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全不费工夫。
等从后门厨房进去,完全是另一片天地。
一扇扇雕花紫檀木门,水晶罩面的宫灯剔透摇曳,空气中漂浮着淡淡幽兰芬芳。亭台楼阁玲珑,玉器书画雅致,令人目不暇接。其中穿梭着不少妙龄女郎,她们或端着食盒,或托着新鲜水果和酒水,各具风情,竟然都只是女侍应。她们穿着统一而精致的绛红旗袍,挽着高髻,行走间那高开叉处,纤细美腿引人注目。
更有甚者,露天舞池中舞者们跳着风情无比的肚皮舞。妙曼身姿,赏心悦目。边上观看的权贵富商,人人怀中都有温香软玉,一个赛一个的娇媚,一个比一个艳丽。
王俊祺只觉得大开眼界。前方有悠然乐声,像是中国古典乐器。他紧紧跟着张飞,踩着一条铺满白色玉石的路走过去,脚下步步生辉。沿途看到一汪碧泉,泉池里浸着数不清的珍珠,月光下白得耀眼。泉眼里涌出的液体,有甘醇的酒香。他看到有人直接用水晶杯接了,“还是这的白兰地好喝。”王俊祺微眯着眼,几乎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
一颗心狂跳,恍恍惚惚间已经被张飞拉到一角,“正巧赶上如月小姐最后一首歌,要知道她每个礼拜只来两次,每次只有三场啊。”张飞激动得语声都变了调。
王俊祺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椭圆大厅,中央有个舞台,透明水晶串成的幕布在灯下折射五彩光芒。大厅容纳百人,半数亚洲脸孔,半数金发碧眼,多为男士,均是仪表堂堂。每个人都散发着,富贵气味。?
他还待再看,眼前徒然黑了,灯光俱暗。
“来了,来了,开始了!”张飞在边上热烈鼓掌。
大厅的穹顶上,星星点点的灯光依次亮起。有琴声悠然,一缕飘渺歌声随后响起。舞台两边有穿粉裙的女子鱼贯而出,于如梦如幻的灯光笼罩下,翩翩起舞。众人定睛看去,水晶挂帘后面隐约一个婀娜身影。歌声低回婉转,犹如天籁。一只纤细白希的手先探出来,缓缓揭开挂帘,那个身影徐徐转出。
纯白长裙曳地,行走间如同卷起一片流动的云。手持羽毛小扇,堪堪遮住半张脸。但那一双翦水明眸,灿若星辰。
一曲《但愿人长久》,浅吟低唱间,美目流转,引人沉醉,夺人遐思无限。
曲入高嘲,美人旋转,如云裙摆亦在夜风中摇曳,如一朵瞬间绽放的昙花。
底下有人惊呼,掌声不断。
画面定格,青丝如瀑,红唇与雪肤相映,艳色绝烈,勾魂夺魄。
尾音嘎然而止,全场俱静。
周遭光影陆离,幽兰芬芳依旧馥郁。
那绝色歌姬缓缓垂头,纤柔下颌,唇边有梨涡浅浅,“谢谢。”
简单两个字自那玲珑红唇吐出,神色间亦只是淡淡。所有人却如从梦中惊醒,纷纷回神,全场爆发如雷掌声。
那美人却顾自转身,在伴舞的簇拥下准备离开。
“林华衣——”石破天惊的一声叫唤。
她蓦然转身,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冲到舞台下。久别重逢后的激动难抑,和见她置身于风月场所的痛惜夹杂在一起,王俊祺哑声道,“华衣,是我,我是王俊祺。”
却见她走上前来,微微弯腰,绝色容颜在眼前放大。她眼波横掠,一眼将他打量。
王俊祺只觉得心跳如鼓,却听到她的声音,柔媚蚀骨,却在下一秒将他打入地狱。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什么林华衣。我叫如月,欧阳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