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桕森疏照溪赤,寒鸦翩翻蔽天黑。
“不要……”梦里,墨汐桐只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山谷,她拼命地大声喊叫,还是无人应答。神色一转,好似又回到了某个府里,她深处在漆黑的房间,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有人在救她,这番的绝望。
她的耳边是炎煜的声音,是冷漠的声线,但是她却听不清楚他在和她说些什么。
墨汐桐只觉得冷,浑身好冷,却又感觉自己热地要溢出汗来,微微睁眼,见四处就一蜡烛点燃着,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猛地起身,却见凤偌宸走进了房内。
“醒了,喝点骨头粥吧!”凤偌宸见墨汐桐呆滞地看着自己,将手里端着的粥放在了桌子上,对着墨汐桐说道。
“师傅,我睡了多久了?”她呢喃了一句,之前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她只觉得自己是睡了很久很久。
只是开口说完的时候,她还是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嘶哑,这嘶哑地声音,让她觉得说话都是要用很大的力气。
“很久凤偌宸看着墨汐桐这憔悴地面容,不由得怔了一下,尽管那个时候,他如此严厉地对她,但是从心底,他看着她长大,当时是心疼她的。
“需要离开一段时间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就那么开口问了她。
“不用,”墨汐桐轻轻地拂去凤偌宸的双臂,垂下眸子道。
离开?心中的那股恨又该怎么办,娘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再说她离开,又可以去哪里?
她重来都不是逃避之人。
只是这样的话,师傅不过也不是真心对她道的吧,她怎么会让她走。
“是么,还是放不下他,对吧!?”凤偌宸见墨汐桐这番失色的模样,忍不住道出口。
“不是的墨汐桐忙摇头。
“那么你娘呢,你娘你不管了么?”凤偌宸见墨汐桐这样,还是严厉地说道。
“我娘,我娘她怎么了……”这些日,她倒是将玉娘搁在了一边,玉娘被人谋害并非偶然。
凤偌宸扫了墨汐桐一眼,淡淡地回道:“那枚银针没有那么简单,我虽然给你娘服了还魂散,但是她并没有苏醒过来,我前些日子才把她放在冰窖中,那里无人会发现,只是她什么时候苏醒,我也不知道
“谢师傅她这才松了口气。
如果玉娘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和大夫人一般,会不会开心呢,应该不会吧?玉娘是这般地好,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愿让别人苦。
“桐儿,你我之间又何必如此生分凤偌宸心里涌出一阵心疼,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对他那么礼貌和身份。
他向来是不强求她的,既然她要留,那么就让她留着吧!
“师傅,你在桐儿心中永远是那个威严的师傅,是桐儿一辈子的恩人墨汐桐低头,没有去看凤偌宸。
“是么?”
“是
“那么我嘱托给你的任务,你还记得么?”凤偌宸恢复了浑身冰冷地样子。
“徒儿一直都记得,请师傅放心,不会辜负你的培养之情
凤偌宸背对着她,闷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凤偌宸兀自关了窗,思忖了一番,才对着墨汐桐道:“既然你有你的主意,那么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吧!”
“师傅,徒儿还有一事不明白
“说吧
“飘魂散存在数量极少,炎煜为什么会用此药来做幌子?”她开始以为师傅和炎煜之前有什么联系,不过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凤偌宸冷笑着道:“呵呵。他自然会上演他的好戏,桐儿我要你用自己的全力助炎煜登上皇位
本来想带她走,她不愿,那么注定她必然是会去趟这趟浑水的,也只有让她顺着形势走,或许可以保住她一命。凤偌宸暗沉着眸子,慢慢地思索着。
“这……”他不是将死之人么。
“你是想说,他性命都堪忧,还可以登上皇位?”
墨汐桐点点头,她握紧拳头,炎煜果然不可以小觑,新婚之夜,他将她占有,用她引出萧惊风,他所有的病态,所有的温柔,不过是伪装。这样的男子太可怕,那么如果要战胜这样的男子,用爱情会不会可以把他牵绊住。
凤偌宸是何等人物,光看着墨汐桐的眼神,便是可以猜想到她在想些什么。
他意味深长地叹口气,倒也不告诉墨汐桐原因。
他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包括那个舞蹈,他混入皇宫,见到她舞蹈这般,知道她已经将他的话丢弃在一旁。他了解她,她太想赢了,才冒险走了这么一步,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怎么就不懂?
想到这里,凤偌宸还是嘱托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别自己陷进去,记住你和他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关系,这样你才可以活得长久
“师傅,桐儿知道,不会的,你放心吧,桐儿这些分寸还是有的墨汐桐点点头道。
“桐儿,接下来的日子,你要一个人走了。这个令牌你收着,找我的时候,或许这个令牌可以帮上忙。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桐儿,你……”凤偌宸掏出令牌,放在了墨汐桐的手里轻声道。
墨汐桐的心里涌出阵阵不舍,好不容易见到了师傅,如今又是要别离了。
她眼圈微红着道:“师傅,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那枚银针的事情,如果可以,也继续调查下去,我怀疑,它和炎煜,还有萧惊风肯定有联系,但是现在,我无能无力
“嗯,放心吧,你娘定会照顾妥当,只是这王爷府深不可测。我暗中调查过炎煜,却丝毫没有查出了一点点破绽来,这就是可疑的地方。你只管回去,炎煜没有飘混散还是可以活过来的,不过是试探下罢了他对着墨汐桐叮嘱道。
其实墨汐桐早有想法,那日那套绝世剑谱就可以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珍重墨汐桐将玉佩塞进了长袖中,对着凤偌宸道。
“桐儿,记得一件事情,你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有的时候全是假的,唯一可以判断的是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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