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什么江潮?”洪涛让交警给说蒙了。
“钱塘江潮啊,明天就是十五,这几天正全市大检查呢,到了明天你估计得堵在这里好几个小时都出不去。”交警一边下车一边回答了洪涛的疑问。
“哦……好咧,您慢走啊,我们这就去海宁。”洪涛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明天是农历的每月十五,正赶上钱塘江涨潮。
“洪涛,怎么说?要罚多少?该多少给他们多少,别和他们费那个话,我就是嫌麻烦,咱们出来之前应该去换一副军队牌照。”刘老板觉得自己有点身份了,不愿意和这些警察磨嘴皮子,自打警察露面他就在另一辆车里没出来,只是给洪涛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罚多少给多少,赶紧把警察打发走。
“没罚钱,人家也是好意,明天钱塘江涨潮,来看潮的人太多,怕咱们堵在这里。”洪涛挑好听的给刘老板解释了一下。
“哦,明天是十五?咱们命挺好啊,得,你找个酒店,咱们多住一天,看完潮再去水库,你还别说,我还真没看过。”刘老板一听有钱塘江潮,兴趣也来了。
“人家警察说了,在这儿看潮看不到什么,要去海宁盐官镇,我看了,几十公里远,咱们要不跑一趟?”洪涛把警察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必须的,走,咱们现在就走,这破西湖不逛了,到处都是人,没意思。”刘老板也不爱逛这些人造景区,听见有潮水可看,立马就要走。
说走就走,洪涛依旧开车头前带路,从杭州市内上杭浦高速一路向东,连查带问,很快就到了盐官镇,安排好食宿,就等着明天中午看潮了。
第二天10点半,洪涛没有按照饭店服务员说的那样,买票进入观潮公园里看潮水,而是开着房车,沿着江边的公路一直开到一个叫九里桥的地方,这里的公路离江边很近,坐在车里就能看到江水。
洪涛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吝啬那几十块钱的门票钱,而是怕被潮水给卷走。这可不是杞人忧天,在他的记忆中,前世就曾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由于观潮的人太多,都挤在江边,结果一个大浪头拍过来,好几个人就被卷进了江里。
而洪涛选的这块地方,既能看到潮水,又距离江水有一段距离,再大的潮水也不会拍到这里,不管是多美的景色,小命还是第一位的。而且这两辆房车后门上都有一个扶梯,可以供人上下,坐在车顶上看潮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据饭店里的服务员讲,今天的潮水时间是11点45分,洪涛他们把车停好,再把车顶升高,然后一个一个的趴上了车顶,找个舒服的位置自己坐好,只要注意别去踩车顶的玻璃天窗就好。
“洪涛,潮水怎么还不来,这里的天气太热了!”艾琳刚坐了5分钟,就忍不住了,其实也不怪她事儿多,今天的天气那叫一个闷,从空调车厢里一出来,就像螃蟹进了蒸锅一样。
“别急,别急,刚11点半,还要等十多分钟。”其实洪涛也搞不清这个时间到底准不准。
“来了……来了……”突然刘老板站起了身子,朝着远处一指。
只见东边的钱塘江入海口处的水面上隐隐的有一条白色水线,看着好像没有移动,不过又好像在移动,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
过了2分钟,洪涛终于确认这条白线就是钱塘江潮了,因为不光能看到这条白线正在缓缓的向西边移动,而且已经可以听到一阵“唰、唰”的声音,有点像下雨。
“来了,来了,就是那条白线。”洪涛也站了起来,然后用英语告诉老盖尔他们注意观察。
其实也不用洪涛出声警告了,此时潮水已经成了一条白色的长龙,把整个江面都拦了起来,那种声音也越来越大,哈里森已经把照相机端在了眼睛前,利用镜头的放大能力,在观察潮水。
“上帝啊……好大的浪头,帕维,你看得到吗?”哈里森在镜头里好像看到了什么,然后问独自站在车下的帕维,那个大胖子倒不是爬不上来,而是大家一致认为他不适合上车顶,如果他不想把车顶压塌的话。
“我看到了,船长,你看这像不像小号的海啸?”帕维在下面也端着自己的相机。
“哦,太壮观了,很难想象这些水为何会逆流而上?”老盖尔没有用相机的镜头看,其实现在潮水已经冲到了几百米处,之用肉眼就可以看到那条白龙分成了好几个突前的潮头,你追我赶的奋力向上游前进,就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推着它们。
“洪涛,这条江下面是不是有个水库?按时开闸放水?”艾琳也让眼前的景象弄糊涂了,她搞不明白为何水会向高处流。
“傻丫头,下面就是大海了,哪儿有水库啊,这是月亮潮汐的作用,再加上这条江的入海口有着独特的喇叭口造型,所以海水会倒灌进来,冲进来的这些都是海水。”洪涛把艾琳搂在身前,给她讲着江潮的大概原因。
说话间,潮头已经冲过了洪涛他们的位置,此时已经不再是刷刷的下雨声了,潮水拍击在岸边的堤坝上,发出一阵阵雷鸣,
“它不会冲上来吧?”随着潮头的经过,巨大的能量使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站在房车上的众人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面对这种大自然的咆哮,艾琳有点害怕,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往后缩,好像几十米外的大浪就要冲过来一样。
“很壮观,很美!”老盖尔一边用相机拍照,一边赞美,他的话不多,只有在看到真让他心动的东西,才会发自内心的赞美。
“涛,我能不能站到岸边去拍些照片?”车下的帕维也很激动,抱着照相机打算翻过路栏。
“这个主意很好,你被浪头卷下去回堵塞河道的,那样浪头还能更大一些?”哈里森一直举着他的相机狂拍,没功夫闲聊,听到帕维的提问这才才挤出一句来。
“不要去,帕维,每年都有被潮水卷下去丧命的人,我们就在这里看吧。”洪涛赶紧叫住大胖子,虽然他浮力大水姓好,但是这是潮水,扔进去一条鱼都不见得能活着。
随着潮头的经过,江面上起风了,都说是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现在变成了风助水势,水借风威。拍到堤岸上的大浪在大风的助力下变成了水雾,那种低沉的声音也借着风势变成了一阵一阵的怒吼。
“起风了,我们走吧,潮水过去了。”洪涛站在车顶有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闷热感觉,反而觉得有点冷。
“每年的今天都有潮水吗?”老盖尔刚才听了洪涛的介绍,还是有点不明白。
“每个月的十五和三十都有,中午一次,晚上一次,而每年的八月十五哪天潮水最大,比今天的要大一倍还多,那时候才是观看的最佳时间,不过你们可能赶不上了。”洪涛再次把钱塘潮的大概时间说了一遍,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只能说个大概。
“可今天不是15号?”老盖尔还有疑问。
“咱们先上车吧,我们先去找地方吃饭,这个时间是按照中国的历法计算的,在我们这里叫做阴历,和公历有些差别。”洪涛对于中国的历法与公历有何区别也不是太明白,只好用吃饭当借口。
当天晚上,大家就住在了盐官镇,而老盖尔对中国历法的兴趣丝毫没有因为吃饭而减退,害得洪涛不得不跑到镇上一间网吧里去上网找资料,再打印下出来,带回来给他讲解,至于其中的闰年、闰月都没法用应为翻译,只好就说成双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