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浮出水面,只见一片漆黑,只有林梦泽和张妈身边泛出微弱的亮光,活像幽灵的鬼火。当然,那不可能是鬼火,那只是他们手上的荧光棒发出来的亮光,赵子华腰间也挂了一根荧光棒,现在那青白色的光正散射在水波中,阴冷随着光的散射四散开来,浸入我们的机理,甚至是骨髓。
上到岸上,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可以看清这里的概况。
这里脚下层岩积淀,形成怪异的堆叠,有粗有细,有高有矮,有如雕刻般精细的,也有如钝刀般粗糙的,有平缓稳重如泰山坐落的,也有惊险陡峭如华山劈斧的。形状如笋,如人站立,如野兽咆哮……头顶上面是钟乳石,摇摇欲坠如成熟的大串葡萄,又如利剑下刺,也如恶魔嘴上的獠牙……
这里的景物,初一看,阴寒至极,荧光棒青白色的光落在这些岩石上,反射出阴青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但细一看,这里更多的是奇景,奇得赏心悦目,奇得惊心动魄,在加上这阴寒之气的辅助,更给赏景人多一些妙趣。真是个好地方!
我怔怔地看着这里的一切,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仙境,如梦如幻,如痴如醉,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身上的寒冷。
突然,背后传来林福深的声音,“一楠,快过来换上干的衣服吧!”
这低沉的声音将我拉回到了现实中,我一回头,林福深,林梦泽,都已经换了一套干衣服,就连断了右手的赵子华,也换上了一身紧身黑色衣服。他们现在正面对着我,而他们背后不远的岩石处,张妈正在换衣服……
刚好在我的视线之中……
“梦泽,将裤子扔给我
她正在抬手,准备接住林梦往身后扔给她的裤子。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前,荧光下她的皮肤青而带白,白而细女敕,细女敕如脂,她的身材还很好,很丰满,很苗条,也很精致,完全不像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妈。举动之间,她的双峰也在荡漾着。
这事情让我知道,在野外晚上换衣服的时候,千万不能让自己的身边有半点光亮,因为这些光都会泄漏你身上的秘密。
我心里一愣,这真是一个大妈的身材妈?
这时张妈说,“一楠,你可别偷看呀,真是人小鬼大
我心里再一愣,我知道,女人叫男人别偷看的时候,望望是在暗中鼓励男人去偷看,我也知道,我二十几岁的人了,人不小了,鬼也不小,但是我愣住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张妈的声音。
张妈的声音带着沧桑,岁月刮过留下的沧桑,这声音将我带回了现实中来,将我那冉冉升起的**一巴掌拍了下去。
张妈确实还是大妈,无论她身材保养得再好,都掩盖不了岁月的痕迹,脸上可以用胭脂水粉掩饰,但声音却用什么也掩饰不了的。
我这才感觉到身上的寒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快速向林福深他们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张妈,你放心吧,这鬼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我偷看也看不了,更何况我不可能饥渴到连……”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继续说下去就是在踩张妈了。踩一个人总是不好的,因为这一踩,就可能多了个暗藏着的敌人。
“好了,我换好了张妈从岩石的背后走了出来。“梦泽,你快去换吧,不要着凉了
我瞥了一眼张妈,然后再看看摆在地上的干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事先准备好了的,放在林梦泽背着的防水背包里头。
“嗯,好,我很快就会搞掂!”说着,我便拿起衣服向岩石的背后跑去。然后将张妈放在岩石上面的荧光棒往外头一扔,好了,一片漆黑,我这才开始换衣服。
换上衣服,我不禁问林福深,说,“林教授,这个岩洞好美呀,黑风基地真的就在这地方?我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林福深说,“这里别说是人影,就连只老鼠都没有
“为什么?”我不禁好奇起来。
“因为进来这里的任何动物都死了
我心里立即咯噔一下。刚才换上干衣服才驱走寒冷,现在心里头有涌上一股寒气,只不过现在这寒气更加厉害,刚才的寒冷只是让人冷,现在的寒冷不但让人感到冷,还夹杂着恐怖,让人心头一怔的恐怖。
林梦泽这时说,“爸,怎么可能,那我们现在为什么还没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随意,就像生命这东西在他眼里是很随意的那样。
“我们还没有死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走到会让人死的地方林福深说,“现在我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特别是上到那些钟乳石的地方
张妈一脸惊讶,“你是说这些石头上有机关?碰到机关我们就会死?”
“没错
我感到很是意外,“可是……这些石头不是都是天然的吗?怎么会有机关
“这些石头有些是天然的,有些不是,而且从肉眼上很难区分哪些是天然的
林梦泽一脸不屑,说,“你们怕什么?我爸他以前走过这条路,他肯定知道哪里没有机关,肯定知道我们该往哪里走,我们只要跟着他的脚印走就行了,什么机关都是浮云!”
林福深一脸深沉,说,“梦泽,不能这么大意,我是在十多年前走过这条路的,虽然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十多年过去了,这里的机关改了没有,我就不得而知了,要是改了机关,我看我们就难过去了
我说,“林教授,我有一点不明白,当时你来这里是来干嘛的?”
“我来这里当俘虏,实不相瞒,我是被抓来这里的。能逃出去,也算是万幸的了,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来这里了,可没想到现在却回来了
做俘虏?我心里在琢磨着,林福深以前的事,实在是太扑朔迷离了,我相信,他一直都没有将全部真想告诉我,就比如他来过这里,在这之前,他就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在水下通道的那具尸骨,心里愣了一下。
那尸骨卡在通道里头,是面向水潭外面的,难道是……
我微微皱了一下没有,现在我心绪很乱,我相信,如果林福深不自己告诉我这这一切,我看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他的秘密的了。
林福深见我面色不对,便问道,“一楠,你怎么呢?在想什么?”
我一惊,没想到我只是脸上露出轻微的表情,林福深就观察到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刚才从灵潭进来这里的时候……”
林福深脸上微露不安,“进来的时候怎么呢?”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逼问。
这时我话锋一转,说,“就在我跳下灵潭潜下水底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水面上有一个人影……”
“什么人影?”林福深的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
“我也不清楚,从水底看上去,很模糊,看不清,也许是我看错了?”
张妈这时说,“林教授,我看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如果真有人的话,他见我们久久不浮出水面,可能会进来,如果进来的是敌人,那将会对我们很不利
林福深说,“嗯,张妈,你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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