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肚子里的根本就是他的野种!!!”扣在手臂上的大手收紧,顾暖疼的倒吸凉气。
单少钧盯着她,锁定她每一个表情,不让她有丝毫逃月兑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和白彦联合起来试探他的事,说什么都不能坦白,否则害的可能就是一帮人。她自己不要紧,但别人不能因为帮了她而受牵连。
单少钧现在心情不好,他说什么都能理解。
“你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白彦的身份?还是不知道从始至终他都是在利用你?”他冷笑,拖住她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
单钦雄为什么能沉住气不立马阻止婚礼?
一向自视甚高的白若珍怎么会突然按下阻拦儿子结婚的念头?
一直甘心在a市经营珠宝公司的白彦,为什么会和她扯上关系,没认识几天就结婚了?
这一切,大脑在被怒火充斥过后,全部看清。
“白彦是谁?他就是theone的老板,还能是谁啊?”顾暖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白彦利用她,为什么利用她,他们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顾暖,你不止放荡!”他甩开手,“还很愚蠢!!”抛下她,走出教堂,骑上白马,奔驰而去。
他这一甩,用尽了力,顾暖重重地摔在门上,双手极力抓住门才不至于让身体落下来。
“顾小姐。”苏亦上前扶起她,“总裁他现在一定在烦公司的事,你别怪他。”
“我知道。我不怪。”
只要他今天来了,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只要他迈出了第一步。那么接下来的九十九步就由我来走,为了孩子,也为了我自己。
苏亦送她回住处,她去敲白彦的房门,却被告知他已经退房。打电话过去,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她开始起疑,难道单少钧说白彦利用她的话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只是为了离间单家父子,可是这样对他白彦又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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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堂出来,单少钧直奔皇廷,车子刚开进大门,单钦雄和白若珍恰好回来。单钦雄满脸怒气,白若珍不停地给他抚胸口,低头劝慰着。
“少钧,你快给你爸认个错,你看他都气成什么样了!”
单少钧等在门口,白若珍最先看见,她一提醒,单钦雄冷着的脸立刻变得铁青,指着门口大骂,“滚出去!从今往后,单家没有你的位置,我单钦雄不需要忤逆的儿子!”
他是天盛的创始者,容得了小人吃得下背叛,可就是无法原谅亲生儿子的忤逆。
“钦雄,你别为难孩子,少钧他这次回来肯定……”
“咣当!”
白若珍的话被打断,回头只见单少钧双膝着地,重重地跪在了面前。膝盖碰在地砖上,格外用力。他低着头,双手撑在地上,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
瞄一眼旁边,刚才还一脸愤怒到六亲不认的单钦雄,也被他的举动惊讶,脸色稍稍缓和下来。
毕竟是亲骨肉,毕竟是不忍心啊。
“跟我上来!”
拐杖打在单少钧背上,他闷哼一声吃下。单钦雄恨铁不成钢,连打了好几下,可单少钧楞是连眉头没皱一下。最后终于换来一次机会。
书房内。
“爸爸,在教堂我不该与你顶嘴,我去教堂更不是为了抢顾暖,而是疾风突然失控跑进去,逼不得已我才会进去。”拿疾风说话原本就是他的计划,不是真的要去抢新娘,但是这样放过顾暖,他的确是不甘心,很不甘心。
“少钧!”
单钦雄打断他,一眼就将他看穿,“你是我儿子,说谎都不打草稿!”
“疾风是你驯服的马,你在教堂外它这样乖顺地与你亲昵,现在你来告诉我是它失去控制害你闯进教堂?你是欺负我这个老头,许多年没爬上马背所以不懂马的习性么?”
单少钧不再狡辩,反而仰起头与他对视,“爸爸,你为什么不阻拦这场婚礼?莫非是你偏心,白彦要什么就给什么?”
偏心,这才是他在教堂一下失去理智的根源,顾暖还不够格。
八岁,母亲去世,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一年后,白若珍大着肚子嫁进单家,美其名曰是帮下属照顾妻儿,可实际上的勾当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三个月后,白彦诞生,从此父亲给他的爱就少了一半,他不喜欢白彦,很不喜欢。若不是长大后的他常年定居a市,两人之间的摩擦一定数不胜数。
单钦雄了解这个儿子,他虽然顽固但不至于没良心,从小只知道对他严厉,少了应有的关怀,才养成今天冷酷的外表。
“我不阻止是若珍说,白彦对顾暖只是玩玩,到宣誓的时候自然会反悔。她还告诉我他们去民政局那次根本没领证,一切只是为了试探你。”
“其实我有私心,我也想借此机会试探你,看看对你来说究竟是女人重要,还是天盛重要。但结果却让我很失望。”单钦雄放缓语速,把先前的盘算摆到台面上。
单少钧知道,他能把这些告诉自己,就足以表明对自己的信任。既然这样,他下面要说的话也不必饶大弯子了。
“这件事你试探了我,同样了试探了白彦,他不像您这些年认为的那么安分守己,对么?”
白彦策划整件事的用意再清楚不过,只有顾暖那个蠢女人才会看不穿,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
单钦雄看向他,示意他往下说,单少钧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下,刚才这一跪,正好碰在膝盖的伤口上,这会儿疼的厉害。
“爸爸,在你心里,我才是你最亲的儿子。”他所有的话只概括成一句话,这一次无比自信,不再认为他的父亲偏心了。
对他的话,单钦雄不置可否,他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挥了几笔,一个“忍”字跃然纸上,他写的是草书,潦草中带着刚劲。
“少钧,要继承天盛,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放下毛笔,叮嘱,“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是为了你今后的路走得顺一些,现在这个社会光有钱已经不够了。”
单少钧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对顾暖,我只是想要她为当众悔婚给我难堪的事尝些苦头。月底的相亲我肯定会出席。”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单钦雄皱紧的眉头放松,赞赏地拍了拍他的双肩。
一时犯错,可以原谅。只要事后能及时反省,能将错误降到最低,那么依然是可塑之才。
“明天白彦会从a市回来,我让他去公司担任副总。”原谅归原谅,但忤逆他的代价总是要付出。
单少钧当然知道这是白若珍策划已久的,就等今天这个机会能让白彦从a市回来。既然决定了,那么他反对也没用。
点头,以示明白。
单钦雄把拐杖放到一边,坐到椅子上,盯着眼前的忍字,给他一颗定心丸,“我手下的产业,只要你不犯错听话,都会是你的。”
“但是白彦,他也是可造之材。”定心之外,还需要给他反面激励,单少钧将他的话全听进耳朵,一直沉默着不回应。
从书房出来,正好碰上端茶进来的白若珍,他对她点了点头,嘴角还意外的含了一丝笑。白若珍端着茶盘的手,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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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庭。
从教堂回来,顾暖一直等在客厅,许是因为踩高跟的原因,双脚疼的厉害。于是索性月兑了鞋,靠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频道换了一个接一个。
“总裁,顾小姐在客厅。”苏亦等在别墅外。
单少钧把马服外套甩给他,进屋,径直走向客厅。灰色沙发上,女人换了白色衬衫,她侧躺着,肥大的衣服遮住隆起的小月复,手臂撑着头部,脸上的妆早已洗去,露出白希得近乎苍白的脸,只有嘴唇上带点血色。
“你回来了啊。”
他靠近,顾暖立刻察觉,她从沙发上起来,关掉电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洗完之后再给伤口擦点药。”
他手上的伤,苏亦说是为了驯服疾风造成的,苏亦还说幸好疾风凶悍,换成一般的马也不敢冲进教堂,扰乱一场婚礼。
她从他身边走过,单少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扣紧,“顾暖,你是真的喜欢我,对么。”看似是疑问句,但是由他说出来,又像极了陈述句。
单少钧从未这般矫情。
顾暖转身,面对他,用力点头,无比肯定。
“那你觉得我喜欢你么?”拉着她的手腕,往身边一拉,对面的女人顺势撞在胸口上。
他的声音低沉,像极了大提琴的节奏,但此刻听着他的心跳,顾暖感觉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犹如天籁,格外动听。
“如果不喜欢,你为什么来教堂?而且为了驯马还受伤了。”此刻的顾暖,虽然欣喜若狂,但她还是改不了那份矫情,不是应该男人主动么?喜欢这种字眼,她平时再放得开也说不出口啊。
双臂环住男人的腰,这样就挤掉了两人之间的空气,贴地更近了。对她来说,单少钧去了教堂就是验证了喜欢自己的判断。
“我去教堂的确是为了阻止婚礼。”松开她的手臂,难得坦白。现在的单少钧不算温柔,但也是沉稳,不像以前相处的时候那样,说话难听动作粗鲁,此刻他暂且可以被称为绅士。
头顶的水晶吊灯照住拥抱的两人,顾暖微微抬头,他下巴上结了青黑色的胡渣,伸手触模,有些扎手。
单少钧低下头,顺着她的目光,将怀里的人锁在瞳孔里。女人的脸很小,不过巴掌大小,她眼里满怀欣喜,望着他的眉眼似乎能开出花来。双手收紧一点,这一刻他相信,当初她在自己身下说过的喜欢是确有其事。
“少钧,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顾暖很幸福,她抓住他的手移到小月复上,无限憧憬的说,“我们一家三口终于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顾暖!”
单少钧挣月兑她的手,顾暖以为他要说什么,仰着头等待着。下一秒,靠在他胸口的身体被推开。
“我不介意圈养你,但是要我给你养野种,简直是痴心妄想。”
“……”
“少钧,它不是野种,它是你的孩子啊!”顾暖上前,再次抓起他的手,一遍遍地重复,“你模模它,它已经三个月大了,它是你的孩子。”这件事,知道的人都答应过她不会告诉单少钧,也难怪他会张口闭口就“野种野种”的。
可经过这件事,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倔强耗费两个人的时间,与其让别人告诉他真相,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
单少钧冷笑,嘴角薄凉一片。对她的话,他根本就不信,“顾暖,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蠢?你随便扯个谎就能高枕无忧地让我给你养孩子?”
“如果孩子是我的,你又何必当众拒婚,还费尽心机地去勾搭白彦?你大可以告诉我,随后就等着我来娶你就是了。”他设想的后路都给她指明白。
他不信。
他竟然不信孩子是他的,他竟然怀疑她会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他单少钧原来是这样不信任她。
面前的男人,他变得太快,刚才的温柔似乎是做了一场梦,短暂而不真实。顾暖觉得她整个人好像被人从云端,生生地推入地狱。身体往后退,撞在电视机上,退无可退时,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扬头看向对面的人。
梦里的那张英俊的脸,如今蒙上一层愠色。她想要解释,把从一开始就有的误会解开,告诉他他们的第一次,她就意外的怀上了孩子。她想把拒婚的原因告诉他,让他能体谅自己的无奈。她还想说,她顾暖至今只让他一个人碰过,别人就算亲吻都不曾有过。
可是在他的注视下,所有的话竟然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吐不出一个字。
“既然你是真喜欢我,那么今天我把你抢过来又抛弃,光是这点就足够让你生不如死。以后也省的我再浪费力气。”单少钧挪开眼,不再看她。
“要想我圈养你,那么就滚去医院把孩子做掉,否则就从这里滚出去。”伸长手臂,指向玄关。
面对他的绝情,她的解释彻底咽下喉咙。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地攥紧衣服下摆,贝齿咬破嘴唇,鲜血流进口腔,一阵血腥。
“呕……”
强忍在胃里的翻滚嗅到腥味,再按捺不住,顾暖捂嘴朝厕所小跑。这几天她一直在担心单少钧会不会出现在婚礼上的事,压根就没吃什么。吐了半天,也只是一股酸水,还有满嘴的异味。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做出抉择,我就替你决定。”男人的话刚说完,就听见大门咣当一声重重合上,震得房子连动了几下。
打开水龙头,掬水灌进嘴里漱口,看着清水不断地流出来,忍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没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洗手台上。
原来她以为的喜欢,不过是报复,不过是他为了报复自己当初拒婚给他难堪而已啊。
宝宝,妈妈又错了一次。
单少钧从别墅出来,坐进车里,示意司机开车去风声酒吧。一着座椅,疲倦就从四面八方袭来。
在a市就没好好休息,连着几天,就算是铁人也已经累得不行了。他眯了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显示,毫不犹豫地摁掉。
可没过多久,手机又开始震动,他挂一次,对方就很有耐心地再打一次。最后逼得他直接关机。
风声酒吧里,客人满座,单少钧娶二楼的包厢,经理给他送陪酒小姐来,都被他拒绝,偌大的包厢只有他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拿着酒不停地往肚里灌。
“孙少……”
孙灏洛毫无预兆地踢门闯进来,经理根本拦不住他,“单少钧,你tm究竟怎么回事啊!”他推开挡在面前的经理,一个箭步跨上前,抡掉单少钧手里的酒瓶,让他无法再无视自己。
“打电话不接,你以为我是来追债的?!”
单少钧烦躁的把马服的衬衫解开,摔掉领口的蝴蝶结,眉头皱紧,“顾暖的事你别管。”
他不接电话自然知道孙灏洛要说什么。这不知道这女人给他们吃什么药了,竟然都站在她那边,连他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都不例外。
“我怎么能不管?”孙灏洛上前揪起他的衣领,逼迫他站起来与自己对视,两人升高差不多,“你竟然狠毒到要逼她打掉孩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那可是你的孩子!!”
单少钧用力掰开他的手,“她说是我的,你就信么?她不是还陪你睡过,怎么不说是你孙灏洛的!!”
在他心里,顾暖就是这种人,不干不净,为了钱可以抛弃一切。若不是这样,当初她就不会来豪庭勾引他了。
“混蛋!!”
孙灏洛实在忍无可忍,一拳照着他的脸砸下去,直接就把他砸在地上。
“你配不上她!!”抬脚对着他的身体又踹一脚,孙灏洛丢下一句话,摔门离开。
单少钧吃了两下,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气。女人楚楚可怜地脸印在脑海里,他究竟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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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转折蛮大的,但是要单少这样接受女主是不太可能,毕竟他那门当户对的观念还是在那里,没那么容易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