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别走,母妃要活下来,要报仇,不能就这么死了,是母妃你告诉离儿的,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一个女孩对着那个叫母妃的对面,看不见容貌,穿着一身白衣,如仙子谪仙般。
只不过,她悄无声息的躲开了她母妃所谓的原谅。
“离儿,母妃不行了,离儿要好好照顾自己,母妃这有一件可以保护你的宝贝……”后面的话,莲殇听不见了,她只看见那个叫母妃的人手一垂,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甘这样死于争斗的后宫。离儿在看到母后身上一朵朵妖艳的红花后,伸出五指,散乱一头青丝。
“母后,离儿会保护你的,母后,就让我杀死害你的人,让我替你报仇。”莲殇看见那个女孩脸庞的一半勾唇一笑,笑得狂妄,不像仙子谪仙般,而像地域的修罗。她用手抚模着母妃的脸颊,另一手将指甲刺入手掌,留下一朵朵暗红的秀色血花。
梦中的她看到那女孩转过头来,眸中含着癫狂,眉眼顺着笑意带着些柔美,却笑得不寒而栗。她扯开了她母妃的罗裙,望着她藕臂上早已消散的守宫砂,而后挽起自己长袖,深深凝望着,那亦如她母妃般的藕臂上,也无朱红一点。
她生来就没有,那是她不敢予别人看的。那算是天命,要她一生遭践踏。
而后,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刻着龙飞凤舞,闪着寒光。在她母妃娇颜上轻轻滑过,似要割下她的面皮,但她终究不忍心,跳出窗外藏了起来。直到宫女提着长信灯,察觉母妃已死,她才晃悠悠潜进了椒房殿。
椒房殿后一片竹林,她从那闯进了皇后殿内。她看见高坐的皇后阖着双眸,睡得甚浅,蹩着眉头,一盏宫灯久久不熄,火烛晃花了她的眼眸。她想,皇后彻夜等君归罢…
皇后终究是女子,儿女情长怎能躲过,纵使凤仪天下,她心中所归终是那人。她有些下不了手,怜悯她与母妃。但,怪只怪她是那个男人的皇后。必须得死,替那个男人死,替自己死。
必须死。
“母后。”她将冰冷的匕首横在她的脖颈,声音犹如腰际铃铛翠玉作响,清脆中扯着 清冷,惊醒了小憩的皇后,缓缓睁开她那双死水般冰冷的眼。
“你来了。”她凝望着眸中的女孩,端详着她的眉眼。
“离琴来杀母后了。”她将匕首用力再靠近她脖颈几分,细微的血痕浅浅扯开。
“这一朝终会来临。”
“尘哥哥…”她忽而望见了一个身影,用极冷的眼眸看穿她。
那双涂满丹寇的纤手,将匕首再深入她的脖颈,刀锋嵌入她的肉中,一滴一滴流着血。当她回神时,抬首瞧见一具华服繁复,容颜倾城绝色的女子尸体,她眉间那朵红莲灼灼盛开。
红莲衬得那母仪天下的皇后,盛气凌人。
她的双手沾满鲜血,握着那只匕首转身走出殿外。殿外一男孩提着长信宫灯,用极冷的眼眸望着他,笑得极艳。她看见他嘴唇微动,无声说着什么。
那贱人,终于死了。
她忽而想起,自己常年不加梳洗,面容皆是污垢,今日特意洗净,身着最繁复的华服,杀了皇后。墨银是认不出的,那提着长信宫灯的男孩是认不出的。
墨银身后,走出另一男孩,俊美的面容满是惶恐。她认出了,那是她心心念念的尘哥哥…
墨银一把长剑,刺入她的身躯,划破天际的血肉撕裂声。墨尘不言不语,垂首望着青石板上的鲜血。她放声大笑,眸中满含泪水,墨银将长剑从她体内抽走,她摔在地上。她爬着去揪墨尘的袖子,他依旧垂首望着血,墨银将她踢开。
她渐渐淡成虚无的光,最终消逝在他们眼前。
隋定七年,熙妃中毒身亡,葬于皇陵。皇后遭离琴公主刺杀,一同葬入皇陵。离琴公主不知所踪。
她眸中映着她的过往,止不住的在一旁笑。她想,真是心狠啊,墨尘与墨银。离琴公主?虚有的名号,母妃何曾待她如公主,宫中之人何曾识得离琴公主?
她醒了过来,缓缓睁开流光的眼眸,而后,转瞬黯淡。
“何人?”她眸中闪着寒意的光,眉角的白莲灼烧成红莲,甚是摄人。
“墨尘。”他站在塌边,欲扶住她。
“凡夫俗子,休得靠近。”他本想,她是怨他才如此。却望见那双寒意逼人的眼眸,他笑不出来了。
“你是谁?”他问道,揪住她的青丝,怒气未消。
“莲殇体中一缕游魂,墨莲。”
“你若杀我,她将灰飞湮灭。”她笑弯了眉角,红莲在他眸中灼烧。
“她…”
“她不愿醒来。”他一阵,心痛如割。满园春色,终是落尽。
“只要本妖将身躯还她,她亦不愿也终要醒来。”
“她所经历的一切,本妖都知道。于是,本妖想她死。”墨尘俊美的面容染上阴霾,望着眸中笑得欢的女子,寒意扫过她的面容。
“如若本妖欢心,或能换得莲殇醒来。”她站起身来,芊指挑着他的下颚,尽情挑逗。
他的眸中闪过厌恶,一把推开眼前的女子,蹙着眉头,周身满是寒意。
她抬首,敛了笑意。
“你当真以为本妖会要你?本妖恨不得杀了你,负心人。”
“本妖最恨负心人。你想本妖是怎成一缕幽魂的,就是挖负心人的心,切成片,生吃,被太上老君三昧真火烧死的。”
“莲殇就是本妖,本妖的转世。两重封印破,本妖得以复苏。本妖还得多谢王爷成全。”
“你怎不去死。”他捏着她的下颚,眸中含着浓浓杀气,声调清冷。
“本妖倒是略懂她为何爱慕你了,可本妖依旧恨你。”她又笑了,亦如蛇蝎美人。
“她曾说,只愿君心似我心。”
“你却说,要封莲影为侧妃。你可曾记得。”
“在她揪着你的衣袖时,你任由她被踢开。”
“你怎不去死。”她朱唇微启,珠玉砸在他心头。
她转身离去,沾满血的衣裳尚未褪去,却不如她眉角的红莲灼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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