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金箍棒,余北跑得有多快,淳于蝴蝶就在后面追得有多快:
“余小北!有种你tm别跑!”
“淳于蝴蝶,有种你tm别追!”
见鬼!
你说不跑就不跑?
他余北又不是笨蛋!
余北心里又气又委屈,他竟然被淳于蝴蝶捅菊,花了!
现在还被罪魁祸首举着凶器在后面追杀,在乐浩石大炮的威胁下,余北又不敢停下来跟淳于蝴蝶一决高下,他不跑难不成继续让淳于蝴蝶给他开花么。
“虾米!这淳于蝴蝶也太彪悍了吧!”飞机上,乐浩石拿着望远镜紧紧盯着在地上奔跑着两人,丛林缝隙间,他清楚的看到余北被淳于蝴蝶给爆菊了!
然后,乐浩石盯着淳于蝴蝶手里的木棍,突然就替余北肉疼起来。
菊花啊。
脆弱的菊花啊。
被爆了啊。
“二号,你说……被爆菊是什么滋味?”虽然替余北肉疼着,但乐浩石貌似对结果更感兴趣,于是,看着驾驶座上的罗以歌他就这么问了一句。
“……”乐浩石的话一问出口,罗以歌当下就有了把他扔下飞机的念头,他又没被爆过,他怎么知道!
“你想试试?”冷冷的斜睨着乐浩石,罗以歌浓眉一挑,嘴角一勾,邪魅的飙出四个字。
看着罗以歌森冷的眼眸耳边听着他邪气的嗓音,乐浩石突然就抖了一抖,背脊冒出层层冷汗。
“唔……不想!不想……”看着罗以歌乐浩石突然就一紧连忙摇头,好像有人站在他后面,他的菊花即将不保一样。
淳于蝴蝶跟余北你追我赶的飞奔着,原本落后在队伍尾巴上的他们,不多久就赶上了大队伍。
“野哥!野哥!救我……”远远的看见西野桐的背影,余北快速超越队伍后面零零散散的战士,人多了他就不敢再捂着了,满头大汗飞舞着双手向西野桐求救。
听见余北的声音,西野桐他们都回头看去。
虽然余北依旧跑的飞快,可若仔细看,会发现他跑步的动作有些些怪异,那腿像是一拐一拐的。
烈阳下,一名名战士都汗流浃背,背着大背包喘息着大步行走着。
见余北和淳于蝴蝶先后跟一阵风似得飘过他们,其他战士都羡慕着他们的好体力,他们要是一开始就这死命跑,到了最后还不定怎么爬到目的地。
“野哥!野哥……”跑到西野桐跟前,余北一下蹿到西野桐身后,用他挡着紧追不舍的淳于蝴蝶。
淳于蝴蝶追上后,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在大口喘息着,烈阳透过稀松树林的缝隙,大片大片的照射下来,满头满脸的汗水沿着淳于蝴蝶的面部线条流向下颚,在她下巴处汇聚成滴滴汗珠,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土地上。
“余……余小北,你还像个男人么?竟然躲到别人背后去!”这也太不像话了,见余北可怜的小眼神淳于蝴蝶就各种来气,这男人也忒懦弱了。
她一弱小女子,他堂堂一大男人,怎么看也是她处下风吧,他竟然还好意思躲别人背后寻求保护。
“我不像男人?淳于蝴蝶你怎么不看看你像是个女人么?”余北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说他不像个男人,唯独淳于蝴蝶不行,因为在他眼里,淳于蝴蝶tm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
她自己身为女人都不像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来评价他这么男人的男人!
“余小北!”竟然敢当着西野桐的面说她不像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紧紧握着手中的金箍棒,淳于蝴蝶眸光猩红的瞪着躲在西野桐身后的余北,找着时机正想扑上去。
“好了,你俩都消停会儿!”被余北揪着背包左右摇晃,眼见着这两人又要干上了,西野桐赶紧出声阻止道。
烈日树荫下,停下脚步后危慕裳轻抚了一下左腰才放下手,然后抬眸就见到斗牛般的淳于蝴蝶,看着如此怒发冲冠的淳于蝴蝶,危慕裳直幽幽的感叹:
“蝴蝶,你算是让我见识到,什么叫刮目相看了
淳于蝴蝶愣了一下后不由撇嘴,她也不知道她跟余北怎么就闹出这样了。
他们几人停下来解决淳于蝴蝶跟余北的恩怨,其他战士在快速的越过他们时多瞅了几眼,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看戏,刚才那声巨响他们可是听到了的。
“何止是刮目相看,简直就是……”
“嘭!”
余北指责的话还未说完,再次被一声巨响打断。
巨响像响在耳边一样,心惊的战士们惊了一瞬后,纷纷看向盘旋在天空中的那辆飞机,准确的说,那体型硕大的飞机是一台运输机,毫无疑问的,里面坐着的一定是他们的教官罗以歌跟乐浩石。
“又来!我先走了……”余北看着转瞬便跟上他们的那架飞机,眼一瞪直接脚底抹油的溜了。
余北反应迅速的转身向前飞跑着,瞬间就只剩一抹背影给他们,其他人看着余北如此灵活的思维及敏捷的身体,不由嘴角微抽,这反应也太大了点。
好歹他们也是人,一名军人,罗以歌他们就算再怎么恐吓,也会考虑到他们这些菜鸟的人身安全。
不过……
再‘嘭!’又一声巨响距离他们更近时,他们面面相觑一眼,下一秒不约而同的脚步一抬,像出弓的箭一样飞射出去。
“啊……我的天!罗队他们玩真的!”听着身后不管怎么跑都甩不掉的震天响,顾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大喊着边跑边道,狂奔的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
那一枚枚大炮小炮不要钱是吧?
他们也就一群小小的菜鸟而已,对他们要不要出手这么阔绰,又不是暴发户!
“他们什么时候玩过假的?”危慕裳也不顾腰上传来的疼痛,脚步丝毫不停歇的追赶着。
地上的战士满头大汗,满心血泪在拼命的保着自身安全,天上的教官却还嫌不过瘾,戏不够好看。
“哈哈……有进步!有进步!这百米冲刺的速度瞬间就提了好几倍啊!”
飞机上的乐浩石见地上小小的人儿跑得比兔子还快,顿时心里爽快极了,大热天,看着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烦闷的心情瞬间就舒爽了。
“咦……怎么着火了!”乐浩石看着看着突然惊呼起来,惊恐的指着离战士们两百米处,灌木从中越演越烈的火势。
现在可是在烈阳底下,这又是山林,燥热的天气下一草一木给点火星就灿烂,真要发生火灾可不是开玩笑的。
乐浩石在惊恐,罗以歌却看也没看着火的地方一眼,径自对着耳麦严谨的命令道:
“下面的菜鸟听着,限你们十分钟之内扑灭火势!否则……没有否则!”
火势?
各自搏命奔跑的战士迷茫了一瞬后张望一眼停下脚步,惊惧的瞪着某处冒着烟的火红火苗。
下一秒,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扑火!”
其他战士二话不说赶紧向火源处跑去。
“折树枝!用树枝扑火!”
在经过一棵茂盛的树木时,危慕裳停下脚步迅速的折下一大枝叶子茂密的树枝,见其他战士两手空空就往火源跑去,连忙大喊着提醒他们。
其他战士听见危慕裳的喊声才醒悟过来,他们什么扑火的工具都没有,跑前去估计只有自己的身体能去扑火了。
火源在一片不大的灌木丛中,那些已经跑到灌木丛的战士听到危慕裳的话,立马转身快速的去折树枝。
火势不稍片刻便火光冲天起来,范围越来越大,火势越来越猛。
危慕裳双手抓着树枝,不停的用茂盛的树叶横扫拍打着外围的火势,扑了几个几回后,背上的背包实在是累赘,危慕裳便一把月兑了下来丢在地上。
从天空上看下去,椭圆形的火势外围都有一名名战士,在不停的飞舞着手中的树枝。
战士们的反应迅速,火势虽说没扩散到一发不可收拾,可天时地利的灌木转瞬间却也火势冲天起来。
“二号……你还真放火!”运输机备有消防水乐浩石是知道的,之前他还纳闷备那么多水干嘛,现在看来,罗以歌是早有预谋的。
看着罗以歌冷峻森严的侧脸,乐浩石咽了咽口水,庆幸自己早出生早入伍了几年,否则他现在就不是坐在飞机上,而是在地上冒着生命危险在扑火了。
“怎么,你当初没有这个训练项目?”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下面的火势,及战士们扑火的情况,罗以歌眸也没抬一下的反问着乐浩石。
“……二号,这个训练项目的鼻祖应该是你
乐浩石开始反省,虽然当初一号也被他们那批菜鸟暗地里骂的狗血淋头,但现在站在罗以歌身边,乐浩石突然就觉得一号是非常仁慈的了。
火灾扑火的训练他们当初当然也有。
但是!
他们是模拟的啊!
不是荒郊野岭真枪实弹的干上一战啊!
“哦云淡风轻的应了一个字,罗以歌丝毫不觉得这个训练项目有什么不好。
火势前的灼热温度烤的人皮肤发烫,汗水从肌肤上层层冒出,汇聚成汗珠从下颚处滴落在烧得炭黑的地上,一滴滴汗珠一落地就‘嗤’的一声化为了一道白烟。
人多势众,战士们片刻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大树枝,扑灭最外围的火苗渐渐向中间围拢进去。
灌木被大火烧的直‘啪啪啪’响,耳边杂乱的传来阵阵树枝扑火的‘噗噗’声。
两百多名战士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顶着被火烤得发疼发红的脸不断前进着,手中的原本茂盛树枝的树叶也越扑越光,渐渐的只剩一个光头树枝抓在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战士们不言不语却默契的共同努力下,火势终缓缓被扑灭,当大家把最后一颗挣扎着不愿熄去的火苗,啪一声果断的扑死在地上后。
战士们紧绷的身体终缓解下来,累的仿佛只剩喘息的力气。
灌木在灼烧过后即使扑灭了火,地上冒出的温度却依然令人灼热难耐,此刻,战士们却都撑着膝盖站在灼热的地上喘息着,仿佛连步出这片灌木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与别人扶膝弯腰喘息的动作不同,危慕裳是抚着挺直的腰喘息着的,黑瞳随意一瞥,却瞥到祁覆皱紧眉身形似摇晃了一下。
见祁覆此番模样危慕裳眸光一闪,连忙走过去什么也不说就一把拉着祁覆手臂往外走。
祁覆在危慕裳拉他的时候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红彤彤满是汗水的绝美脸蛋,祁覆也什么都没说就跟着她步出灌木丛。
一直在危慕裳身旁的顾林眉头一挑,看着危慕裳与祁覆向外走的背影不仅眯了眯眼。
难道……
他们在医院发生了什么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
眼见着祁覆被危慕裳拉走,西野桐侧头深看了危慕裳一眼,随后瞥了眼盘旋在上空的飞机,西野桐便也跟着走出灌木丛。
“咦……危慕裳什么时候跟祁覆关系这么好了?”淳于蝴蝶反手拍了一下顾林胸口,略微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人相携而出的背影。
在淳于蝴蝶的影响中,祁覆是很少跟人交流交往的,貌似也就跟西野桐和余北走得比较近,女性生物她可从没在祁覆身边见着过。
但这会儿看他跟危慕裳的背影,好像祁覆也没有排斥的感觉,看起来还挺和谐的。
“你不知道的时候淳于蝴蝶手劲不小,还在喘息的顾林被她拍的差点岔气,当下顾林也反手向淳于蝴蝶拍去,但顾林的手被她握成了拳头。
‘砰!’
“哦!”被顾林的拳头重重一锤,淳于蝴蝶捂着左胸痛呼出声,“死林子你谋杀啊!”
“嗯哼!”斜斜的瞥淳于蝴蝶一眼,顾林也转身走出烤油般的灌木丛。
地上的火势一被扑灭,乐浩石便快速的瞄了一眼手表,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罗以歌:“二号,十分钟刚刚好,不多不少!”
“我知道
虽然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但罗以歌估算着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扑完火,差不多得要十一分钟左右,战士们表现不错,比他料想的早了一分钟。
从头到尾,罗以歌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地上的火源,当火势被扑灭后,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了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上。
但是,罗以歌本眸底略带温柔的眸光突然一凌,满身的寒气霎时迸出,深邃的眸光犹如利剑般直直发射下去。
奈何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距离太过遥远,罗以歌利剑般的眼光没发射到某人身上。
身边的气温突然急速下降,乐浩石身体蓦地一紧,头依旧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眼睛却缓缓的斜向罗以歌。
在看到罗以歌眼中的冷意时,乐浩石的眼珠瞬间回位,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心里默念着他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在祁覆跟着自己走出灌木丛时,危慕裳便放开了握着他手臂的手,但是不巧的,这仅仅几秒钟的拉扯却被眼尖的罗以歌瞅见了。
罗以歌很记仇,特别是跟危慕裳牵扯到的仇。
于是,看着下方刚从火海中冒出头来,仍在气短的喘息着的战士们,罗以歌充满磁性的嗓音冷冷道:
“30秒之内全都给我撤离此地!”?
众战士还未缓过神,又被罗以歌从上空中传下来的口令一炸,等头脑反应过来后已经是一秒钟后的事情了。
30秒!
脑中一冒出30秒的字眼,顷刻间战士们气也不喘了,手也不酸了,‘哗’一声聚集在烤炉上的战士便一蜂窝的散了开来。
刚才在扑火的过程中,因为背包太重了扑火不方便,大部分战士都将背包卸了下来。
火场外围丢着一堆堆的背包,此刻在30秒钟的砍刀下,战士们哪还管谁是谁的背包,随手拎起一个背包就往背上垮,赶紧离开此地再说。
祁覆在危慕裳身后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背影,不留痕迹的盯着她腰看了几秒,想必她的腰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危慕裳还未将祁覆领出滚烫炙热的灌木丛,罗以歌冷然的口令便传了下来。
眉头一皱,危慕裳快速的回头与祁覆相视一眼,两人同时上前拎起背包,就往原先的路线向前奔跑着。
“我靠!靠!靠!还让不让人活了!”
顾林原本不紧不慢的步伐在听到罗以歌的口令后,气得连连爆了几句粗口,但她的步伐却丝毫不慢的迅速跑起来。
听见顾林不顾形象的咒骂后,其他战士在迅速反应的过程中,也都你一言我一句的吐槽几句。
“当我们铁打的不成,连口气都不让人喘一下
“我勒个去!口干死我了,连水都没得喝
“人间地狱啊!”
“当初我怎么就死活也要当特种兵呢!”
“……”
“……”
战士们即使不满的吐槽着,可愿意当兵,志愿要当特种兵就没有一个是胆怯懦弱的,他们也就嘴上抱怨抱怨而已,说到底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特种兵部队的。
地上的人在鬼吼鬼嚎的骂着天上的人不是人,罗以歌也不跟他们啰嗦,手指不停的按着,战士们的后面就不停的‘嘭!嘭!嘭!’响。
等罗以歌火气消了以后,他们已经被罗以歌逼出了近百公里外。
这样的速度哪里是行军,根本就是几十公里的百米赛跑啊,罗以歌一见他们的速度缓下来就不停的放炮,直到他们跟抽筋一样不停奔跑才甘心。
足足近十个小时,他们没吃没喝,快快慢慢的被追着跑的脚都快废了。
一直到战火消停后,战士们的速度才敢缓慢下来,而他们的头顶飞机从出现后就没消失过。
战士们的身体素质不同,队伍的速度在放缓后,零零散散的战士们将队伍拉的长长一条。
林木遮掩间,夕阳的光辉稀稀落落的泼洒下来,战士们相距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缓慢向前走着。
危慕裳跟祁覆在奔跑追赶中隔的距离一直就不远,可以稍微喘口气的时候,危慕裳抹了一把不停流汗的脸颊,喝了口水后向祁覆走去。
“你脑袋感觉怎么样?”在祁覆身旁,危慕裳虽然是在关心祁覆,但她的嗓音依然是淡淡的,就像在问你吃饭了么。
之前在灌木丛扑完火后,危慕裳真切看到祁覆的身形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他们又快快慢慢的跑了这么远,不知道祁覆的伤怎么样了,会不会影响到身体。
“没事祁覆看着气息仍不稳的危慕裳,嗓音依旧冷淡,“你腰怎么样?”
他脑袋上的伤口已经拆线伤口也长合上了,只是出了太多汗黏在上面不舒服有点痒而已,除了偶尔有点头晕外倒也没什么。
倒是危慕裳,她的伤口在腰上,被重重的背包压着在跑动中难免会被摩擦到,若伤口又被磨破怕比他更严重了。
“我也没事
危慕裳现在的心理有些微妙,她现在只盼着祁覆的伤能早点好,然后别留下什么后遗症,虽然她这人淡淡的看似不喜与人交往,但她一点也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特别是人情,可现在她就是不想也欠了祁覆人情,如今她只希望祁覆能完好如初,这样最起码她能宽心点。
“完了……”突然地,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西野桐,在看到垂落在正前方的夕阳后忽的喃喃自语道。
“?”
“……”
危慕裳与祁覆相视一眼,齐齐看向他。
“完什么了?”看着西野桐惨淡惨淡的脸色,危慕裳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我们的目的地在正西北方向对吧?”幽幽的,西野桐觉得再确认一遍,也许他刚才眼花看错了呢。
“嗯这是祁覆的回答,听到西野桐这么问,他冷眸眸光一闪,也想到了某种不妙的可能。
“东起西落,太阳快落山了认真的看着祁覆,西野桐温润的声音放缓下来。
危慕裳一向淡然的脸上有些不淡定了,他们行军到这里可足有一百多公里了,如果走错了……
突然沉默下来的气氛中,危慕裳缓缓掀起眼帘,黑瞳一抬赫然看到正前方红彤彤的夕阳红。
“你妹!tm哪个混蛋带的路!”瞪着正前方遥远天际的夕阳,危慕裳一个没控制住猛地爆粗吼道。
我靠!
勒个去!
危慕裳此刻简直想将带路的那人生吞了!
她顶着被磨得生疼生疼的腰跑了这么多路,现在竟然告诉她白跑了!
白跑了不算,还要她再跑回去!
从火灾现场跑出来后,她因为腰上的疼痛放慢了步伐,跑在后面自然是跟着大队伍跑,她也就没去注意方向,这下倒好,一眼挫泡百里汤。
正西北方向,太阳落山的时候,夕阳应该在正西北的左侧方才对,可现在面对着他们大大的夕阳红,明显在嘲笑他们的愚蠢。
祁覆是因为看到危慕裳越跑越慢才没跑到最前面去的,一向跑在最前方的西野桐,此刻就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后面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不管他们为什么会在后面,事实的真像是,他们走错路了。
看着一向淡然,此刻却如此火大的危慕裳,祁覆跟西野桐相视一眼,都有些巍巍然。
他们怎么就忘记辨认方向了呢?
还有,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这么有能耐带的路。
此刻,一直飞快跑在最前面,此刻缓慢向前走着的余北,突然背脊一寒,打了几个打喷嚏。
‘哈……秋!哈……秋!’
“大爷的!哪个混蛋骂我!”吸了吸鼻子,打完喷嚏余北就片刻不停的咒骂道。
竟敢在背地里戳他脊梁骨,余北狠狠的想,十有**是淳于蝴蝶那货!
刚想着淳于蝴蝶,淳于蝴蝶的声音就在余北耳边响起:
“余小北!你tm给我滚回来!”
在余北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停下来的淳于蝴蝶,在听到战士们说走错方向时,当下瞪着最前方的余北背影,恨不得拿把菜刀灭了他。
“唔……幻觉!幻觉!绝对是幻觉!”余北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的一想淳于蝴蝶,淳于蝴蝶的声音就立刻出现在耳边,顿时猛摇着头催眠自己。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齐天大圣,你们赶紧来将淳于蝴蝶那妖女收了吧,留她在人间根本就是祸害良民啊!”
余北边说边更快速的向前走着,唯恐阴魂不散的淳于蝴蝶跟着他。
“余小北!”
越喊余北就走得越快越远,淳于蝴蝶那个气啊,当下腰一弯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拽足了劲就往余北扔去。
接近两个月的扔手榴弹训练下来,因为司空姿千好死不死每次都在淳于蝴蝶对面,间接造成淳于蝴蝶扔手榴弹的力度、精准度‘哗哗哗’直线上升。
要她扔司空姿千的脑门,淳于蝴蝶就绝不会扔到司空姿千的鼻子上去,要她扔左肩膀她就绝不会扔到右肩膀上去,连一号都啧啧称奇,直道其是‘神丢手。’
现在,余北还未走出百米的距离,淳于蝴蝶想要扔他一石绝对是绰绰有余。
淳于蝴蝶放手后,只见鸡蛋大小的石头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直直朝余北的身影落去。
‘咚!’
“嗷……”后脖子下方突然一阵钝痛传来,余北嗷嚎一声连忙伸手探去,一个鸡蛋大小的硬物体卡在背包与身体间,余北拿下一看。
好样的!
谁tm竟拿这么大的石头扔他?
要是扔到他脑袋,直接把他扔到阎王殿怎么办?
气呼呼的瞪着手中的石头,余北一转身就爆吼出声:“tm哪个二缺扔我!”
见余北终于转过身来,淳于蝴蝶抬手就将另一块石头扔过去:“你娘扔你!”
面对直直朝自己飞来的又一凶器,余北赶紧闪至一旁,耳边却听到淳于蝴蝶占他便宜,竟然说自己是她儿子!
余北拿着淳于蝴蝶扔过来的石头,边往回走边指着她:“淳于蝴蝶,你tm个泼妇,消停会儿你会死啊!”
“你娘的!谁tm泼妇了!自己不长眼也就算了,竟然还让我们陪你受罪,活腻了是吧!”
是个女人都不喜欢别人骂自己泼妇,余北竟指名道姓的指着她骂泼妇,当她淳于蝴蝶是吃素的么。
看着余北那越走越近的损样,淳于蝴蝶在地上抓起了一把碎石子,哗啦啦连环炮的向余北扔去。
“你mei才不长眼?我……哦……我怎么让你们陪我受罪了?”余北指着淳于蝴蝶正骂的欢快,突然就瞥见无数个黑点朝飞来,左闪右避间还不忘反驳着淳于蝴蝶。
“你娘的!余小北你要长眼了你tm能带错路?不带错路能让我们到这鸟地方陪你受罪!”
说到这个淳于蝴蝶就来气,害她白跑那么多路,白挥洒那么多汗水,这算个什么狗屁鸟事。
“?”余北一下没听明白。
“等等!”一秒后,反应过来的余北连忙出声阻止淳于蝴蝶的攻击。
“淳于蝴蝶你说什么?带错路?”
余北好像也有些不妙的感觉,闪躲过淳于蝴蝶的连环炮后快速的向她走去。
“谁说带错路了?你怎么知道?”听余北的口气,貌似他也不知道他走的路对不对。
“……”淳于蝴蝶不说话,看着余北有些不淡定的神色,及他连连问出的几个问号,她突然就不想说话也不想动了。
敢情余北就是带着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结果他们还蠢得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跑。
看着神色越来越焦急的余北,淳于蝴蝶瞬间颓败下来不想跟他闹了,她还是留点体力去奋斗剩下的路程吧。
“欸……淳于蝴蝶,你别走啊,你说清楚先,我真带错路了?”
余北见淳于蝴蝶什么也不说就往回走,连忙跟上去喋喋不休的问着。
往回走时,余北才发现这片林木间静悄悄的,彷佛只剩他跟淳于蝴蝶了。
“淳于蝴蝶,其他的战友呢?”之前不是都还跟在他后面的么?怎么一转眼就全消失不见了。
“前面弱弱的,淳于蝴蝶有气无力的回答着余北。
他们之间的战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间就回归了平静。
究竟有多前面淳于蝴蝶也不知道,余北说的对,她就一二缺,不二缺她会狂追着余北跑么?
当顾林追上她告诉她走错了路,让她往回走时,她一回头才发现战士们都像被打败的公鸡,一个个垂头丧气拖着蔫蔫的身体往回走。
余北本来心里就没底,这下看着淳于蝴蝶蔫蔫的模样,他也识趣的不去自讨没趣,默默的跟淳于蝴蝶一起往回走。
“哎……他们总算是知道走岔道了趴在飞机窗口上,看到停止前进渐渐聚集在一起的众战士,乐浩石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多锻炼锻炼有什么不好么?”相比乐浩石如释重负的神情,罗以歌则是惋惜他们发现的太早了。
才刚走错五十公里,他本来想把地上这群菜鸟绕回基地再重新出发的。
“……”乐浩石不说话了,他再次在心里感叹,幸亏他当初没遇到罗以歌这样的教官。
其实,要不是罗以歌有意的误导及放炮围堵,他们也不至于走错路的。
正确的方向都被罗以歌的炮给堵死了,余北肯定不会放弃年轻的生命一头撞上去,一点点的绕道后,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二号,我想问一下,黑狐的代号是你自己取的么?”这个问题乐浩石早想问了,只是一直没问出来。
看着罗以歌眯着眼微抿着嘴的侧脸,再加上他的行事作风,乐浩石真真觉得黑狐来形容罗以歌再适合不过了。
狡猾如狐狸,铁血手腕下暗藏狠绝,阎王面具下满是月复黑,行动中的罗以歌可以用一切黑暗的形容词来形容。
黑狐,用它来形容罗以歌很贴切,虽然黑狐听起来不如虎狼来得有气势,就如放下面具月兑下军装的罗以歌除了满身的高贵气质,确实也看不出什么杀伤力。
但行动中的罗以歌既有虎狼的凶猛残狠,更有狐狸的狡猾,往往一笑一挥手间,就能将敌人置之死地。
罗以歌看向求知欲甚强的乐浩石,嘴角邪魅一勾,轻轻吐出四个字:“敌人送的
敌人送的!
乐浩石愣了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还以为不是罗以歌自己取的,就是一号他们这些了解罗以歌的人,给他取的这个代号,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敌人送的。
当淳于蝴蝶跟余北施施然的走回到聚集地时,危慕裳他们已经寻找好正确的方向,就等他们一起出发了。
其实久久没看到余北的身影,西野桐就已经猜到有可能是余北带错了路。
现在看到余北的斗败公鸡样,本想循循教诲他几句的西野桐也不好说什么了。
“你俩领头的?”待他们走进,坐在背包上的危慕裳微仰着头看向他们,明明坐着身形矮了她们许多,气场却强大异常,犹如身居高位。
淳于蝴蝶跟余北两人是一起回来的,依他俩以往的不靠谱性来看,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是我!”听见危慕裳这道淡淡却有丝丝冷意的嗓音,淳于蝴蝶身影一窜,立马跳离余北远远的,好像他是瘟疫唯恐被传染。
见淳于蝴蝶如此迅速巨大的反应,余北猩红着眼死瞪着她,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却让他背黑锅一样,不过,余北幽怨的表情更像是同甘共苦后,被抛弃的小媳妇样。
战士们停止前进的步伐后,罗以歌他们也一直盘旋在空中,也不问不催他们。
当他们整理好往正确的方向前进时,罗以歌在飞机上只冷冷的丢下一句:“明早八点你们到不了目的地,就徒步回基地
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他们走错的路混蛋心情,及抚慰他们除了水就空空如也的肚子。
再次上路后罗以歌他们就默默的飞在上空,不放炮也不怒吼。
此次250公里负重30公斤的行军,危慕裳他们可以说是冲刺完成的,快跑慢跑交替,总之他们的脚就没停歇过一瞬。
从早上被大炮追着跑到天黑,再从天黑跑到天亮,跑到后面的时候,危慕裳都麻木的感觉不到自己腰上的疼痛了。
借着月光丛林见一路抹黑蹿着,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天际竟飘起了鹅毛雨,渐渐的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雨珠有条不紊的下着。
虽然没打雷没狂风暴雨,但雨帘却缠缠绵绵丝毫没有停下预兆。
当他们拖着又累又饿疲惫不堪的身躯到达目的地时,跑得最快的刚好在八点准时到达,后面的陆陆续续一直到九点多钟,战士们才全部到达目的地。
战士们扛着前胸贴后背的身体,军装笔挺的站立在雨雾中。
“立正!”当最后一名战士入列的时候,陪他们一起站在雨雾中的罗以歌,喊了声立正后就走进了运输机机舱。
没过多久,他就拖着一个软长条形物体走了出来,磁性嗓音有丝丝戏谑:“都知道这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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