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饿不饿?我们去那边的酒楼吃好吃的去。”石荇微笑着对身旁的女孩笑道。
此时,她身上穿着一身极为衣料普通的襦裙,一手牵着一个女童,一手抱着大堆的小吃,一身气息极为收敛,宛如逛街的凡人一般,在大多为修士的大街之中极为特殊。
听到石荇这话,经过一旁的修士便下意识的望向前方的酒楼,随即默默摇了摇头,看着石荇两人的目光带着一丝讥诮。
石荇恍然未觉,只牵着顿时生出一抹神采的女童继续向前走去。她刚刚把所绘制的符篆卖掉,便带着许久不曾出来的王语惠四处逛了逛。
只不过,在踏进那酒楼的一瞬,一个人影却突兀的挡在她们身前。
石荇停住脚步,微微眯起眼,看着挡在身前的灰衣伙计。
那灰衣伙计看着石荇的眼里带着一抹不屑和高傲,挥了挥手,就好像赶苍蝇一般,不耐烦的说道:“今日,我望星楼不招待客人,赶紧走开。”
灰衣伙计喝完之后,见石荇不曾动弹,脸上闪过一抹羞恼和怒气,直接上手推搡道:“真是晦气,小小凡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脏了我望星楼的地你可担待得起!”
只不过,他话还未曾说完,伸出的手臂便被紧紧钳住,不能往前一步。
灰衣伙计惊骇看向前,就看到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松松的捏在自己的手臂之上,看似纤细无力,此时却仿佛铁箍一般,将他钳的紧紧的。
面前的少女一脸风轻云淡,那只是黝黑的眼睛却仿佛暗夜一般黑沉。让他不禁一震心颤。
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袭上心头,那灰衣伙计惨叫一声,便被石荇甩了出去。
那伙计在地上抽搐着,手臂却再也抬不起来了,看着石荇的目光之中满是惧怕和后悔,谁知道这衣着如此普通看似平凡的少女竟然是修士!
石荇慢里斯条的凝出了一团水球将手掌细细地清洗了一番。随即抬脚向里面走去,表情依旧温和,却将周围见状涌过来的伙计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等到她慢慢走近那灰衣伙计身旁之时,灰衣伙计忍不住浑身战栗,拖着身体不住往后退,却只见得那道秀美的人影愈来愈近。
最后那伙计忍不住痛哭出来,口中混乱的说着“我错了”、“前辈饶了我吧”之类的话。
石荇依旧是表情淡淡的,在从楼梯之上快步走下来的一男子怒喝之前,与那瘫倒在地再无一丝勇气的伙计错身而过。就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而那大跨步走下来的男子,看到这一幕,则是一脸红白不定,望着石荇的眼中难掩怒气。
“这位道友,何故不顾身份,戏弄我望月楼的伙计?”这男子一脸咄咄逼人。满是质问之意。
石荇闻言顿下脚步,眼皮微抬,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男子。并未言语。
那男子脸上闪过一抹怒气,随即?*吕矗?凵裆ü??ヒ谎郏?抗庵?写?乓荒ㄓ惺盐蘅种?狻Ⅻbr />
“这位道友,今日我望月楼全场已经被包下来,道友之前的无状和冒犯我便不计较了,还请离开吧!”男子手臂伸出,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嘲讽之意,送客之意明明白白。
石荇嘴角扬起,眼睛微眯。问了句:“哦?是吗?那他们呢?”
男子微微一笑,傲气尽显,大手一挥。“这几位客人都是我望月楼宴请之人,也怪之前的伙计未曾给道友讲清楚,不过,道友既然已经惩戒过那不懂事的伙计,难不成还要因此小事要我望月楼赔礼道歉?”
说着,男子身上的气势便升腾起来,直直的压迫向石荇。
而大厅之中听闻的修士则是嘻嘻哈哈的凑齐热闹来,大呼称是。
石荇眉毛微挑,脸上的笑容更加洋溢,随即漫不经心的向前走了一步,浑身骤然升腾起一股凌厉的气势,将那男子之前营造的气势赫然打破,打了个粉碎。
气势压缩成刃,直直的向着那男子而去,宛如真正的兵刃攻击一般。
那男子的五脏六腑都被这凝成剑刃一般的气势胡乱的搅动着,立时受了内伤,蹬蹬蹬往后倒退了几步,最后一口鲜血吐出,脸上犹带着一股自己也不知晓的惊恐。
“无状?冒犯?望月楼的伙计都是生的一张好嘴啊,要我看,这望月楼索性就改成狗眼楼,或者牙尖嘴利楼得了,倒是无比贴切。”石荇讥笑道。
看着将修为完全暴露出来的石荇,那男子也瞪大了眼睛,他没曾想到这少女竟然比自己的修为要高。本来是想藉此机会在贵人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却是碰上了硬茬子。
石荇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听得身后一身怒喝:“住手!”
石荇哑然一笑,也不回头,只是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一道刺耳的破空声响起,石荇眉头拧起,手一拽,将王语惠抱在了怀中,一个旋身,便躲过了那偷袭而来的法宝。
在地上站定,石荇面色沉沉的望着楼上站在栏杆前的那个身影。
似乎见石荇躲过了他的攻击,那栏杆前的华服青年极为不悦,手臂一甩,又是两道黑色的圆轮月兑手而出。
那黑色的圆轮只有手掌大小,外面布满了锯齿,尤其是锯齿之上幽幽黑光更盛,极为诡异。
石荇一看,便知道这黑色圆轮是淬了毒的,心里更是怒了一分。
手一抹,澄心剑出现在手上,石荇待那黑色圆轮逼近之时,蓦地一扭身,手臂连环出动,拍击在那黑色圆轮之上。
一股巧劲涌出,那黑色圆轮竟是顺着原先的方向直返回去,以更快的速度直直的朝着那华服青年射去。
华服青年似乎并未料到有此变故。一时未反应过来,那黑色圆轮已是逼近面前。
就在这时,华服青年身旁则是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将那两枚返回的黑色圆轮尽数接住之后,随即身形消失在空气中,再不见一丝踪影。
而华服青年脸色黑沉,似乎并不为自己逃月兑一劫而感到高兴。看向石荇的眼神更是狠毒。
随即,他袖袍一甩,便有密密麻麻的黑点向着下方散射而去。
而原本只是看热闹的那些修士也坐不住了,这些密密麻麻的黑点虽然大部分是针对石荇,但是同样也有一些波及到了整个大厅。
而石荇在看到这些黑点的真面目之时,也是有些惊讶。
这些黑点无比迅疾,很难让人辨出到底是何种法宝,而石荇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黑点赫然正是如同牛毛一般的黑色细针,这黑色细针甚至还没有头发丝粗。微不可见,唯有针尖黑的发亮,所以才被看成是黑点。而且,这显然又是淬了毒的法宝。
黑色细针密密麻麻的袭来,给人一种无从闪躲的感觉,石荇却依旧是不急不躁。
她同样一甩袖袍。一片宽阔的水流激涌而出,这水流呈现出浅蓝色,看起来宛如一种粘稠的液体。比起一般的水密度要大上许多。
水流涌上前去,带着一股滔滔不绝的气势,将那些纤细微小的黑色细针前冲的去势顿时扼住,一个个都仿佛陷进了泥沼之中一般,动作变得极为缓慢。
只不过,那阻住黑色细针去势的水流却也在一息之后,就染上了丝丝缕缕的黑色,不复纯净。
石荇皱眉,她倒是没想到这黑色细针的毒性竟然如此之大。
伸手拿出了一瓶解毒丹,石荇捏碎洒进了水流之中。虽然减缓了些许毒性,但是依旧是不能治本。
石荇抬头看了一眼那华服男子,得意洋洋的脸怎么看都又令人厌恶。
且不说他们之间是没有瓜葛的。石荇也根本就没见过这人,他竟在拦阻自己的时候,偷袭的是自己身旁的小惠。
之后又频发杀招,这些淬毒的法宝,石荇敢肯定,她自己若是不小心中招,不花费一些时间就根本恢复不了。
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下手就能如此狠辣,更是让石荇生起腾腾怒火。
我若是不反击,你还真把我当软柿子捏啊。
石荇本来之前准备离开,就是不再多做计较,倒是没想到后头有蹦出来了一个这么奇葩的货色。
石荇眼睛眯起,与之前的水流切断了联系,她若是不切断的话,那毒顺着水流便会进入身体之中,真是好生毒辣。
再一挥袖袍,一道更加汹涌强烈的水流涌出,泛着一种水晶般的光泽,将那些挣月兑了之前水流束缚的黑色细针卷起,凝固在水流之中,反冲回去。
紧接着,手指捏爆了一瓶丹药,石荇一转手,火灵力涌出,化为一个个小型气罩包裹在绿色的丹药之外。
一颗颗红色的小火球飞出,隐在滔滔水流之中,看似一点威力都没有,根本就不起眼。
那华服男子正手忙脚乱的应付着返回的黑色细针,并未注意到这些没有一丝危险气息的小火球。
石荇眼角翘起,露出了一抹看好戏的微笑。
就在那浑身罩在黑斗篷之中的人影帮那华服男子将所有的黑色细针都收服之后,正要再次隐匿起来,那只消失了半个身子的身影却陡然窜出,一把拽起华服男子,另一手则是挥出一道黑风,将那些零散的隐匿起来的小火球全部拢起。
只不过,已经为时已晚。
石荇嘴唇微启,那诸多小火球便纷纷爆裂开来,而在其中的绿色丹药也在这极小的爆裂之中化为了粉末,随即一片绿雾便在二楼升腾而起,瞬间淹没了整个楼层。
那绿雾带着一股强烈的腐蚀感,还有丝丝灼热的火气相助,将绿雾的功效发挥的更是淋漓尽致。
只见那雕琢的极为精致的柱子以及墙壁都“滋滋”作响,被腐蚀的极为厉害。
而在绿雾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若影若现,下一刻,便窜出了绿雾,跳到了下面的大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