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20
随着行程增加,众人的情绪越加高涨。♀他们昨天已经进入莱尔特地界。和诺菲特炎热的气候不同,莱尔特气温低了很多,整体气候干燥,多风。大片的荒漠以及岩石地带取代了青翠浓郁的山林。
七月、濑尔和丝莺都出生于莱尔特,比起其他人要平静很多。相处久了,泠他们也知道了烙是诺菲特人,却没有人知道戾的来历。他们不会主动去询问对方的经历过往,自然地组成一个团队,作为伙伴,互相信任。
所有人都换上了新衣,因为当地的气候,人们多穿长袍,据七月他们所说,莱尔特人们所穿都是各色各款的长袍,宽松的或者紧身的,倒也很多选择。战士自然也和诺菲特一样有专门的盔甲。狩猎者为了方便工作,主进攻的人会选择骑士装而放弃更具当地特色也更舒适的长袍。
尚在莱尔特边境,人极罕见,一路上“七月”也没有碰见几个人。除了丝莺、契怜、烙和泠之外的人都选择了骑士装,英姿飒爽或是威风凛凛。
烙想着自己反正也不是靠格斗战斗,难得有机会穿这种像裙子一样的衣服,新鲜尝试怎么能够放弃。泠倒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长袍,蓝底白纹的袍子刚一穿上就惹得一阵惊叹。七月一副心碎的样子捶胸顿足,直叹天意弄人!慕宸想起初见这银发青年的时候,就像是见了从漫画或者小说中走出的魔法世界的人,虚幻的美丽,哪里像是真实存在的人类。
让慕宸郁闷到眉毛都展不开的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隐隐觉得泠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虽然也有交谈,笑容也是一如既往,但却明确感受到一股排斥的气场。开始还在想是否自己的错觉,直到对上白泽兮“你活该!泠总算想通了!”一般自豪、轻蔑自己的眼神,慕宸确定驯兽的一定是在刻意疏远自己!
不过确信这点又有什么用?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个从未真正生气的男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这种不干不脆的状态让他难以忍受。却也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揪着对方的衣领问明白。
不过,要么是白泽兮要么是契怜一直有完没完的缠在泠的身边,以致于慕宸完全没有机会追问。他只能忍着内心的不痛快,假装无事,幸运的是因为一向的神色冷淡也没有他人看出他的情绪变动。
然后慕宸却想错了。至少和他曾在一艘船一间房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尼斐感到了一丝不协调。不仅是慕宸更加冰冷的表情,还有两人间的氛围。慕宸盯着泠时仿佛要将他生生看出一个窟窿,泠看似正常,却总是避免和慕宸单独说话,甚至没有太多眼神交流。
为了节约花销以及减弱团体行动的关注度,几乎都是两人一骑。七月和丝莺,泠和契怜的固定组合,濑尔和烙,戾和尼斐,慕宸和白泽兮倒是一人一骑,就连七月也无法想象这两座冰山相撞是何等叹为观止的场面,于是团队的行李就分别由他们带着。尼斐和戾共骑一匹佑驹自然没有什么交流,少年的兴趣就放在观察团员的对话和神情上了,在发现泠和慕宸的怪异后更是将时间都花在两人身上。
岩石地带晚间的风有一股狠劲,习习凉意侵入,一行人早早就在一处较大的石洞中横七竖八的躺倒。佑驹很稳,即便加速行动也不会有太重的颠簸感,但毕竟一连几十天,再好的精神也还是有损。
近几日丝莺和契怜更是每晚早早就睡了,向来嗜睡的泠也是在众人谈笑间便不停打起瞌睡。
白泽兮正和濑尔说着莱尔特的风俗就感到右边肩膀忽然重了些,立刻就从冰山化成一泓清泉。
濑尔也不在意这名伙伴前后态度的差异,看着靠在泽兮肩头睡着的人旋即会心一笑,转身和烙说话去了。
戾晚上总是一个人锻炼,众人早都见怪不怪,只是今晚尼斐也说想锻炼然力,便和戾一起离开了。不一会,慕宸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白泽兮调整了自己的身型以便身边的人能够睡得更加舒服,面对泠,他的骄傲自满全部卸甲曳兵而逃。他对这样的自己并没有丝毫不满意。
慕宸并没有像戾和尼斐一样去训练然力,他跃到一块足有三四层楼高的岩石上,一个人伫立风中,看着苍茫一片的天地。
他已经警告自己不要再因为驯兽的而心烦意乱却始终无法平心静气看着他和所有人说笑偏偏跳过自己的存在。
将想法藏在心中可不是慕宸一贯的作风,偏偏他又无法直接抓住对方问询。
为什么会因为泠而烦躁?
为什么希望他对自己微笑?
为什么开始怀念他们之间某一瞬间的默契?
为什么看到他和白泽兮亲密的举动会无法抑制愤怒?
……为什么如此厌恶白泽兮的存在?
风带来的清音也无法平息慕宸心内翻滚的情绪。
他对于感情并不敏感,但他也并不是傻子,不是无知的学生,更不是整日做梦幻想的中二少年。
慕宸隐隐擦绝到之前那些的理由。
不过,真是如此吗?或许只是一时的错觉?可能是他难得一次过于敏感?
慕宸恨不能锤烂岩石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朝这里跑来。他迅速跃下岩石,等到戾和尼斐走进,他才注意到戾的手中抱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少年衣衫褴褛,灰蒙蒙的脸更显得憔悴不堪,紧闭的眼睛丝毫没有睁开的迹象。
“我正在训练,就看见他踉跄地走近我。还没来及问他是谁,他就晕倒了。只好先找到附近的戾。现在怎么办?”
慕宸从戾手中接过男孩,“先带他进去再说吧。”
除了已经进入深层睡眠的三人以外,大家都围绕在男孩身旁。
白泽兮无奈中只能将泠轻轻安置好,这突如其来的男孩尚不知其底细,他也无法安心的置身事外。
“这种时候就更纠结为什么我们团队一个擅长治愈的人都没有!”
七月抓了抓头发,对着这陷入昏迷的人也是毫无办法,总不能试验看几秒钟能把人热醒吧……烤熟了怎么办?
她对“七月”的构成总体很满意,虽然众人实力尚不算强,但实力均衡,然力种类也各有千秋,但是没有治愈然力者始终是七月的一个遗憾。在泠然力醒转前,她可是有对着巴尔伦神祈祷的!可惜……泠的然力果然和他的人一样,实不普通!
慕宸扫了眼睡得真香的泠,回忆起刚才自己的想法,猛地打了个寒颤,站在他身边的烙和七月频频瞅着他。
既然暂时不能拿这男孩如何,众人也就先不去管他,希望明早出发前这有些脏兮兮的小鬼能够清醒过来。
为方便休息,洞中照明的火蜡被熄灭,黑暗笼住一切,只有洞外呼啸而过的风声让世界变得有些活力,不是死寂一片。
既找不到困又也没有倦意,慕宸倒很干脆的起身出了岩洞。
来到洞外的慕宸自然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是七月倒也没有太大的惊讶。团队里敏感细心又对他人的事有着极大兴致的人也没有几个。
“想什么呢?”
“热,睡不着。”
“得了吧,慕宸!你当我是契怜还是烙那个笨蛋呐?刚刚你就有点不对劲,现在更怪。发生什么了?和泽兮有关?”
七月第一反应就是两个一直相冲的人又有了新的矛盾。
慕宸无奈摇着头,虽然不是和那个家伙完全没有关系。但一事归一事,这次更像是自己单独的问题。
“那就只有泠了!”
“为什么这么笃定?”
“拜托,姐姐我这么多年白活的啊!虽说是团队,我也知道泽兮、尼斐还有你,你们会留下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是那个捉模不透的银发小子把你们这些原本毫无交集的人聚在一起的。能让你如此在意的还会是谁呢?”七月说话的语言神态都再平凡不过。
“那家伙最近一直在避开我。”
“嗯,嗯?我没觉得啊!”
“不会有错。”
“什么时候开始的?”
“……离开菲契?或者是……喝醉酒以后?”
七月歪了歪嘴角,“你醉酒后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慕宸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再看向七月,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正注视自己。
“当然没有!”
随意回了七月一句,便往洞穴内走去。
那一晚……他只记得驯兽的有出现。但是,发生了什么吗?应该没有,自己似乎醉得很严重,根本记不清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七月笑嘻嘻的跟在慕宸身后回去。逗一逗这些平时假正经的人向来有趣得很。
一夜间,有人安睡,有人辗转难眠。
一早,人们陆陆续续醒来,就在泠打着哈欠坐直身子后,昏迷着的男孩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把仍睡意朦胧的泠惊得睡意全消。
男孩望着正目瞪口呆凝视自己的一行人,眼泪顺着满是粉尘的脸流下,像是蜿蜒的溪流。
“你们是什么人?”
七月对丝莺试了一个眼色,这种时候让无害的人去安慰对方更容易让他冷静。
果然,看见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女孩子满脸温柔的表情,男孩逐渐冷静下来。
“我们是狩猎团队,昨晚发现你晕倒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孩定睛望着濑尔和尼斐,最终点了点头,“你们能够帮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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