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虹,我失恋了!”韦虹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尹立新带着她登上那个小山顶,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她他失恋了。
韦虹也吃了一惊: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他不是一直都说是把她当一个“妹妹”看的吗?今天,他失恋了却把她带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呢?是想让她仅仅充当一个听众的角色呢,还是临时找一个人填空打发空虚和失落?
“没关系,尹立新,这是很正常的。就像我们眼里的杜鹃花,虽然不会结果,但毕竟曾经鲜艳地盛开过。”为了引起尹立新的注意,让他知道自己长大了,韦虹一反小时候叫他“哥”的称呼,特意强调他的大名“尹立新”。
果然,他似乎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端详起韦虹来:个头跟尹立新不差上下了,另有一种如北国之春的豪爽与大方。
也许,他就是在那个突然之间,产生了想试着跟她谈一场恋爱玩玩的想法吧?
“韦虹,要是你现在不是个学生就好了。”
韦虹马上从中嗅到了自己的机会,她等待了又等待,怎么舍得放过这稍纵即逝的大好机会呢?
“尹立新……”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叫一声‘立新哥’?”
“不,我就是要叫你:尹立新!尹立新,难道你没有发觉你的韦虹已经长大了吗?”
难道真是那仙水,把我们一直连在了一起,总是在要断的边缘又自动走了回来?
韦虹又甜蜜地回忆起了她第一次和尹立新拍拖的情景,他们,还在一个叫作“观音崖”的地方,喝了所谓的“仙水”。
爱,是人世间最难断的感情。
有人说:通往天堂的路,很窄很窄。既然如此,韦虹希望,上帝能网开一面,让尹立新从这条路上回到人间来。因为,他在人间的任务还成,他既然许诺了就应该跟她牵着手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可能,韦虹希望,她还能再到观音崖去再烧一回香,再求一次主宰生命与仁爱的女神,让观音赐给一滴让尹立新能恢复生命创造奇迹的净水!
《我和我的女人》这部作品终于顺利杀青,他的原名是《真爱如水》,可是因为他曾经跟两大出版商提及过这个名字,所以……没想到,反而帮了一个大忙,因为,凭着他对兰兰感情的日渐加深,他觉得这个名字更称自己的心意。
揣着一个U盘,他一边坐在往杭州的城的豪华大巴上,一边不由地就想起了自己最初走上文学这条路时的那些有趣而充满冒险式的经历,嘴边就露出了一种满足的微笑,这些深深浅浅的脚印,都真实地证明了他没有白来这人世间一回。
还不到一个小时,夏雨就来到了杭州城。故地重游,他却没有心情再去欣赏杭州的美景,而是急匆匆地按照地图上的标志,准备一家家地去找那些出版社,看哪个出版社能够“慧眼识珠”,给他一个比较公正的待遇,他就选择跟哪一家合作。
作为一个“新手”,他要面临的是别人的“不识货”,还有即使识货也因为“他”不是“名人”,而委婉拒绝或者故意压价……
人生真的像航海,哪里有明岛,哪里有暗礁,愿意不愿意,你都得在这片大海里去航行。只有无畏的勇者,准备充足的勇者,才能与风浪搏斗。夏雨是不介意跟大风大浪搏斗的,相反,他有着一种高尔基笔下的暴风雨来临前的海燕一样的兴奋。
今天,他又戴上了一副宽宽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却非但没有减弱他的帅气,反而更让他添了一些“酷酷”的味道。
“你好,我是一名刚刚走上文学路的新手,想找你们的老总谈谈。”
夏雨开门见山就提出要见老总,这激起了那个守门的小子的反感,他想羞辱一下这个“新手”——至少在他看来,避开自己直接要求见老总,就是对他的最大的不尊重。有哪个新手能够绕开他直接去面见老总呢?
“去,去,去,我们这里……”
面对这个接待员的无礼,夏雨也想扬长而去。他正想反驳,里面却走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是谁啊?”
“哦。李总,一个无名小辈居然敢口出狂言,一开口就要见您。”那小子换上一张谦卑的面容,点头哈腰的。
狗眼看人低!这句话马上爬到了夏雨的喉头。
“有这种事?年轻人,你为什么要见我呢?”
“李总。是这样的,我有一部小作,想推荐给您看看,如果您满意,就……”
李总也是一个不凡人,他从夏雨非凡的气度、镇定自若的神情已经看出这个年轻人不一般了。所以,虽然夏雨声称自己是个“新手”,他仍然很客气地把夏雨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使那个守门的小子脸都气歪了。
然而,没有多久,夏雨果然遇到了预料中的阻力:杀黑!
“李总既然这么不相信我,我就不打扰了。”见李总果然“杀黑”,夏雨也不想多做解释,就走出了这家大门。
如果,不是遇到美女出版商夏清荷,夏雨不知还要多走多少冤枉路,出入多少家出版社。
小有名气的美女出版商夏清荷,让他的人生峰回路转,暂时破解了经济危机。
话,还要从夏雨来到了“清清雨荷出版社”说起。
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一进门,就劈头看见了一个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古仕女样的年轻美女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桌上放着一台手提电脑,她似乎正认真地在看谁的作品,竟然头也不抬。
“坐!”
她的高傲反而给了夏雨以好感,他讨厌女人,像刚才那个美女接待员就看得他直想吐。
他也站在那里认真地审视了这位传奇式的人物“清荷”一番:她的那张脸,白得不像是人的皮肤,而像是一朵有生气的荷花,令人一见就不可能忘记。
即算是已经有了兰兰的夏雨,一见之下,也不由得凡心动了动:“您好!清荷总经理。”
美女清荷仍然头也不抬,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轻轻地和夏雨握了握:“先生,请坐下谈吧。”
旁边有两张沙发。客随主便,夏雨在其中的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
“很好,你很懂规矩。说吧,找我干什么?”
好大的架子!一定从没受过挫折吧?而且是男人给的挫折。夏雨这么想。
美女常常是容易被很多的男人环绕在中心的,于是这就容易滋生出她们的傲气;而且女强人通常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
“我新写了一部小说,想送给你们看看。”夏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位清荷女士却嘴巴撇了撇:“如果,你只是来送小说的,请按规矩办事,让我手下的人先看过你的小说,认为可以再跟你商谈出版事宜吧。”
“不行!”夏雨斩钉截铁地说。
“哦?一个新手而已,你凭什么这么狂妄?”
“不是狂妄,而是自信。”
果然,夏雨最后的那句话颇有说服力,令她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夏雨就明显地感到她的身上那种敌意少了很多。因为,她用手向那个善于搞笑的美女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出去了。
“还说得过去。你说你是个新手?”终于,她吐出了一句话,而且是一句行家的行话。她怀疑:他是个老手。
只可惜,他夏雨此时四面楚歌,不敢深交知音。
“是的。虽然很喜欢写作,但真正写这样的东东还是第一次。怎么?不行吗?”夏雨反问道。
清荷又抬起头,将夏雨审视了一遍,仿佛在考古。
夏雨的目光并不回避,反而迎了上去,他知道这是一种人格力量的较量,她是看他敢不敢和她对视。如夏雨不敢,就说明他可能心虚,因为撒了谎;而反之,则可能是诚实的。
果然,从夏雨的目光里,她似乎也读到了一点她认为很值得她相信的东西。于是,她开始和气了些:“第一次写作,就能够写得这么好,可知你在文字上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见她的语气终于缓和下来了,夏雨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初试通过了。
有人无情,有人多情,这就是这个世界。
又是一阵沉默,这沉默中其实是刀枪剑戟在交锋。无声的战斗。
夏清荷就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管这个男人提出什么要求,只要是合情合理的,她就一定想法满足他的念头。
因为他值得,那些文字不是一般人写得出来的。
作为一个专门从事文字的专业人,她懂得它们的份量:“是的。说说看吧,你是希望我们怎么做呢?”
“你看,能不能这样……”
天下谁人不识君?这个世界,不是只认识金钱的,你真有才华也是不会被埋没的。
兰兰又在那里,一边和邓平有一句没一句地开着玩笑,一边仍拿着夏雨送给她的那支红玫瑰转着。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它那深红的上:一苇,你又到哪里去了呢?
“请问是兰兰吗?”一个男声,有点耳熟?
哦!是他,陈剑飞!怪不得兰兰觉得耳熟呢!
“我知道你在路上。具体点呢?”
兰兰暗叹:他怎么就这么不懂得听锣听音呢?
“浙江。”
“浙江?你该不会是在杭州吧?太好了,我马上回来,作为主人招待一下远方的客人,如何?”
兰兰慌了,急忙又撒了个谎:“不要。杭州我们早就看完了。你别过来,过来也见不到我的,我在一个同学家里住。”
陈剑飞真听不出来吗?非也。他是不想放弃兰兰啊!不过,他也听出来了,兰兰不希望自己这个时候去见她。
“好吧,旅途愉快!等你到南岛后我们再联系吧?”
“再说吧。”
兰兰不知道陈剑飞是否听懂了自己的话,但她希望他能听懂。她也知道,如果选择陈剑飞,遇到的阻力可能会要比跟夏雨在一起小很多,然而,她就是做不到马上放开夏雨的手;她在等待,等待夏雨先放开她的手。
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像一条小河,弯弯又曲曲,不会有一条笔直的路通向大海的。
夏雨做梦也没想到,他今天能够这么顺利。
来到街上,他的心情格外地轻松。他拦了一辆黄包车,要赶着去汽车站。快中午了,他得赶回去给兰兰买午餐呢!
然而,当他坐的黄包车穿过一条街道时,忽然看见了一个女人,穿着一条和兰兰那条她嫂子从北京买来的白色连衣裙一样的裙子。
于是,他就叫黄包车夫停一下。下了车,他小跑追去……
当夏雨坐上回绍兴的车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精致的塑料袋,里面卧着一条与兰兰那条白裙子一模一样的新裙子!
“头儿,查清楚了:刚才黎明给我们的帐号其实就是陈明募捐帐号。”
美女,你在干吗?还真查起户口来了?
“什么?有没搞错?他那么急着用钱,还是为了给陈明捐款?”
美女大惊失色:天下,还有这样的男人!她的那颗芳心,不由地就猛跳起来。
“没错!我把帐号抄下来了,头儿,你可以上网查一查。一查便知。”
“明白了。我会查的。你出去吧。”
美女挥了挥手,那个秘书就走了出去。剩下夏清荷,拿着那个募捐帐号在发呆。
一会儿后,夏清荷的秘书又接到老总的电话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
“你拿着这张条子,通知财务部往这个帐号里打十万块钱。”
“头儿,你也要为陈明捐款?”
“少啰嗦!叫你办你就办呗!”
“是!”
美女,你在用你另类的方式,追求心上人吗?只可惜,你也迟到了!
夏雨做梦也想不到,他的爱心又一次帮了陈明一把。
夏竹回到家里,得知兰兰的父母都在医院,连忙又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春江县第一人民医院。
她在医院门口买了一些香蕉、葡萄、荔枝等容易消化的水果,就来到医院里。
“干爸、干妈,我回来了。”
周金成与何玉兰看见她,喜出望外。
“竹子,你回来了?太好了。”亲闺女不在,这干闺女就跟亲闺女一样地亲。
“看照片吧。”
夏竹从小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周金成与何玉兰惊喜万分地拿过那些相片,看见兰兰穿得那么少,两个人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结。
不过,当他们看到夏竹也穿得一样少时,眉头又稍稍放松了些。夏竹当然看见了他们这一系列的变化。
“干爸、干妈,这是到海里去游泳,大家都是这么穿的,就别怪兰兰了。”
夏竹知他们向来保守,不过,她说的话,他们都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果然,他们笑了:“呵呵。竹子,你穿这衣服也很漂亮。”
“是吗?我好幸福哦。有干爸干妈这么喜欢我。”夏竹说着,抱住何玉兰就亲了一口。
“竹子,你这小嘴儿还是这么甜,像涂了蜂蜜一样。”
“才不呢,我只在干爸干妈面前才这么甜的,跟别人,我甜不起来。”夏竹一边夸张地说,一边拿出水果。
“干爸,你要吃什么,尽管说,女儿给你洗。”
“呵呵。有你这张嘴就够了,比什么水果都甜。”
“哈哈!干爸也会说肉麻的话了。看来,还是要动手术,你看,一动手术,人都变了。”
“哈哈……”
两个老人都大笑起来,看来,这干闺女也还是要一个的哦,起码能在亲闺女不在身边的日子,代替亲闺女一时半会的。
这个夏季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多可爱的好人:兰兰、周金成、陈明、尹立新……都被上帝安排进了医院?上帝啊,是不是你又打盹了?还是你派错了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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