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煜背着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墨汐桐,只见她伏在了地上,手抓着桌脚,面目已经显得狰狞。
此刻的墨汐桐,衣衫不整,那薄薄得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得都是血丝,而红色的血迹被她用手随意地一抹,连本是粉女敕的脸都出现嫣红色。
她是知道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的,身体已经到了奔溃边缘,再挣扎都已经是徒然。
而炎煜的气息又很近,近得让墨汐桐再也不能呼吸。
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墨汐桐她苍白着脸,虚月兑地喘息道:“走开,王爷,求你走开……”
墨析桐只觉得,重来没有这样意识已经不清楚的时候,那个人参汤定是被下了药的,她知道,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她又怎么会开口让他来救她,宁愿死。
炎煜却没有听着她说得走开,而是朝着墨汐桐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求你,走开……”墨汐桐颤抖着嘴唇,现在得她只觉得有千万只蚂蚁从她自己的身上爬过,她控制不了自己,根本不能,因为稍有偏差,就会崩溃。
她要保留她仅有的尊严,尽管她卑微,渺小。
墨汐桐知道此刻地自己定是狼狈到了极致,她抓着自己的衣服,紧紧地抓在手里。
炎煜就这样,一步步地靠近墨汐桐,他知道自己每走一步,对墨汐桐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但是他还是走得缓慢。
他是在犹豫,在纠结吗?
直到来到了墨汐桐的身边,炎煜停顿了下来。
很久后,炎煜将墨汐桐从地上轻轻地抱起。
这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透过她的脸庞,炎煜仿佛是看到了以前的她曾在乎过的雪儿,那个他放在手里珍惜的女子,一样的倾城,一样的明眸,也一样的倔强。
炎煜将她抱起的动作许是太温柔,墨汐桐只觉得自己一瞬间在沙漠遇见了绿洲,她很渴,渴地快要疯掉,渴得好像只要一秒就可以,就可以让她不在那么难受,不在那么干涩。
她瞪着眼睛,居然主动地掠上了炎煜的唇。那种软软地舒适感,让她已经全然没有了理智,也是,这个时候要理智干嘛用,她已经混沌。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吻在她的额头上,对着她道,等着他来娶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呢,她什么都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她那个嫡女姐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萧郎,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止心,还有名分,她不是卑贱的婢女,她不是,是那对母子抢了她的一切。
墨汐桐的眼神里闪过恨,却只有一个凌冽,又被过往的甜蜜所掩藏了起来。
他的萧郎还是喜欢她的对不对,他还是会担心她的手有没有被烫伤,还是佩戴着她那个连夜缝制的荷包的,她问了问自己的心,还是忘记不了她,还是爱的吧?
可是这个她依附的男子,她以后的夫君,却已经不知不觉得让她听从不了自己的内心。不能沉沦,她不能,说不定明日,他又会将避子汤送到她面前呢,没有爱,他今日便是为了救她吧?
这样也好,她不欠他的,不欠。
好痛,真的好烫,墨汐桐的思维却已经抵不过自己的行为,墨汐桐一个劲地往炎煜身上蹭去,妄想汲取着他身上的所有的温暖,只是这个男子是谁呢,是谁呢?
炎煜抱着墨汐桐有些吃紧,面色已经白了好几分,本来他就不能太用力,现在倒是让他觉得窒息,他挪开了墨汐桐的脸,缓了缓气。
方才墨汐桐已经卸下了她身上的素色黄衣,现在只剩下红色的肚兜,露出她本就雪女敕的肌肤。
墨汐桐就像一个妖精,卸去了伪装,只是剩下这柔情的缱绻,他想自己不是柳下惠,做不到无动于衷,坐怀不乱,况且如若不救她,她必死无疑,她不能死。
她是他的关键,他自然不能让她死、
但是为什么,他好像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那种早就已经灰灭却有复苏地心跳呢?他想,自己或许已经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对着自己淡雅如菊地女子动了心思吧?
炎煜吻上了她的额头,又一点点慢慢地吻上她的脸颊,一路而下。
尽管新婚之夜,她已经与他有过扶起的事实,只是那个时候她自己是默默承受的,他带给她无限的痛也好,无限的累也罢,都无非是些摆设,她如同木偶。
现在不一样,她觉得自己将要沉溺在他的吻中,再也不能自拔:“王爷……啊……”
她觉得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什么,连唯一的得到都是奢侈。
现在这样的滋味很难受,她觉得自己要焚烧起来,点燃起来,就想爆竹一下子就要裂开。
她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不过是想找炎煜换个住处,现在看来仿佛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一样,他会那么想她的对吗?
“叫我炎煜,”炎煜早就已经失控,他紧紧扼住她的喉咙,干干地说道,“求我……求我给你……”
此刻的墨汐桐已经没有了骨气,软得如同一汪水,只觉得冰要化了,化了。
她挪着头,环住炎煜的脖子,嘴唇倒是死咬着不说话,夜色浓浓密密,透过白色的帐子,她什么都看不清,依稀记得那种眼神,却是很快就可以遗忘。
炎煜拿去了自己束缚,抚了抚她的眼睛,却停止了动作,只是看着墨汐桐。已经是意乱情迷了。
“不满意炎煜缓了口气,微微咳嗽了一下,倒也没有出现红色血丝。
她真得就是这般地倔强,就连这样的时候,她还是这番地要面子?
墨汐桐已经看不真切面前的男子了,她现在就像呆在一个冰窖里,最后的一丝尊严全然殆尽,她终于呢喃着开口道:“煜,求你……给我……”
“雪儿……雪儿……我的雪儿回来了吗?”他控制不住地唤道,那夜他醉了,现在他没有醉。
还是想她了,只是榻上的这个女子,又该怎么办,他当然知道她不是她,只是想喊出那个女子的名字而已。
心疼她吗?不,他不准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番过后,墨汐桐终于是撑不下去了,昏在了床榻上,最后的意识是那个环着男子喊出了另一个名字,另一个他爱着的女人的名字。
此刻,天已经将要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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