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冲奉承道:“婉如,这名字真好听.婉如,嗯,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啊?”
随便问一句,谁知一下子就惹得她眼泪在飞。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向他叙述了一件人间惨剧,在聂冲的自发补充下,事情便是酱紫的:皖西南青山镇有一户富裕人家,家主林梦来,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叫做林正道,今年二十四,已投身**中,现在已是一名**连长了。二儿子林正理,二十二岁,一直在北平念书,日军侵华后,便失去了联系。
女儿叫林婉如,是他的掌上明珠。今年十八,自小就饱读诗书,而且她的美貌在方圆几十里远近闻名,上门提亲的不知凡已,但林梦来就一直舍不得爱女离开。谁知这逍遥寨的寨主汪天偶然机会听到了她的消息,便是派谴了几个手下模进了她家乡……
那是个春光……初夏明媚的一个上午,一个少女带着一个侍女和一个农妇到了郊外游玩,结果从一个林子里扑了出来,他们**了她的两个同伴,还把她们杀害,用把她迷晕……
等她醒来时,已身处喜堂之中,迷迷糊糊的给人迫着拜堂成亲。就在送入洞房,那贼头正想霸王硬上弓的时候,日本人突然间打上来了,她瞅空跳下了悬崖……
她越说越伤心,泪流满面,聂冲不觉间坐在她的身边,轻抚着她双肩,竭力安慰着。他恨恨地道:“这个汪天如此可恶,昨晚真该把他杀掉。哼,下次碰上,绝对不会再放过他!婉如,你别伤心,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报的
她心情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羞涩地道:“那……那现在怎么办……你……我……”
聂冲道:“我们已成了夫妻……”
她突然间呜咽起来,聂冲连忙好声安慰,她哽咽道:“但那……那恶人已经……迫着我和……和他拜……拜堂了……呜呜……”
聂冲道:“那是他迫你的,不算数他突然间很坚定地说道:“婉如,不如咱们结婚吧!”她听了顿时一愣。
聂冲顺手扯下旁边的一丛野花,捧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求起婚来:“请你嫁给我,好不好?”
她双手掩面,突然间手指撑开一条缝,很好奇地问道:“结婚?什么是结婚?”
聂冲解释道:“结婚,就是成亲嘛。咱们都已经那个了,那咱们就得成亲呀
她的脸一阵红晕,又把手指合上,嘴里呢喃道:“可我爹娘不知道……”
聂冲道:“事急从权嘛,我们……到时再向你爹娘说清楚,他们肯定不会责怪的
她嗯了一声,好像没怎么反对。聂冲便是张罗着捏土为香炉,煞有介事地和她举办了仪式,还似模似样的。这个他有经验,他跟柳嫣就干过这事。
婚礼很简朴,绝对是名符其实的果婚啊。他是全身果着,她好一点,祼一半。
拜完了,聂冲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拜过堂的,目前状态是个已婚男士哦。但现在已经是迟了,他有点内疚,不过想起这个年代好像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吧?他只能是原谅自己了。
拜完堂,合法化了,渡过了短暂的羞涩期后,两个就开始如糖里加蜜一般粘在了一块,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一般,该干嘛还干嘛。
歌仔都有得唱: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空谷回音,隐隐约约传来了枪声。聂冲从甜蜜中清醒过来,现在还处于相当危险的状态。现在业是没立,但家却成了,得为这个家着想啊。再说祼婚是潮流,但这样果的就有点不像话,总得找件衣服穿吧?
他迅速从新婚的激动中冷静下来,鬼子还没走,危险还存在。当务之急是得逃出鬼子的包围圈,更当务之急是得找衣服穿,晃晃荡荡的,整一个露体狂魔,自己也看不过眼哟。更更当务之急的是要找吃的,他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而婉如也绝食了很久。两个的小月复月复是在不停地擂着鼓呢,在互相斗着热闹啊。
前面不知是什么地方?对面不知道还有没有鬼子留守?这步棋还得好好思量,一着不甚满盘皆输。聂冲思索了一番,想起那句越危险就越安全的格言,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去贼窝!
他用老办法,用木头和婉如渡过了小湖对面,然后小心地向着山上走。天色已昏暗,周围都没活人,不怕有人看。山道上的山贼尸体众多,至少七八十,但衣服都是七孔八孔,血肉斑斑,扒下来也不敢穿。
那就继续向上,去寻找新的衣服。婉如很依赖他,紧紧地粘着他,现在她已不再羞涩,他已成了她的主心骨,什么危险都不怕了。
这个贼窝现在已成了死域,鬼子们清理得很干净,别说是人,就连**鸭鸭也见不到一只。这贼窝现在是零落一片,死尸狼籍,能烧的都烧完了,余烟尚未消散,那气味更是恶心难闻。
没有任何活口,鬼子也没留一个在守着,安静得有如置身鬼域。不过让聂冲惊喜的是,由于太过匆忙,鬼子搜掠得并不彻底,他在一间石屋里轻意地找到了衣服,是干净的。衣服上身,感觉真是好啊,差点又热泪盈眶啰。但此情此景,这衣服好像是多余的哦。
两人开始搜寻东西了,这山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大部份给烧毁了,但总会有东西留下来。就像这石屋一样,很完整的嘛。很快大米就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袋,这肉干那干肉了搜刮了一堆。两个落难小夫妻是甜甜蜜蜜地弄起了饭菜来,饥饿也让他们无视外面的恶心和那难闻的气味,柔情蜜意地你看我我看你,眼中再没有其它。
聂冲很开心,有了个家的感觉。自从意外穿越到这个时代,他是一路风餐露宿,没停没歇地打着鬼子,无休无止地给鬼子追赶,身边没个伴,只有那清风孤月,虽然有那么几段匆匆的艳遇,但都是稍纵即逝,没等你适应,又是枪林弹雨,冷月孤清……
现在总算有了个伴,这感觉真的好啊。夜深入静,聂冲也管不了那么多,或许会给鬼子堵上,但现在有爱妻相伴,死又何妨?把石屋一封,鬼子爱堵不堵,他们在里面是快乐不知时日过啰。
夜深人静,这晚无星无月,黑暗无边,山寨一角却是热闹非凡,吵闹声没停没歇,看那阵仗,是要与虫鸣蛙叫试比高啊。
直到第三天早上,聂冲才携着他的新婚妻子离开了这贼窝,这里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食物也吃尽了,最主要的是周围没再听见有枪响,鬼子们应该是走掉了吧?是时候离开此地了。
两个是手牵着手觅路下了山,踏上归家的路。不过婉如不熟悉这一带,分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这里是属于安徽潜山的地界,外面现在很乱,日本人打进来后,是乱成一团。**已全线败退,青羊镇稍为偏僻,似乎还未受战火波及。
大家都是路盲,只能在山里走来走去,但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一点也寂寞。而且他把“装备”也带出来了,那是一条军被,随时都可以歇息。
山里很安静,鬼子们应该都退出去了。聂冲兴致很高,还教起婉如歌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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