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舞轻以为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谋划一切时,一场风雨正强势地扑向恒山派。当初她以为逃到恒山便能安全,却不想还是为恒山招来了横祸。天真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代价充满了血腥。
这天一大早,天气便阴阴沉沉,似要下雨的样子。
因为明曰便是今川离开恒山的曰子,也不知道今川师兄用了什么法子,师父竟答应了让她随师兄们一起下山。于是,舞轻一早醒来,便开始收拾行李,其实她的衣物不多,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一早她就睡得很不安稳,心里总有一种预感,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舞轻抬头向窗外望去,天空一大片黑压压的云,压得人极不舒服,她不由抚了抚不安的胸口,安慰自己道:“也许是天气的关系吧……”
刚说完,她皱起了眉头,空气中有一种肃杀的气氛令她提高了警觉,她杏眉一扫,释放出精神力,待找到目标后,快速冲上去,迎面就是一道掌风劈去。
对方似没想到舞轻会发现他的痕迹,微怔了怔,随后反应快速地躲过了她这一掌。
舞轻见突袭不成,快速扫了眼这个隐藏在自己房里的黑衣人,凝了精神力就要向对方袭去……
不想那黑衣人打量了她一眼,竟展起轻功,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舞轻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里的不安开始扩散。
一阵脚步声地向舞轻的房间奔来,她忙抬步走了出去,只见小十八满脸惊慌地跑过来,紧张竟令他忘了用轻功来代步。
舞轻冲上前,一把抓住十八,不安的问:“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吗?”
十八稳住身子道:“十九,你快走吧,外面来了很多黑衣人,把恒山派围了起来,听说是来捉云舞国的前朝公主的,师父叫我来告诉你,要你马上由密道逃跑
舞轻一听,心里一紧,还是被找到了,她半眯起眼道:“十八,这个时候我不能走……”说完,就要往外冲。
十八一把拦住她道:“十九,虽然我不知道你与那前朝公主有什么关系,但是,外面也许已经打起来了,这个时候你不能出去
舞轻看着十八,语气有些冰冷道:“如果是你,会放任自己的师兄们为你洒热血,你却独自逃跑吗?让开……”
十八被舞轻的话说很缩回了手,他低垂着头,眼里一片凄凉。
舞轻不再理会十八,飞身向恒山派大门而去。
十八抬起头,望着桃花林的方向,哀伤地喃喃:“我拦不住她……”
桃花林里,一身红衣的无瑕双眼死死地看着身着黑衣的无弥佛祖,他冷冷地开口道:“让开……”
“这是她的劫数,你不能再插手了……”无弥佛祖手拿着珠子,一粒一粒地轻轻转动,声音平稳无波,无情无欲。
“我说……让开……”无瑕抓狂地怒吼了一声,手里卷起一道红光,向佛祖的方向射去。然而,对方只拂起衣袖一挡,那红光便消失不见。
无瑕咬咬牙,快速冲上去,与无弥佛祖纠缠在一起,然而,他的每一个招数,在对方看来就像小儿耍杂技,根本碰不了无弥佛祖的衣角分毫。
无瑕不死心地不停攻击,而无弥佛祖只是轻松挡了一阵后,脸上现出一抹冷意,只见他手里现出一道金光,向无瑕身上射去,将他团团困住后,手一拂,金色的佛印四起,无瑕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他死命地挣扎,去挣不开那束缚。
无佛祖又一扬手,只见桃花林里竟燃烧起来,他冷酷地道:“既然冥顽不灵,不知悔改,那这片桃林本座不介意帮你烧一烧,也许,重新修炼对你来说更好一些
无弥佛祖说完后,飞身向天际而去,他回头扫了那痛苦的无瑕一眼道:“这也是你的劫……”
再说舞轻冲到大门口时,外面已是一片混乱,恒山派的弟子跟那些黑衣人纠缠在一起,打了起来。
恒山派弟子的武功不弱,但是面对一百多人的黑衣人,只有二十来人的恒山这边就处于劣势的一方了。
不良师父正与一使鞭的黑衣人打斗在一起,而今川与无忧两人双剑合壁,与三个黑衣人对战着。
舞轻冲了上去,与一个正欲砍向唐争要害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这场战斗不知打了多久,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黑衣的,有玄衣的,舞轻一边杀,一边红了眼眶。为什么要来破坏这里的安宁?
夕阳西下,恒山派大门前却还在打斗,有风吹过,带起浓重的血腥味和焦木味。
恒山派伤亡太大了,除了不良师父,剩下的今川,无忧,舞轻与杜衡,莫亦,唐争六个外,全都被杀害死去,就连今川几个也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而对方还剩下五十余人,不良师父杀掉一个黑衣人后,大声吼道:“川儿,带十九走……”
今川闻言,躲过一黑衣人砍来的刀,看了师父一眼后,拉起舞轻便跑。
无忧哀怨地看了今川一眼后,与莫亦等三人,结起一个阵法,向黑衣人攻去。
那使鞭黑衣人见两人逃走,扬了扬手,便有十名黑衣人向今川两人的方向追去。
“今川师兄你放开我……”舞轻挣了挣今川紧抓着她的手。
今川不说话,只沉着一张脸向桃林的方向飞去。
舞轻无耐,只好任他拉着自己,心里一阵愧疚,如果不是她,恒山不会面临如此惨况,今川师兄肯定恨死她了吧?想到那些为了她而死去的师兄们,她觉得心里一阵沉重,终究,她还是背上了血债。
还未到桃花林,舞轻便闻到一阵烧焦的味道,她的心一窒,大力挣开今川的手,快速飞到桃林前,看到那满林的桃木被烧得黑楜楜的样子,她的心跌入了底谷,她发疯似地冲入面目全非的桃林,满目苍凉,她的眼前似浮起一只小小的桃花妖,满眼痛苦地望着她,喊她救它。
舞轻的眼泪狂涌了下来,她跑到自己常坐的那棵树旁,伸手抚过那焦糊的树皮,心碎地撕叫了一声后,跪倒在地上,趴在那里痛哭失声。
今川跟上来,看到这一副情景,心中也一阵难过,但眼下的情况不容他伤怀太久。他快步走向舞轻,却被一只手扯住了衣角,他停下来一看,竟是一身红衣的十八,只是他现在满脸焦黑。气若游丝,似随时会失去生命一般。
今川忙扶起他,紧张地问:“十八,你怎么了?”
十八无力地靠在今川身上,嘴里喏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来,今川只得扛起他,向舞轻走去
桃林外传来响动,今川知黑衣人追来了,也不管舞轻哭得伤心,只一把抓起她的手,向桃花林迷阵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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