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异类?”天骄努力平和着自己的内心,月如钩今天给她带来的震惊太过巨大,实在是让她一时间难以用什么词汇和月如钩交谈,异类之说虽然自古都有,也有些侠义典史,志怪精传里经常记载说是世界上的确存在着异类之族,她们有得青面獠牙、有的美绝人寰、有的细弱芥子、有的旁若楼阁,总之说法不一,但都是标注异类之族多有不善。天骄想到这里难免会对月如钩产生些惧怕之意,天骄不怕死,但是要是被人吃掉的这种死法的确是让她难以接受。
天骄这样的表情月如钩一点的都不意外,换做是谁见到了自己这样的模样都不会露出哇塞!卡哇伊的表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人类面前露出半妖之身天骄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月如钩淡淡的说道:“不错,奴家的确身为异类,但是还请姑娘不要害怕,奴家虽然是异类,但是绝对没有做坏事,至于吃人之说更是荒谬,在生活方式方面奴家与一般人无二,所以姑娘大可放心便是
天骄心中稍安,但是还是难免忐忑。她看了看月如钩雪白的兽耳狐尾,忽然间有些自嘲的好笑道:“一开始就妖女妖女的叫你,想不到还真是叫对了称呼
“其实在姑娘身边的异类可并不是只有奴家一个,只不过姑娘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
天骄疑惑的看着月如钩问道:“难道那个奸商和他的妻子也是?”
月如钩摇了摇头“颦儿并不是异类,我那妹夫也是活生生的人类。这一点姑娘毋庸置疑,奴家所说的那个异类其实就是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巨猿,难道姑娘一直都没有发现么?”
“大地?”
月如钩默认。
天骄想了一想道:“以前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神鬼异类之说,现在看来的确是我见识少,大地的确与其他的猿类略有些不同。除了体型以为,灵性也是异常的高,开始我只是奇怪,如今听你一说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天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知道今晚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既然看到了你的真身,是不是就意味着要被灭口了?”
月如钩蹲在将天骄的绳索解开道:“姑娘多心了,奴家只是觉得人与异类之间的缘分相比较人与人来说更为的难得,我们异类来一趟人间实属不易。要是对一个人产生依赖的感情更是不易,奴家只是感同身受,所以想给你们一个机会而已,这次奴家私自决定放了你,若是下次再让奴家遇见奴家绝对不会留情
天骄站起身看着月如钩,此时的月如钩依然是娇艳美丽,月如钩口中说的依赖的感情天骄也能明白。她不觉得开始佩服起这个妖女来。
“私自放走我这个朝廷重犯,你要与那奸商如何交代?皇上那边又该怎么办?”天骄担心的问道。
月如钩捡起大地的那束毛发递到天骄手上说道:“奴家自然有奴家的办法。姑娘还是先顾好自己为好,奴家这一次虽然放了你,但是并没有解开你体内的穴道,这种封穴之法奴家可以毫谦虚的说方眼整个人间也只有奴家一人知道,此去姑娘失了内力,除了外家功夫护身以外就与一般女子无二,所以还请姑娘好自为之。现在奴家那妹夫与妹妹已然熟睡,姑娘要走便趁此时离开,若是再晚些奴家也不保证会不会后悔
天骄也不矫情。冲着月如钩抱拳道:“不管怎么说姑娘此次大恩我天骄绝对铭记在心,我与那奸商一个是绿林一个是官,注定的死对头,他日若是再遇到那奸商我绝对会保他一命
月如钩并没有答话。
待天骄行至门口的时候月如钩忽然叫她住道:“姑娘,希望你要记住奴家今日对你说的话,莫要惹得生灵涂炭,否则那日奴家定然取你项上人头
“姑娘放心便是天骄回头笑道:“都说异类与人难成一合。如今看来只是那写书之人杜撰罢了,姑娘虽未异类却是菩萨心肠,我自愧不如,姑娘还请放心,我天骄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是却也是说到做到重情重义之人
“去吧
“那就此别过
说完天骄便转身离开,出了莫潇尘的住处便一路向北疾行。
此时房间里的月如钩看着天骄刚才躺过的地方微微的出神的自道:“该如何消了此劫?他会站在奴家这边么?”
空档的房间里只有孤独的月光照在地上,不知道这千年狐妖是否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
翌日一早莫潇尘就开始猛敲月如钩的房门,嚷嚷着吃饭。
月如钩坐在铜镜前早已穿着打扮好,左手边放着一个包裹好的行囊,心事连连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对莫潇尘的敲门声不理不问。
莫潇尘见敲门许久不见来人,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便高声一句:“我要进来了,大姨子快快穿好衣衫后直接推门而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月如钩的床铺,可惜的是并没有看到他想象中月如钩半露的一幕,映入他眼帘的只是叠放整齐的床铺,这让他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咦?大姨子你起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莫潇尘迈进了房门看着坐在一边的月如钩问道。
月如钩深吸一口气直接站起身来到他的面前直言不讳的问道:“奴家问你,若是奴家犯了错误你会不会怪奴家?”
莫潇尘一愣,不知道月如钩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突然问那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大姨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了?”
“你只要说怪与不怪便可月如钩坚决道。
莫潇尘思索了一下回道:“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要是小事情又怎么会怪你,要是大事情嘛——以咱们俩的关系我基本上还是不会怪你的
“那要是天大的事情呢?”
“天大的事情?”莫潇尘皱了皱眉头捏着下巴问道:“那要看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比如说放走了重刑犯
莫潇尘瞪着眼睛张着大嘴惊诧道:“什么——————”月如钩此言一出莫潇尘心里咯噔就是一下。他赶忙看了一眼四周,只见房间之内空空荡荡只有他与月如钩二人,丝毫不见天骄的影踪。
“人犯呢?大姨子你不要跟我开这个玩笑好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好玩莫潇尘说罢就略带侥幸的跑到月如钩的床底下张望,想看看月如钩是不是故意吓唬他。把那人犯藏起来了。
“奴家没有开玩笑,奴家把她放走了看着莫潇尘的反应月如钩的心里有些没有底。
“糊涂——”莫潇尘来到月如钩的面前大怒道:“你可知道那是朝廷重刑犯,老子用命抓来的,皇上对她有多重视你也是没看见?若是让皇上知道那犯人被你放走了,你、我、颦儿都会掉脑袋的,你知不知道?”
“奴家知道,但——”
还不等月如钩说完莫潇尘就气不过的打断道:“知道你还这么做?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们?你怎么就这么任性?”莫潇尘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沉着稳定。满月复睿智的月如钩竟然能够犯这么愚蠢低级的错误。
月如钩听到莫潇尘的呵责眼中有些泪花,但是依然强忍了下去,她喃喃的重复的问道:“奴家想害死你们?奴家任性?妹夫你当真这么想奴家?”
月如钩那晶莹的泪花让莫潇尘心中不由得一软,他知道他的话的确说得有些过了,月如钩三番五次的不顾自身的安慰救他于水火之中,这份情谊至情至性,若说是月如钩要想害他那简直就是时间最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犯人被月如钩放跑了的事实就摆在莫潇尘的眼前,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
莫潇尘把着月如钩的肩膀颤抖的问道:“为什么?既然你对我们那么用心。这么做又是为什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后果么?”
月如钩别过脸庞不去看莫潇尘,用手轻轻的移开莫潇尘把在她肩膀上的双手道:“不为什么,奴家要走了,对不起
说完月如钩就拿起梳妆台便早就准备好的行囊走出门去,女娲正从厨房里端着梅汤出来,这几日金陵天气炎热他怕相公在外做事太忙,特意精心制作得,如今看到姐姐一脸难过的背着行囊往外走,相公也是站在姐姐的屋中脸色十分的难堪也不说什么。于是她急忙将梅汤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来到月如钩的面前急急的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难过伤心?是不是相公说错了什么了?”
看到妹妹过来,月如钩努力的平和着自己的情绪,生怕让女娲担心。
她强撑起笑容对着女娲道:“妹妹勿要担心,姐姐支持出去几日,过几日便回来
女娲哪里肯信,自从与月如钩来到人间她姐妹二人一直常伴,月如钩的一言一行她几乎都能心领神会。如今月如钩虽然是面露微笑,但是眼中的悲伤却是难以掩饰。她一把拉住月如钩的一只衣袖对着屋内的莫潇尘喊道:“相公,你倒是说一句话啊,姐姐就要走了,你们到底怎么了?”
然而莫潇尘却是面也不露的冷冷的回答道:“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言语中透露出决然之意。
“相公——”女娲急的直跳脚。
月如钩苦笑,彻底的对这个男人心灰意冷,想不到莫潇尘竟然如此的绝情,她坚定的拨开女娲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一个提纵便是消失了身影,女娲现在是凡身,根本就追不上月如钩的脚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离开,她伤心欲绝的来到月如钩的门前,就要质问那个绝情的相公,然而等到了门前她却再难开口,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因为他看到莫潇尘刚毅的脸上却是一双悲伤浸透的泪眼,两行热泪顺着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下,晶莹一片——
ps:
一章奉上,各位看官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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