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叫丁零,无的意思,应该是生我的父母亲取的吧!在我懂事后,养父把零改成了灵
他的眼睛重新抬起来,对着她微笑起来,他说:“你可以回家了,这里并不适合小女生
丁灵对着他,鼓起腮帮有点不高兴的说:“还没到走的时候呢!我还可以再呆一会
这个时候,他便知晓她的反叛,眼前这个看似怯弱且带着矜持的少女。
她把目光慢慢移到他的脸上,模索他的脾气。
他正看着她。
她迅速收回目光,觉得自己浑身提不上劲,为着刚才那句月兑口而出的话语,她觉得自己是不应该说的,这不仅不能给她带来分值,只会激怒眼前这个人。
为了挽救刚才的失误,她补充了一句说:“我就住在山下,很近
“好吧!”他说,“那你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家里去,你不能在这里呆久,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烦恼的神色,但只是一闪而过。
她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玩味他的那些话,心里也一直疑惑,疑惑自己在他心里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想他是否会想起她,心里觉得他非想不可,他应该没有不想她的道理,不必说她长的有多么的惊艳绝伦,单单是相遇的方式他也非得记住她不可。
那时候的韩易悠在画画界已晓有名气,他是美院最年轻的博士、讲师,是个天才,从小学开始就三级跳,进入美院那年才十二岁,是没有经过全国联考直接保送进去的。
韩易悠的妈妈患有白血病,因不愿丈夫及儿子看到自己日渐变丑,慢慢走向死亡的焦虑与悲痛,毅然跳下了南山的悬崖,那时的韩易悠才八岁!
“那天是我妈的祭日在韩易悠和丁灵成为朋友后,他轻轻的告诉她。
无缘的两个人却因为刻意制造而变得有缘,这个时候,丁灵就会相信,缘分是把握在人的手里,至于丁灵跟韩易悠两个本无缘的人后来变得有缘,丁灵认为是她在适当的时间把握了一下,尽管她已记不得自己当时舌头打结,呆呆看着他的那种窘境了。
在韩易悠的眼里丁灵是一个单纯的女孩,也许这是他看走了眼,也许是他的欣赏水平有问题,也许单纯的人看任何人都是单纯的,丁灵常常这样想。
韩易悠对单纯有很深刻的见解,他说:“单纯与幼稚不同,单纯是一种心态,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只是一个人想要的生活模式,即使她老得走不动了也还是很单纯。幼稚是一个人不成熟,对生活的理解比较少,对社会的接触面比较窄
丁灵知道韩易悠是中国美院讲师时竟开心的差点出去狂叫,其实这种心理真的有点像乡巴佬进城,不过你能看到点纯真,师父是天才并不代表徒弟也肯定是。
丁灵当时是像捡了宝一样的开心,好像自己的成功就在眼前,前途也跟着光明起来。
她为着与韩易悠的认识,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的了不起,并且被这种优越感左右着,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很久以前,她在心里便觉得自己是异于常人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后来她想想那时候知道个啥前途啊!不是被妈妈赶着往前走,她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然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要。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恨她的,因为她总是逼迫着她成才,这个逼迫使得她三岁开始就一个人面对漫长的黑夜,没有生日,没有礼物,但恨有时候却只是一阵烟雾,散去便无痕迹。
韩易悠对丁灵说:“我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摄影,因为它能够让时间和美丽在那一刻停留、凝固,让逝去的光阴变得深刻和永恒
丁灵觉得韩易悠是一个念旧的人,一个念旧的人总能让别人安心和平静,就是这份独属于韩易悠的安全感让丁灵十分的眷恋和不舍。
也从那个时刻开始,丁灵朦胧中开始觉得她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
现在,丁灵认为自己在画画方面应该是有点天赋的,她甚至觉得自己将来在艺术方面也会有所成就。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小女孩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到,懂吗?”韩易悠讲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一种保护的**,同时也让丁灵感动,因为这是她长这么大唯一得到的一份区别于亲情的能让她感到温暖和珍惜的感情。
韩易悠身上透露的浓浓爱心跟他母亲的早逝多少有点关系!在他眼里女人是需要保护,需要疼爱的,无论这个女孩多么的娇纵,多么的不可理喻。
认识到了这一点,丁灵就会羞愧的要死,她想自己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但丁灵只是说:“知道了
“要保护的是你才是啊?”每次对着韩易悠的时候,丁灵就有一种冲动,想要对他说这句话,但一直到韩易悠离开,丁灵都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怕伤害了他,其实她更怕的是韩易悠会因为她的坦诚离开她,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她没有勇气去赌,与其说她不相信自己,不相信韩易悠,更应该说她不相信所有的人。
丁灵经常会问韩易悠说:“那天我突然冒出去有没有吓着你?”
她也经常会在他的脸上寻找他有可能怀疑她是故意接近他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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