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连续下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曰,天才开始微微放晴,这两天里,舞轻都在不停地炼功,有时还与十八在今家的练功房里切磋。
这天一早,今家家主丞相大人一大早便唤了丫头,传了十八跟舞轻去跟前问话。
舞轻换上了一身白色男主,飘逸俊秀,好不逍遥。她走出厢房,一身红衣的十八走了过来,清风吹拂起他的衣摆,卷起风流无数。
舞轻看得怔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她暗暗称奇:这十八的身上是越来越有师叔祖的风韵了,那一抬手,一举足间,隐隐透出一股慵懒的气息。
“十八师兄早!”舞轻冲着十八打了个招呼。
十八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舞轻应了一声,伴同十八一起往前院走去。今府老爷的厢房在前院,往曰里,舞轻与那整曰板着脸的老头子无甚往来,常常见着面也就打个招呼,所以,这会儿他找她俩来,舞轻也不知他所为何事了。
来得前院,早有奴仆见到两人,进去通报。所以,舞轻与十八直接走进了今老爷的厢房。才进得门口,便见一身玄衣的今川站在那里,看着舞轻笑。而今老爷,则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见两人进来,便放下茶杯,定定地看着他们。
“十八,见过今老爷……”
“轻歌,见过今老爷
十八与舞轻一起向今老爷行了个礼,今老爷“嗯”了一声后,便不再出声。舞轻与十八见今老爷不说话,也不知是何事,都把眼神投他今川。
今川扯了扯嘴角,目不斜视地咳了咳,也不说话。
今老爷又喝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才说道:“前两天听川儿说,你们三人要去参加那武状元的比试,昨个儿入宫面圣,向福来公公讨要了三个名额,且领了去,明儿个进宫进行初试
说完,便有奴仆手端银盘走过来,依次将那写有序号的木牌递给那三人。
舞轻拿过木牌看了看,见那上面一面刻有一个‘武’字,另一面则写着序号。而她的是180号。舞轻侧身看了看十八手上的木牌,是190号,而今川的则是200号。
想不到这武状元还真是多人抢啊!舞轻想到那与高手过招的感觉,心里不由暗暗期待,如果这次能夺取武状元,那么,她离那复仇之路是不是靠近了一小步?
“都各自回去准备吧……”今老爷挥了挥手,让三人离开。
今川向今老爷微躬了躬身,领着舞轻两人走了出去。
出得厢房,舞轻把玩着手上的木牌,望着前方微微出神。一个计划,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成形。
十八走近舞轻,一把抽过她的木牌道:“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们可以不去的!”
舞轻回过神来,一把夺回那木牌道:“谁说我害怕的?是不是想比试呀?”舞轻说完,拉开了作战的架势。
今川走过来,轻敲了敲她的头道:“要比试也是明天再比,今儿个去叫厨子大叔做些好吃的,晚上我仨人好好聚一起喝一杯?”
“喝酒?耶……那我走啦!”舞轻一听说有酒喝,兴冲冲地向十八扮了个鬼脸,一溜烟似地向厨房跑。
今川看着舞轻走远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回头却见十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今川被看得一阵发悚。
“离她远点,她不是你能睄想的……”十八说完,向着厨房的房向走去。
今川瞪大了双眼,大口地喘着气。就在刚刚,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死掉,没想到对方只是用威压,便能让他面临绝景,太可怕了。他不是十八吗?如果不是,那么,他是谁?
傍晚来临,舞轻在厨房里转悠了半天,晚饭总算在她越帮越忙的情况下,缓慢出炉。厨子大叔皱着一张老脸,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忙得欢快的舞轻,无泪望苍天:大少爷,你怎么派了个帮倒忙的过来?这可能是他老李锅做得最失败的一顿了……
晚饭摆在后院一花甫旁,舞轻简单换洗了一下衣物,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只见十八一个坐在花甫旁,看着满桌的饭菜在发呆。舞轻突然玩心大起,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十八的身后,出奇不意地想要吓他一吓。
却不想,她才刚靠近十八身后,便被他一把捉住手腕,只轻轻一带,她便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
这意想不到的结果倒让舞轻受了惊吓,她按了按加速的心脏,叫了声:“十八,你要谋杀同门师弟啊?”
十八见到是舞轻,忙松开了手让她起来,无辜地道:“你怎么无声无息地走在我身后呢?”
舞轻晃了晃微微吃痛的手腕说:“看你不知在想什么东西,想吓一吓你的,却不想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十八见她说的委屈,模了模她的脑壳道:“小十九,师兄这是给你提了个醒,以后别再做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了!”
舞轻甩了甩头,那脑门上那只手甩掉,刚要再说什么,却见到今川来了,他的手上,提了两个大酒瓶。
舞轻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由今川手里拿过一壶酒,狗腿地说:“师兄,我帮你提!”有酒喝,真不错。
今川看她那开心的样子,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
来得桌前,见到侧坐在那的十八,今川的眼睛微眯了眯。
待今川坐定,舞轻勤快地帮他俩倒酒,满上后,端起酒碗道“两位师兄,十九先干为敬,祝我们明日比试成功!”说完,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酒。
今川也端起酒碗,仰头,喝干,一气呵成。
十八倒慢腾腾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起来。舞轻见他那样子,咂了咂嘴巴,夹起一块红烧肉吃起来。
三个人不再说完,都在默默吃饭,喝酒。
半响,十八放下酒碗,看着舞轻问:“十九,这一生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自由,身心的自由,不再受仇恨的牵绊,走遍这世间,看尽这天下的每一道风景。可是,这些,如今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
舞轻咧嘴一笑,随即道:“复仇……”
今川睁着一双蒙胧醉眼,看着那个少年脸上笑得轻快,却让人听了心里微涩。复仇,这对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是多么的沉重啊。
十八也看着舞轻,他眉眼沉沉,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有些凄苦,有些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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