爆炸声接踵而至。飞奔的小黄浦像是要乘风而去,被剧烈膨胀的气流推得飞跃而起,然后一个青城派平沙落雁式,沉沉的扑倒在地。
一朵暗红的蘑菇云冲天而起,木屑、石片、碎砖横飞,面前巍峨高大的湖北会馆门楼轰然倒塌,两边地砖墙也垮了大半。
半扇陈重的梨木大门炸成几块,飞上了半天,落到了半里地外的空巷中。“啪”地砸得粉碎,受到波及的两头蹲狮也被砸得面目全非。
这种***高爆**的威力巨大。直接杀伤力更加大,本来就是现代化的军国利器,坚固的钢筋水泥的碉堡都能炸成酱面,要洞穿普通的门墙工事,这样原始的使用方法,在这么近的距离,它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面前尘烟弥漫到了半空,但前边已影影绰绰看到了湖北会馆里面一些呆若木鸡的九头鸟们。
被这两包小小的**威力吓到的不止这些湖北佬,这些安徽蛮子也吓得不清。
胡宗南三不并两步,跑到小黄浦倒地的地方,一把拉起他的衣襟把他提起,两个巴掌扇在他乌黑的脸颊上,吼道:“小赤佬!你没死吧!”
小黄浦晕乎乎的傻笑,扯开嗓门喊道:“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胡宗南送了一口气,嘀咕道:“这都没把你这小赤佬炸死!命真大!”
“什么?”小黄浦还在那里大喊大叫:“您说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清
胡宗南一把推开了他,向着身后还在为刚刚剧烈的爆炸后怕斧头党喊道:“是不是斧头党的纯爷们,就跟着老子冲!”
他这句话,明显是在学江帮主。
一伙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窝蜂的跟着胡宗南冲进硝烟弥漫的湖北会馆。
正在奋力向埋伏在湖北会馆旁边的军警猛冲的江帮主带领的三个大队向那个胡宗南冲击的方向看去,哪怕眼前就是虎视眈眈的军警迎面扑来,也被那里的景色吸引住了心神。
爆炸的声势竟然是如此的广大!
一瞬间爆发出空前的惨烈,也吓到了在湖北会馆的四周进行了布置,想一举擒获江帮主及党羽一举歼灭的军警们。
军警们从变故突起,就慌慌张张的扑过来,军警长官指挥着他们向前涌上,紧接着四处就涌来了越来越多的军警。
面前的斧头党的斧头如同寒光闪耀的钢铁丛林一般,也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拦在了军警们的面前!
从湖北会馆里传来的吼叫声越来越大,而火焰也越燃越高。
军警已经发现了大队的斧头党向炸开大门的湖北会馆冲去,开始冲击进去了,第一个火头已经在湖北会馆里升起。他们必须杀退这些堵住了他们增援道路的大股斧头党,尽快增援湖北会馆灭火保住湖北会馆。
可是这帮斧头党却是出奇的凶顽!
哪一下爆炸,把他们吓出后遗症了。
这些合肥蛮子只要拿着那样的一包**,往军警的人堆里这么一丢,他们就要挂掉一片。
看着四周军警在林荫大道上一涌而上,却在江帮主率领的斧头党面前十步开外刹住脚,停滞不前。
江帮主很意外军警为什么没有杀过来,这实在是有点不符合军警埋伏在这里的初衷。
“前面可是斧头党江帮主军警中明显的一个长官模样的主动向斧头党魁首打招呼了,不过警长的脸上明显罩着一层寒霜,看不到丝毫的笑容。
其实,军警们已经寒了胆!
靠!蒙着脸也被认出来了!
江帮主拉了一下围巾,还好好的围在脸上。
“本大爷不认识什么斧头党江帮主!”江帮主来了一个矢口否认,乜斜着警长大人,怪腔怪调地说道:“本大爷是二十一世纪死三流野鸡大学生!”
警长大人和所有的军警闻言齐齐一楞。
“既然先生与在湖北会馆为非作歹的斧头党没有关系,那就请让开一条路,不要妨碍警察执行公务!”警长大人硬着头皮道。
江帮主发出一阵干涩难听的笑声,说:“亲爱的警长大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们在这里散散步,这条路,谁都走得,凭什么叫我们让开?”
“哈哈哈…………”
江帮主身后的斧头党都被他们的帮主编出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笑喷了,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戴春风在一旁痛苦地揉着肚皮,“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就连一向走冷傲猛男路线的马永贞也忍不住噗哧一口忍俊不禁。
大家看着警长大人和批着黑皮军警们的眼光,变成了好像是在看滑稽的小丑。
谁都看出来,眼前拦在军警面前的这些暴徒就是斧头党,眼前这个白围巾蒙脸的小个子就是斧头党魁首!
“你们是想要和我们警察局作对吗?”一个看起来长得也很暴力的警察发出了一声愤怒的低吼,恨恨地挥舞着手中的橡胶警棍,这些合肥蛮子的笑声中带着多少轻蔑、嘲笑和讽刺,就算是再木衲的人也能感觉的出来。
警长大人并没有被江帮主的风言风语惹怒,冷冷地说:“挑战警察的忍耐限度,这在上海滩代表着一种愚昧和无知
“如你所言,警长大人江帮主还是忍不住想笑:“呵呵,让您的警察稍微平息一下怒火吧,我觉得警察威胁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什么也不能代表
戴春风嘿嘿笑道:“上海滩的警察们真是好大的威风!怎么不去把租界收复呢?”
“这位先生,请注意你言行!你现在阻碍了我们警察执行公务!如果再不闪开,我们可以认为你们就是斧头党的同党!”警长大人瞪住了江帮主。
“尊敬的警长大人。我们跟斧头党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江帮主白眼一翻,对警长大人说道。他死摇谎言不放松。反正今晚大家都蒙着脸干活。
“哦…………”警长大人皱了皱眉毛:“……我要申明地是,警察局今天就算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是明天呢?你就不怕我们秋后算帐?”
江帮主对警长大人眨了眨眼睛,说道:“亲爱的警长大人,少来拿话来吓唬本大爷!本大爷还就不吃这一套!本大爷也就不说废话,你最好打消立刻赶过去救湖北会馆的念头,这是我们和湖北会馆的恩怨,谁插手就是与本大爷为敌!本大爷的高爆**多得事,你们别救湖北佬不成不说,没准还得把命丢在这里。所以说,现在你们明智的做法,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回去睡大觉。不然的话,本大爷价值几千大洋的高爆炸弹,可就要在你们警察局的大门开一个洞了。要不要用你那身又漂亮又实用的警察局大门来试试它的威力?其实我很想射你们警察局的坚固程度,听说辛亥革命之前,很多革命前辈们干过!”
警长大人果然被吓住了。这些连政府都要反的革命党人才是上海滩最大的流氓,他们搞起破坏来,只会比黑社会更狠!冲动是他们的性格,不要命是他们的本色!
在辛亥革命之前的岁月,这些疯狂的革命党人干得最多的是抱着**去炸清政府的机关大楼。
那真是一段恐怖的岁月!
江帮主笑着舌忝了舌忝嘴唇,发出哧溜一记声响,说道:“其实我们没必要弄得这么激烈,不是吗?今天咱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了机会,一定要教训一下湖北会馆那些不知好歹的九头鸟。其实这些湖北佬和你们警察局又没什么特铁的关系,你们何必那么认真呢?”
警长大人的脸色越来越冰冷,寒声说:“你们胆子革命党人的越来越大,我们警察再没用,也还轮不到你们来侮辱!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三秒钟内消失,撤出湖北会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不然……”
“不然怎样?威胁?还是吹牛?我来帮你倒数江帮主显然并没有把警长大人已经软弱的威胁放在心上。
局面一时僵持
但是湖北会馆的战斗片刻间已经有了结局,不出意料之外,湖北会馆九头鸟的武力在斧头党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面前不堪一击,华丽丽的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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