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黄莺的眼神微微一闪,随即又若无其事般地摇摇头,“没有,我与那位司徒公子套好了说辞,说是少爷与朋友出游的时候,遇到了山贼,不小心被暗算了,幸得司徒公子经过出手搭救……”黄莺答道。
“你做得很好!”我淡淡说道,目光瞥向一旁的绿鸽,发现她忽然变得沉默,看来事情并没有如黄莺说得那么简单,慕容赫天为难她们了吧?
黄莺揣着怀里的银票,瞅瞅我,“这些银票,少爷不看一下?”
我摆了摆手,“不用转而说道:“我换下的衣服呢?”
黄莺立即却拿了过来,我连忙伸手拿过,在内兜里翻找起来。
黄莺在旁边说道:“现在有钱了,少爷上次交给我的图纸,我会找个时间去一趟李记铁铺的
“嗯,你作主就好我点了点头。
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布包。
我松了口气,这可是藏宝图啊!
当解开布包,用手指拈起那块薄薄的肉皮时,那血肉模糊的样子,还是狠狠吓到了屋子里的三个姑娘。
“那、那是什么?”绿鸽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看她一眼,有意要锻炼她的胆量,便将人皮递给她,“拿着!”
绿鸽不敢违抗我的命令,虽然恐惧着,还是依言接了过去,她壮着胆子,放在眼前打量着。
“那是人肉皮,是我生生从萧绝背上剥下来的……”
我话还没说完,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沉寂,几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先后响了起来。
绿鸽拿着肉皮的手一抖,我紧紧看着她,她才没有将人皮甩掉,但她的面色已经青白一片,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看着被她握在手里的人皮。
拂柳和黄莺也好不到哪去,同样一张青白的面色,死死瞪着绿鸽手里的人皮。
好半晌,绿鸽突然干呕一声,一个转身将人皮塞到黄莺手里,转身开门跑了出去。
黄莺虽然比较镇定,但她瞬间瞪得的瞳孔,出卖了她的情绪。
“害怕吗?”我淡淡出声道。
黄莺的视线自人皮上转移到我这里,眼睛忽的眨了一下,猛地一摇头,坚定道:“不怕!”
“呵呵!”我低笑一声,“那就去把它洗干净
黄莺手指一僵,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我哂然失笑,“放心,我没有什么类似变态的嗜好。不过,这个人皮,可是一个藏宝图,洗的时候,要仔细一点,别弄破了,不然就可惜了!”
听我说得云淡风轻,黄莺却如临大敌,不知道是因为接下来的任务,还是因为她手里握着的是一个藏宝图的关系。
我挥了挥手,“去吧
黄莺第一次,行动上出现了迟缓,到门口不长的一段路,她竟然用了近乎十分钟的时间才挪了出去。
看来这个丫头的胆量也还需要再磨炼!
“不要被人看见了我在后面叮嘱道。
黄莺点点头,“嗯然后誓死如归般地拉开门,大步冲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拂柳,她绝美的脸上苍白一片,僵硬地坐在那里,白皙的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的一处,显然也是吓得不轻。
我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开导她,只道:“这两天,想必你也辛苦,我这里不用人伺候,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说完,我便闭上了眼睛。
良久,没有听到屋子里有别的动静,猜测着拂柳大概出去了,便放心地准备睡一下。
突然,感到有东西盖在身上,很轻柔的动作,还仔细地帮我掖了掖被角,然后是脚步轻轻走动的声音,最后关门出去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心里很是复杂。
我要不要找个机会,将我的性别告诉拂柳呢?
我真怕她爱上我,到最后会伤到她!
拂柳虽然出自青楼,却真正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她高洁、美丽,还善良温柔……这样的女子,我怎么也不忍心去伤害。
想到慕容夫人刚才在屋里说的话,我忍不住一阵迷惘,慕容夫人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她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性别的,那为什么她还要让我收了拂柳?
她这样说,难道是想让我做一辈子的“假男人”?
接下来,她会不会让我再娶一个妻子?
慕容赫天知道我女儿身的事吗?
意识转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凝重起来。
难道慕容浅希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我重重叹一口气,决定找个机会告诉拂柳我的性别,相信她也不会说出去的。
做了这个决定,我很快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黄莺进来跟我说,慕容云雪做了清淡的营养粥给我,但看我还在睡,便没吵我,她让绿鸽拿去炉子上温着了,问我现在要不要吃。
睡了这么久,我感觉体力也好了很多,看来兰若的药果然有用,这会儿觉得的确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
她连忙欣喜地跑了出去,她出去没多久,绿鸽又跑了进来,说是宫里的太医到了,由慕容赫天带着,正往我的屋子里走来。
我蹙了蹙眉,但还是吩咐绿鸽给我找了件衣服披上,从床上坐了起来,等着太医的到来。
我这边刚坐起来,太医就已经到了屋外。
慕容赫天在外面说道:“希儿,钟太医来给你把把脉,要进来了
绿鸽早在门边等候了,等他话音一落,便开了门。
慕容赫天当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最后面是慕容云飞。
钟太医坐到床前的凳子上,看我面色尚好,不禁有些惊奇,转头看了看慕容赫天,“在来的路上,老朽已经听大公子说起过小公子的病症,但现在看来,他精神已经大好,似乎也没什么大碍了……丞相大人,这、这是什么缘故?”
慕容赫天只好道:“其实犬子幸蒙兰若公子出手搭救,已经转危为安了,但还是希望钟太医能给他把把脉,看内是否还有余毒……”
他话还没说完,钟太医却突然站了起来,老脸上闪过一丝激动之色,惊讶问道:“兰若公子?可是兰氏一族的继任族长?”
慕容赫天被他突然的反应,弄得一怔,但还是回道:“正是
钟太医闻言,捋了捋胡须,想了想,竟然弯身就去拿自己的药箱,一边将药箱背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去。
慕容赫天反应过来,连忙拦住了他,“钟太医这是要走了?还没给犬子诊治……”
钟太医却是果断打断了他的话,摇了摇头,说道:“丞相大人过虑了,既是兰公子医治的令郎,丞相大人大可不必多此一举,放眼整个天下,兰族的医术是无人能望其项背的,更何况出手的可是他们的继任族长,老夫的医术在他们面前,真是不值一提
他说着话,目光看了看我,见我正看着他,便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慕容赫天,意味深长的说:“还是丞相大人的面子大,竟然能请得动兰公子,实教老夫钦佩!”说完,他叹息一声,绕过慕容赫天便往门外走去。
我皱了皱眉,兰氏一族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钟太医竟是那样的反应?兰若不是天香楼的慕后老板而已么?怎么又成了兰族的什么继任族长了?
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重重疑惑。
慕容赫天见钟太医执意要走,便也没再相劝,只得亲自送了他出去,倒是慕容云飞留了下来。
似乎是思索了一下,他才走上前来,目光在我身上巡视一遍,见我果真没什么事了,便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扬了扬眉,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被我直视着,他脸上闪过尴尬之色,看向别处掩饰了过去。
这时候,黄莺已经端了食物回来,绿鸽扶我到靠窗的软榻上坐了。
绿鸽放好了小桌子,黄莺便将慕容云雪做的粥放了上来。
我早已领教过慕容云雪的厨艺,知道她擅长烹饪,做出来的食物总是能令人食指大动。
这粥还没吃,我便闻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若不是我身上有伤,我早已端起来大口朵颐了。
拿起勺子,刚舀了一口粥到嘴里,眼角便瞥到慕容云飞跟了出来,但他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在软榻的另一侧坐了,静静的看着我。
被人这样盯视着,我有些没了胃口,但还是不想理会他,便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粥。
等了好半晌,果然,慕容云飞见我不说话,便主动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结识的兰若?”
我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兰若不是天香楼的老板么?”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大哥不知道么?那天你也在天香楼的
慕容云飞面色顿时一僵,我以为他该会拂袖而去,却没想到他竟忍了下来,出乎意料的平静语气,“就是那天结识的兰若?”
他的语气有几丝置疑之意。
我耸了耸肩,“事实上,我根本不算与他结识,只是那天恰好看到他罢了
慕容云飞瞅着我,似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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