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雕根和尚见他如此,哈哈大笑,接过仝知府的手书,大叫一声,已然不见了踪影。惊得众人一阵低呼。
仝凤儿心中也是十分地吃惊,心知这个怪和尚功夫真是惊世骇俗,幸亏是友非敌,否则还真是不好对付。
仝知府这一边对法本说道:“集中寺中上下人等持械守卫,等待大军到來,不得懈怠!退贼后本官自有奖赏法本连连答应,谕令众僧人分别准备。
仝凤儿此时却依旧在角落里冲着塑像祷告,好像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儿似的。
孙如林在一旁却是不像先前那样又急又怕、股若筛糠了。此时他只知道就要和仝小姐成亲了,其他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置之度外了。这要是搁在之前,他要是知道这是上次那伙贼人前來报复,恐怕就要被吓得晕死过去了。
仝凤儿此时心中也在盘算这么了了这个局。凭她的武功虽然不能杀退如此众多的强梁,也许里面还混着什么扎手的硬角色也未知。但带着个把人月兑身尚不成问題。只是以她的实力只能带着一个人月兑身,那也就是说,带着父亲走,就会把小红留在这里遭群贼荼毒。这也是仝凤儿十分不愿意的。仝小姐端坐在一角盘算着,只是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良策。
仝知府看了女儿一眼,叹了一声,带着众人出得殿门。
仝全望山下查看一番后,派人对为首的红脸大汉喊道:“你等胆敢围攻朝廷命官,其罪不可赦。若此时散去,可不追究。否则俱是死罪!”
红脸大汉‘山里风’哈哈大笑,他看仝知府派人传话,好像很有派头的样子。不禁心中好生羡慕,于是有些有样学样儿地也摆开了架子。对身边一个手下叫道:“过来!‘跑龙套’”。那个被唤作‘跑龙套’听得老大叫他,急急上前,谄媚地应道:“大哥,有何吩咐?”
“山里风”模了一下胡须,然后才说道:“替我上前传话,告诉那个狗官:我等既然敢來,就不怕你这个狗官!半壁江山都守不住,还在这里大言不惭?速速交出你那妖女,尚可放尔等一条狗命。否则一个也别想活着下山!”
原来这“山里风”眼看清兵就要南下,大明王朝岌岌可危。于是心生不轨,正想借着这次给弟兄们报仇,聚起一哨人马,好趁乱取一份富贵,同时也作为今后向满人邀功的资本。就算是大明不倒,于今乱世,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能手中有兵,自然就有了谈判的话语权。这是他的一个把兄弟告诉他的。关于他这个把兄弟是个什么样的人等,编剧房子在后文会有交待。
仝全听了‘跑龙套’的一番声嘶力竭的吼叫后,知道这帮人是势在必得了。他虽然对仝小姐一向无奈,但也断不肯将女儿交出。更何况现在他要用仝凤儿巴结钦差大人,更是不会妥协。这仝全别看平日里贪腐无德,但关键时刻却还是能撑得住场面。他回到殿中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倒也毫无惧色。
这时,寺外上山的路上已是喊杀声一片,众贼人欲夺路而上,已与拼死守着寺门的周节等官兵和一众和尚斗了起來。不一时,两边已有数人挂了彩。
要说这个周节的武功比起一般的土匪来还真是不弱,手下的官兵也被他鼓起了斗志,个个奋勇向前。但之所以能守得住,还是主要靠的是寺中武僧们的力量。索然贼人众多,但好在通往寺中的山门只有一个,也就仅能容纳四五个人同时同行。因此贼人在人数上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红脸大汉‘山里风’也发现了这个问題。他知道不能在这里拖得时间太长。尤其是刚才围困后山的手下来报,被一个古怪长相的和尚打下了山,恐怕常德大军很快就要到了。
他来到四个倨傲地坐在大块山石上的中年人面前,恭谨地说道:“四位请了,寺中和尚参伙其中,我等久攻不下,只怕夜长梦多,还请高人出手相助
这四个人一看就不同于同来的众多匪类。只见他四人虽然是山石上小坐,也是背平颈直,胸月复开阔。且个个目光炯炯,咄咄逼人,令人不敢对视。虽然都是中等身材,但个个都有号令群雄的气势。
只听为首的那个身形略胖的蓝衣汉子说道“我从山门进去,三位分从后山进寺吧!”
说罢起身便往山门的路上走去,真是龙骧虎步,令人敬畏。
另外三个见他如是说,也不答话,纷纷起身,转眼就消失在了茂密的山林中。
却说那个像根雕一般的雕根和尚如风一般地从后山飞跃而下。
不一时,已遇到散坐在四处的强人,见有人下山,呼啦一下子各执兵器都围了上来,各种家伙劈头盖脸就打了下去。
那雕根和尚虽然生得虬筋铁骨,但是此时并沒有发横。而是以迅捷的身法“飕”地往外一窜,就躲开了大部分的打击,然后寻找匪徒兵器袭来的一瞬间,错身挥掌一拍,只听扑的一声,一个强人就被拍中胸部,兵器哗啦一下从他的手中耷拉了下来,人却站着沒倒,只是一时不再动弹。
就这样,雕根和尚双掌连翻,伴随着迅捷的身法四下拍击,不一时就定住了十几个强徒,个个兵器月兑手,颓立当地。
这是一幅诡异而又可笑的画面。
十几个匪徒站在灰蒙蒙的山中杂草灌木之中,除了轻微的动作外几乎就是定在了那里,挪不动脚步。他们的面部表情狰狞恐怖,因为他们现在五脏翻腾,难受的要死!虽然并没有被点穴,但是依旧是不能移动,一方面是失去了自身对身体的控制;另一方面,如果拼命地强要移动就会难受得要命。
在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雕根和尚的那一对像鸟儿一样圆睁的大眼睛上的眼皮又翻了一翻,眼神依旧清澈如水潭,清而深。
剩下的匪徒俱都觉得这个和尚有邪门,就不敢再像之前逼得那么紧了。这样,根雕和尚得以寻机闯出包围下山而去,瞬息没了踪影,尾随的一些强人自是追赶不上了。
却说山门之前,周节手中朴刀使得呼呼作响,已经一连上了数个抢上前来的强人。要说这周节的刀法还是不赖的,当年也是得了些真传,后来也下了些功夫。所以一般匪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敢上前和他对打的匪徒都是平日里也自以为不含糊的主儿。但可惜他们遇上了周节。这周节是上过战场对过阵的人,出刀毫不手软,刀刀见血,招招要命。其余的官兵和和尚们则与从旁边冲上来的悍匪战在了一起。
又一个自以为不含糊的主儿挥着铁棍照周节劈头打下。周节提刀一个盘头裹脑,却是用刀背接着铁棍,以防刀刃被打缺。就在刀背挨着铁棍一瞬间的时候,手腕一转,将铁棍别出了圈外,刀势却毫不停顿,紧接着就往那匪徒的脖子上砍去。这架棍,外拨和砍脖子,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端得是的得过真传。
这也是周节使出了绝招。他虽然练伤数人,但匪徒人数众多,前赴后继,伤不胜伤,这样下去,就是不被打死,也会被累死。于是,他就想迅速砍死一个,好震慑群贼,使之丧胆。
使棍的匪徒此时已来不及回棍防护,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身首分家,命丧当场。
只听“噹”的一声,周节的刀背反弹了回来,一只黑黄的东西挡在了使棍匪徒的脖子旁。周节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独脚铜人,一个蓝衣中年汉子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使棍匪徒死里逃生,拖着铁棍连忙跑回了强人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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