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轻沉着一张脸为陌离宵清理伤口,她的双手微微发抖。她掏出怀里的药草放到口里嚼碎,快速敷在他还微微渗血的伤口上。
她在衣摆处撕下一块较干净的布料将敷上药草的伤口包扎好,才缓缓地舒了口气。只要把血止住了,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吧?
舞轻将陌离宵的衣襟拉好,她模出洞口依着洞壁坐下来,她双手环抱住曲起的双膝,微微抬头望着树林间的点点晨光发呆,凶险的一夜终于过去了,这次能从狼口中月兑险,多亏了十八的手链。
手链……舞轻这才想起刚刚忘记将手链捡起了,她忙站起身,走到刚才激战的地方,四处寻找起来。
可是,她寻了半响,也没有找到那条有着桃花状粉红珠子的手链,她暗暗纳闷,明明是掉在地上的啊,当时浑身虚月兑的她只顾着要帮陌离宵止血,忘记把它检起来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舞轻不由一阵发呆,这手链难道被她弄得灰飞烟灭了?
舞轻纠结了一阵,也不再寻找,她缓步回得洞穴,看了眼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陌离宵,见他嘴唇一阵嚅动,不由将耳朵凑近他嘴边细听。
“冷……好冷……”陌离宵声音微弱地传出来。
冷?舞轻忙抓起他的手,触感一阵冰凉,她抬眼看了看洞口扑进来的冷风,又模了模冻入心扉的土地,心里暗骂自己是笨蛋,这大冷天的,一个受伤的病人躺在地上,外面还有风吹进来,他不冷才怪!
舞暂不假思索地出了洞穴,向林处走去,白天的山林,比夜里要活跃得多,不时有野兔松鼠出没,还有一些野山鸡在见到舞轻时,飞快逃窜。
有轻微的晨光洒在树隙间,光光点点,余可生辉,小鸟在枝头不停鸣叫,舞轻感觉,大自然的空气是多么地美好,前一夜的疲惫在此刻仿佛一下子消失不见。
舞轻捡了一大捆枯枝干草,她用蔓腾捆绑住,甩在背上背起,快速回了洞穴。
她将枯草铺在地上,再把陌离宵拖到枯草上躺好,她在背风处架起一堆枯枝木柴,想要生起火堆来。
没有火柴,没有打火机,要取火不容易!舞轻长吐了一口气,她走出洞口,捡起两块石头,又回得柴堆前坐下,她学着前世在电视里见过的方法,将两块石头快速地相撞磨擦,只见得一丝火星冒出来,却无法将柴堆点燃。她咬了咬牙,不断地相磨擦,不断地尝试,终于,失败了九十九次后,她将火点燃。
红红的火光将窄小的洞穴映亮,舞轻看着慢慢腾升的火苗,一张狼狈脏污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她抚了抚干扁的肚子,想起刚才看见的野鸡,不由暗暗吞了下口水,此刻的她又累又饿,确实难受。
舞轻舌忝了舌忝略显干裂的嘴唇,又快步出了洞穴,往野鸡处走去。
苦逼的野鸡们刚刚庆幸遇到一个不杀生的人,却被她一个回马枪,惊飞鸡毛无数。
舞轻兴高采烈地抓着一只大肥野鸡回得洞穴,抬眼却见得陌离宵脸色依旧苍白地睁着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刚进得洞口的她。
舞轻脚步一顿,心底一阵喜悦,她愣了半响才快步奔到陌离宵身旁,喊道:“殿下。你终于醒了!”
陌离宵放轻了紧绷的身子,轻吐了口气才沙哑地问:“你没事吧?”
一股暖流流遍舞轻全身,她点了点头说:“殿下,属下好着呢!这不,给你烤野鸡吃!”
说着,她提了提手中的大肥鸡,笑得一脸开怀。
陌离宵扫了一眼她手中的野鸡,又看了看她脏污不堪的脸才道:“你确定不是自己想吃?”
舞轻“嘿嘿”笑了两声,她走近火堆处,一把扭断了野鸡的脖子,又用内力剥掉了它那光亮的皮毛,如此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鸡架在了柴架上,由火堆慢慢烘烤。
“你过来……”见舞轻终于把活儿做完,陌离宵叫住了她。
舞轻忙走到他身边问:“殿下有何吩咐?”
陌离宵虚弱地伸午往怀里掏出一枝类似烟花之类的物事说:“把信号发出去,墨儿会带人来找我们的
舞轻用手接过来问:“这个怎么放?”
陌离宵教她使用方法,然后长咳了一声,躺在枯草堆上,不再说话。
舞轻快速出得洞口,按照陌离宵说的去做,果然,信号弹袅袅上升,在半空中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舞轻虽感到新奇,却也没有多问,跑回火堆房认真地烤她的野鸡。
陌离宵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火堆旁的她微微发呆。火光映照在她脏污不已的脸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此刻的她,少了一丝利落,多了一抹柔美。
一阵阵鸡肉的香气袅袅飘出,诱人食欲大开,口水满腔。
“殿下,烤好了……”舞轻吐了吐口水笑着抬起头,却见到陌离宵正看着她出神,不由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陌离宵的眼神闪了闪,微微别过了头,其实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身体忽冷忽热,难受之极。
舞轻由架子上将烤鸡取下,用一根剥干净的树枝叉起,快步向陌离宵走去。
“殿下,吃吧……”舞轻撕下一块热腾腾的鸡肉,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陌离宵嘴边道。
陌离宵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徐徐张开嘴将肉吃掉。
洞穴内洋溢着些许温馨,些许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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