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元稹《菊花》
夏雨约了林梦如在“大学生俱乐部”里喝酒,这是夏雨第一次约林梦如。
林梦如很高兴,以为四年的等待终于开花结果了。她没猜错,是要“结果”了,只是,不是她期待的那种结果。
夏雨给自己和林梦如各自要了一杯“红粉佳人”。
“梦如,首先我要谢谢你!”夏雨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希望能够减轻一点林梦如失恋的痛苦,虽然,明知这次谈话让她伤心是难免的,却还是希望把伤害降到最低。
“5。谢什么?我们之间用得着那么客气吗?”
“当然。应该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默默地陪着我、支持我,单就这份友情,就足以感天动地了。”
“……”林梦如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夏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两人的距离给挑明了:友情!
“梦如,你真的是一个最优秀的女孩子。起码,你是我至今为止看见过的最优秀的女孩子。”
“那么你又为什么……”林梦如的眼泪再也挂不住了,就淌了下来。
夏雨叹息着递给她一块纸巾,他也不想惹她流泪,但今天球场上的一幕令他猛醒:正是他过去的优柔寡断,才闹出了这场丑剧。
而且,就要毕业了,他不想让林梦如继续生活在他的阴影里。既然你不要她,就该早点告诉她,还她自由之身,好去寻觅新的伴侣。
“是因为今天那个女孩子吗?”
“不是的。她怎么能跟你相比呢?”
他的眼前,瞬间又掠过那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小师妹的脸:小师妹,对不起了,只好拿你来暂且挡一挡了。
“简而言之,她应该是一朵空谷幽兰或者波斯菊之类的……”
“明白了,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我果然不配。”也果然,林梦如的脸色好看多了,“我说呢。我怎么会败在这么一个毫无修养的俗女手里?”
“不过。今天我给你点的‘红粉佳人’就是她带我到这里我才知道的。”
林梦如的眼睛里又盛满了幽怨:“夏雨,你就不能撒句谎让我快乐一点和你分手吗?”
“从来就没有牵过手,又何来的分手呢?梦如,你说呢?”还是那样平和的语气,可是,匕首换成刀子,就能改变它们同样可以作为杀人凶器的性质吗?
林梦如脸色苍白:“是啊。事实上我们从来就没有牵过手,又哪来的分手呢?可是夏雨你真但残忍了,为什么不让我多一点梦幻般的回忆而不要拆穿我呢?”
“因为我尊重你,也欣赏你,才不忍你继续沉沦下去。”大实话。
林梦如还是听出了里面的诚恳,毕竟,她和美兰不是一类人。只不过,是爱错了一个人而已。
“如果我乐意呢?”其实已经明白:夏雨的心,已渐行渐远了。
“那就另当别论。不过,听不听是你的事,说不说,说多少却是我的责任。”拖泥带水,不是夏雨一贯的风格,过去他不说,是以为林梦如自己能明白,且会知难而退。
要不是今天周美兰从中横插一杠子,他可能还会等到毕业后,以为那样就自然散了:劳燕分飞嘛!
“我懂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在任何公开场合。从此你是你我是我,即使在某种情况下彼此相见我们也形同路人,这下你满意了吧?”
林梦如的心仿佛在滴血,这点夏雨是看得到的,不然她不会说这么绝情的话。
“梦如,我想有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你:张扬的优秀绝不亚于我,他对你也是一片痴情。”傻丫头,我在帮你呢?
“够了!夏雨!你可以不要我,但你没有资格把我像送礼一样送到别的男人手里!”林梦如端起那杯还没有喝完的“红粉佳人”对着夏雨的脸上浇去。
夏雨没有避开,甚至没有用手去抹。这是他该的,他欠林梦如的。只要她高兴,她可以选择任何她认为可以解恨的羞辱他的方式。
“夏雨!我恨你、恨你、恨你!我恨死你了!”这就是女人,她发泄恨的唯一方式竟然如此简单直接!
看着林梦如头也不回地离去,夏雨的心头也掠过丝丝的惆怅。
也许过去他是太自私了,明明知道林梦如对自己的爱恋,却没有及时地去掐灭她爱情的女敕芽,却尽情地享受着被一朵赏心悦目的校花错爱着的光华。许也是虚荣心作怪吧?我真不该!夏雨,她给你一巴掌都是你罪有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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