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涧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拍惊堂木,堂下的雷捕头就发火了,“大胆,你这刁妇,竟敢如此和大人说话?当真是想挨板子了吗?”
徐秋涧点了点头,这雷彪倒也不客气,雷厉风行,声音极是粗狂,如天王一般,狠狠瞪着米雪儿。
“哎呦!捕头大哥,你干嘛那么凶嘛,曾在奴家的卧榻之上,也不见你对奴家有那么凶啊,这么到了这公堂上就把奴家当外人了呢!奴家真是伤心啊!”米雪儿说着,眨巴了两下眼睛,用手绢轻擦了擦眼角,但半天也没见到擦出一滴泪
这米雪儿不说话倒好,这一说当真惊死大片人,尤其是雷捕头,差点双腿没站住,一下倒在地上。而就在米雪儿说出话的一瞬间,一个比雷捕头声音还要粗狂的声音从大堂之外响起了。
“什么?姓雷的,你给老娘交代清楚,刚才这贱人,刚才说什么了,好哇,你竟然敢背着老娘在外面寻花问柳,老娘今天要剥了你!”一个妇人,不,准确的说是个悍妇,这妇人,三十多岁,牛高马大,比雷捕头都还要高半个头,而且身体臃肿,全身上下都是赘肉,跟个大黄桶似的。此时见她从密集的人群中挣着挤了出来,由于身体臃肿,好几个人都躲避不及,被她挤得呲牙咧嘴的叫唤。
一旁的罗师爷脸色阴沉,狠狠瞪了雷捕头一眼,又低头在徐秋涧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徐秋涧点了点头,原来这悍妇竟是雷捕头的媳妇韩氏。
徐秋涧哭笑不得,淡淡鳖了雷捕头一眼,没想到这雷捕头跟米雪儿间还有这等风流韵事,古代对于妓院本就属于开放性的,只要你有钱,谁都可以去。这也难怪,雷捕头会去找米雪儿,家里有这等母老虎,相信任谁都提不起兴趣的。
韩氏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就要翻过大堂外的木拦。雷捕头吓得脸都绿了,想找地方躲,但在公堂上,他又不敢乱挪步子,哀求般的看向徐秋涧。
大堂里的衙役原本个个表情严肃,但见到雷捕头这般失态,都不由得开始轻声发笑。
徐秋涧也不禁一阵好笑,这雷捕头刚才还如牛鬼蛇神一般,气势嚣焰,怎么一看到自己的老婆,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还真是金木水火土,一物降一物啊!朝门口的两个衙役沉声道:“拦住她!”
两个衙役闻言,走到韩氏身前,阻止了她再向前进,徐秋涧大声呵斥道:“大胆韩氏,公堂之上岂容你胡作非为,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本官定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韩氏一听,顿住了身子,刚才他亲眼所见,这位徐大人是怎么样用刑斥候唐贾商的,她可不敢再越池,否则定然会赴唐贾商的后尘。“大人,我…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气呼呼的瞪了了雷捕头一眼,又瞪了米雪儿一眼。便甩手退回到人群里去了。
看来古代用官威压民还真是有效果,徐秋涧言归正传,冷冷的瞧向米雪儿,导致了这一切的就是她,看来得好好治治她。“哼,大胆米雪儿,你三番五次挑戏本官的耐性,你当真本官不敢打你吗?来人,先给她十巴掌,以儆效尤!”
米雪儿吓得脸色一白,连忙磕头,道:“大人,你别打奴家,奴家知错了,你问…你问什么?奴家便答什么就是!”
“哼,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本官从来说一不二,来人,还不行刑!”
一个衙役这才慌忙走了出来,噼里啪啦的打了米雪儿十巴掌,米雪儿疼得呲牙咧嘴,捂着脸不敢再看徐秋涧了。
“米雪儿,你为何状告这曹氏男人**你?”
米雪儿哪敢不答,连忙道:“大人,那曹氏男人不是人,对奴家动手动脚的,而且还想,还想…”说着,嘴上低声抽泣了起来,又用手绢拭擦着眼睛,结果还是没见到一滴泪出现,“要是被那曹家男人给糟蹋了清白,奴家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啊!大人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一旁的曹氏低声冷骂道:“清白…残花败柳,那里还来的清白?”
米雪儿自然听到了,哭泣的声音顿时大了好几倍,泣声道:“奴家命不好,虽是风尘女子,但也是有尊严的啊!呜呜……大人,你瞧这曹氏,不但包庇他家男人,而且还出言侮辱奴家,奴家命好苦哇!”
“好了,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徐秋涧不耐烦打断了她的哭泣,问道。
“是,大人,昨日晌午,奴家见天儿还不错,便带着丫鬟出门游玩,到了牛家村的大树林,就遇到了曹氏男人牛二,牛二见奴家美色,竟不老实的对奴家动手动脚!还一把将奴家按在了地上,说要和奴家那个。
“那他得逞了吗?”
“没有,当时奴家怕极了,就大声喊救命,可喊了半天没见到人来,就咬了一口牛二,牛二便松开了奴家,我就拼命的跑,那牛二还不死心,追着奴家,最后遇到了牛家村的王里正,那牛二这才罢休!”
“你不是带着个丫鬟吗?怎么你被牛二调戏,她不帮忙吗?”
“这…奴家当时是想小解,便是让丫鬟侯在远处的!”
“那你离她有多远?”
“奴家当时内急,没想那么多,只想找个隐避的地方,但相信也不算太远,大概就五十来米吧!”
“你刚才说咬了牛二一口,你咬他什么地方了?”徐秋涧又问道。
“奴家得想想,对了,好像是手臂!”
徐秋涧看向曹氏,问道:“曹氏,你对你家男人调戏米雪儿这么看?”
曹氏连忙答道:“大老爷,你可不能听这骚狐狸的话!我家男人一向循规蹈矩的,怎么可能去调戏她呢?相信就算是真的调戏了她,也一定是这浪蹄子难耐闺中寂寞,故意勾引我家男人的!”
“你家男人现在何处?”
“我家男人就在大堂外,还有我们村的王里正和这浪蹄子的丫鬟巧莲也在外面听大人的传唤!”
徐秋涧抬了抬头,吩咐两个衙役,道:“把它们都带上来吧!本官有话要问
很快两男一女就被带了上来,三人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并报上了姓名。这曹氏男人是个大脸男人,长得有些丑陋,但看上去倒是个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另一个是牛家村的里正,名叫王铎,是个头发花白了的老头。古代时期的里正就相当于现代的村委干部级别,也勉强算得上一个芝麻官了。
徐秋涧问了问那里正,米雪儿说的话是否属实,王里正点了点头,说的确看见牛二在后面追着米雪儿大喊大叫的,让米雪儿站住。还一边跑,一边收拾着身上林乱的衣服。一旁的小丫鬟巧莲也说看见了。
徐秋裥看了那丫鬟巧莲一眼,转头低声对罗师爷交代了几句,罗师爷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走到了堂下,吩咐巧莲跟他到内阁去。
巧莲不敢不听,徐徐跟着罗师爷进了内阁,不到半柱香,两人便出来了。随后罗师爷又将牛二也带进了内阁,半柱香后,两人又出来了。罗师爷直径走到徐秋涧身后,低头在徐秋涧的耳边说了几句。
徐秋涧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牛二,米雪儿说你调戏她,并有意**她,可否属实!”看向曹氏的男人牛二,沉声问道。
牛二身子一阵哆嗦,忙摆手道:“冤枉啊!大人,草民没有调戏她,更不可能**她啊!这女人满口胡言,陷害草民,请大人明察啊!”
“冤枉,这冤从何来?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冤枉你吧!”徐秋涧又道。
“这…我…我…”牛二一时语结。
“哼,分明就是你做贼心虚,还不老实交代,难道要本官用刑你才肯说吗?”古时候有种审案方法的严词逼供,有时候故意吓一吓犯人,没准还真能吓出来。
“我,大人…我…“牛二心里一时紧张,还是没有说出来.”
“好哇,看来不大刑伺候,你当真是不肯招供了,来人,给我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这时,一旁的罗师爷轻声咳了咳嗽,显然对徐秋涧如此做法表示不同意,再看看大堂外的老百姓,也个个长吁短叹的,刚才这小知县还出色的审完了一个案子,大家都一个劲叫好,没想到这后面一个案子,还没搞清楚这牛二到底是不是真的调戏了米雪儿,就如此草率的动刑了,不由得对他大跌眼界。
徐秋涧却微笑的看向罗师爷,摇了摇头,示意他没关系!
这时,两个衙役就要上前提牛二,牛二吓得大脸抖动不止,终于连忙磕头,大叫道:“大人,我说,我说…“
徐秋涧道也不是真的想要打他,摆了摆手,示意衙役退下。“还不快说!”
“是,是,我说,昨天晌午,俺正从田里干活回来,突然看到这米雪儿半倒在了村口外的大树林里,向俺招手,要我过去。我一时好奇就过去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胸口闷得很,浑身无力,要我帮帮她…“
“哦!他要你这么帮她?”
“她要我…要我…”牛二表情微微尴尬,说不出话来。
“即使你不说,本官也能猜得到,这米雪儿是不是要你帮她揉胸口了?”徐秋涧说着,嘘着眼睛,看了米雪儿一眼。
牛二的眼睛一下瞪得跟牛眼般大,口中惊诧道:“大人…你…你怎么知道的?”。一旁的米雪儿也一下像是吃了蛤蟆似的,表情极是慌张不安。
“哼!我不但知道她让你帮她揉胸,而且还知道,你真的帮她揉了揉胸口,更知道,你牛二面对这米雪儿的**,根本难以自拔,于是乎,便想和她行那苟且之事对不对?”徐秋涧的话说得铿锵有力,堂外又一阵吵杂的议论声响起,徐秋涧的话显然还有后幕,这些老百姓不由得又认真了起来。
牛二的心都沉到了谷底,看来什么是都瞒不过这位大老爷,苦着脸点了点头。
“相公,你…”一旁的曹氏听了,伤心的哭了起来,“妾身还以为你是被这骚狐狸冤枉的,没想到,你…你竟然真做出这等事来…呜呜…我真是看错你了!”曹氏说完低下头,看都不看牛二一眼。
“娘子…我…你听我解释啊!”牛二表情沮丧,可怜巴巴的望着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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