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纪家,纪浩然被施行家法,韩凤华命令他跪在祖宗祠反思。悫鹉琻晓徐娇柔也从医院回到了家。
夜深了,祖宗祠里涔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徐娇柔不断的向韩凤华和爷爷求情,恳求他们原谅纪浩然。
只是纪浩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韩凤华怎能轻易的就饶了他?让他跪祖宗祠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徐娇柔见求情无果,索性和纪浩然一起跪下。
祖宗祠所处背阳处,终年阴寒,徐娇柔的身子刚刚小产,怎么能够跪在那里?
韩凤华迅速跑过来,想要将她扶起来,心疼的说道,“你的身子还这么柔弱,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己呢?”
徐娇柔垂泪,再次恳求道,“妈,你就原谅浩然吧。”
韩凤华怒视了纪浩然一眼,依旧没有答应,“他做出如此伤害你的事情,你不但没有怨恨他,现在还要帮他求情?”
徐娇柔黯然,怎么会没有怨恨过?每次纪浩然让她独守空房、却守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种想要发疯的冲动。
然而,她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知道有很多事情,生气、难过与埋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她的父亲经常告诉她,不要轻易的在别人面前流泪,那样得不到同情,反而会让人看到你的软弱。
她闪烁着晶亮的眼眸望着韩凤华,开口艰难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并不完全是浩然的错,我也有责任,是我以前太任性、太不懂得关心他,所以才会让浩然犯错,妈,你就原谅他吧?如果你不原谅他,我就不起来。”
韩凤华顾虑徐娇柔的身子,只好暂时先答应了她,可是纪浩然似乎并不领她的情,依旧跪在那里不肯起来。
徐娇柔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纪浩然已经讨厌她到这种地步了吗?
“浩然,家里你是老大,我一直以为你是你们兄弟三个当中最让我省心的那一个,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你的老婆对你那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个吕宣锦,我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心机不纯的女人,你趁早给我清醒一点。”
纪浩然一直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眸底一片暗沉。
韩凤华见自己说的话,似乎对他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心中有些气闷,带着徐娇柔离开了那里。
徐娇柔临走时,回头暗暗看了一眼纪浩然,心里有股酸涩在无尽的蔓延。
纪浩然一个人跪在那里,安静的祖宗祠内,似乎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静静地回想了一遍,有些人,有些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唐家,唐佳瑶回到家,一口气喝掉了满满一大杯子的水,还是未将将心里的惊吓压住。
唐正德安慰她,道,“好了,瑶瑶,已经没事了,还好那家人通情达理,已经不再计较了,只是你以后一定要注意点,走路走慢点,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稳重些。”
唐佳瑶默默点了点头,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绝对是个难以忘记的教训。
孟心诺看了吕宣锦一眼,而后单独讲她拉进了房间里,她很不解,于是确定性的问道,“小锦,那个女人流产该不会真的和你有关系吧?”
吕宣锦的表情始终冷淡的很,她开口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她欠我的,现在我们扯平了。”
孟心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吕宣锦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锦,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再说了,你不是已经不再和纪浩然联系了吗?那么那个女人生不生孩子还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孩子就是该死吗?”吕宣锦有些动怒,不禁说道,“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当然要为我的孩子报仇,这是她活该!”
吕宣锦在说到“活该”两个字时,眼里发出的光芒让孟心诺浑身一冷。
“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不要去想了,想点开心的事。”孟心诺顿了顿,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她,笑道,“这是诗语送给你的礼物。”
吕宣锦接过来,用手轻轻打开,她看了一眼里面的戒指,目光落在孟心诺的小拇指上,眉梢染上一丝疑惑不解。
孟心诺随即解释道,“这是诗语买的,一共三个,我们三个每人一个,你看我的戒指在这里,挺好看的吧?”
“嗯。”吕宣锦低低的应了一声,语气淡淡的。
“你不喜欢啊?”孟心诺看了一眼她平静的表情,问道。
“不是。”吕宣锦勉强笑了笑,“只是这个戒指应该很贵吧?”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你别忘了,诗语可是个小富婆呢,以前她嫁给纪博文的时候,纪博文的爷爷给了她一张卡,里面有不少钱呢,而且诗语这些年在网上连载小说,貌似也赚了不少的稿费,她是我们三个当中最富的人了,这点钱对她来说就是小数目。”
吕宣锦在听到“纪博文”三个字的时候有些失神,不过很快就被她用平静的表情掩饰住。
“诗语是不是要和纪博文复婚了?”小锦努力克服心理的障碍,鼓足勇气问道,她问的那般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露出不应该展露的表情,让孟心诺看出了什么。
“暂时还不会。”
“为什么?”她故作坦然的问,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里竟然有些轻松与庆幸。
“你还不知道的吧?纪博文去新疆当兵了,要再过一年多才能回来,就算他们要复婚,也要等到他从新疆回来再说了。”
“哦。”吕宣锦象征性的应了一声,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某些事情。
在这个温暖而又充满希望的春天,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似乎只有刘诗语那么闲,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码字、带着黑子出去遛弯,她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做了。
夕阳的余晖下,她与黑子一起坐在海边,看着深邃宽阔而又辽远的海面,她的心中突发一种想法。
如果纪博文一直不能回来,那么她为什么不能去找他呢?她可以以一个家属的名义去部队探望他。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产生之后,她就再也放不下,她打电话将这个想法告诉孟心诺,想要征求她的意见。
孟心诺随即大笑出声,“亲爱的,你这才与纪博文分开多久?你就那么想他啊?”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
“还不是想他了?”孟心诺好笑的问道,想了想,而后继续说道,“既然你有这种想法,我就支持你,只是新疆那么远,而你又是个顶级宅女,没有任何的方向感可言,你一个人去新疆我有点不放心。”
刘诗语宽慰道,“安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会迷路?再说,现在定位于导航系统那么发达,你害怕我走丢了?实在不行,我可以问路嘛。”
“你说的轻巧,你一个人又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
刘诗语笑呵呵的怒了努嘴,笑道,“说的好像你有多老练似的,别忘了我是你的姐姐,比你大。”
“阅历与年龄无关。”孟心诺纠正道,忽而像想到什么似的,不安的提醒道,“诗语,你还是别去了,我听说现在新疆特别不安,经常会发生动.乱与恐怖袭击,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等着他回来比较好。”
刘诗语无辜的翻了翻白眼,笑道,“我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再说了,我要去的地方是部队的,有谁会在部队附近搞动.乱和恐怖袭击?你别胡乱猜测了。”
孟心诺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最近两天就会动身。”
孟心诺不禁咽了咽口水,“那么急?看来你是真的想他了。”
刘诗语解释道,“因为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嘛,随时随地动身都可以,说走就可以走,没有任何的牵挂。”
之后的两天,刘诗语便开始着手为去新疆做准备,只是黑子要交给谁来照顾比较好?
孟心诺那货,平时上班连自己都顾不上吃饭,如果把黑子交给她,刘诗语定然不会安心。
想了想,她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韩子谦。
下午,估模着韩子谦该下班了,刘诗语带着黑子亲自去医院找韩子谦。
韩子谦正准备着下班,突然看见刘诗语带着黑子走进来,不禁笑道,“我不是兽医,我只给人看病。”
刘诗语笑了笑,直接说道,“我带黑子过来,不是为它看病的,而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它一段时间。”
“你去哪?”韩子谦月兑掉了身上的医生白大褂,回眸看着刘诗语,温和的眼眸里隐含着一抹探究。
刘诗语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韩子谦回头,眸光里出现了小小的震荡于波动,“你要去找他?”
“是啊。”
韩子谦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眉头始终蹙着,忽而他开口询问道,“这件事情他知道吗?”
刘诗语摇了摇头,她并没有打算告诉纪博文,希望能给他一个惊喜。
“那你知道他所在的部队具体在哪个位置吗?”
刘诗语想了想,依旧摇头,她只是听纪博文提起那里的地名,具体在什么地方,她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从这里到新疆有多远吗?”
刘诗语还是摇头。
问到这儿,韩子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极其认真的说道,“诗语,不要意气用事。”
“子谦哥,我很感谢你为我考虑那么多,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这条路有多么的遥远,路上有多少的困难,都无法改变我这个决定,新疆,我一定要去。”
刘诗语也是执拗的性格,韩子谦自知说服不了她,只好作罢,而后关心的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
韩子谦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刘诗语离开了医院。
“子谦哥,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请求呢,黑子你要不要帮我照顾?”坐在韩子谦的车内,刘诗语再次问道。
“你的忙我怎么会不帮?只是它是一条狗,听不懂人说话,它如果不愿意留在我那里怎么办?而且你确定它不会对我构成伤害吗?”
韩子谦轻松幽默的语气将刘诗语逗乐了,她宽慰道,“子谦哥,你放心,黑子特别懂事,等一下到了你那,让我来和它沟通,向你保证,它绝对不会对你构成任何的伤害,黑子的性格很温柔的。”
韩子谦微笑着答应了。
安顿好了黑子,刘诗语便从韩子谦的住处离开了,临走时,韩子谦突然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刘诗语不禁感到好笑,笑道,“子谦哥,我这里还没走呢,你就在盼着我回来了?”
“我随口问问。”他微微笑着,其实他想说,我实在放心不下你。
“嗯。”刘诗语很认真的答道,“估计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的,回来我给你带礼物。”
韩子谦展眉,“礼物就免了,把你自己带回来就好。”
刘诗语笑笑,在韩子谦的目送下,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黑子被锁在了屋内,刘诗语担心它看见她离开后,会在后面跟车。
这狗,和谁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特别依赖谁。
临走的前一天,刘诗语接到吕宣锦的电话,吕宣锦说想请刘诗语吃饭,算是给她送行,同时感谢她送给她的戒指。
刘诗语有些意外吕宣锦会主动邀请她,欢愉的答应了。
吕宣锦现在工作的地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而她请刘诗语吃饭的地方就是在工作的地方。
她专门定了一个包间,环境极其幽静。
临近黄昏,刘诗语到达那里的时候,吕宣锦与孟心诺都到了,有点意外的是,唐耀杰竟然也在场。
偌大的餐桌对他们四个人来说,显然有些大,而刘诗语暗自庆幸,因为这样才能与唐耀杰保持更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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